於尊不由打了一個寒顫,剛才這一腳可真不輕,他不自覺的往遠挪了挪道:
「表面是山衛帝國派來支援我們邊境作戰的,實際上是丞相府和山衛王勾結的結果,呂丞相背後的靠山就是山衛帝國。」
這丞相呂韓果真是滴水不漏,對內拉攏同僚,排斥異己。對外積極尋找靠山。
趁著大禹王朝對北雲王的不滿,便尋求北雲國的上級,山衛帝國來支持自己,妄圖代替北雲王之位。
這場角逐完全沒有眼前看到的這樣簡單。裡面牽扯到了北雲王身後的邪靈王超,丞相呂韓身後的山衛帝國。
甚至連山衛帝國的上一級,大禹王朝的態度尚不明確。隻知道大禹王朝對北雲王,擅自收取聘禮極為不滿。
見一時攻不破城主府,陸雲也沒打算糾纏下去,直接選擇離開了城主府,吩咐道:
「封鎖四門,不許進出,嚴加戒備,我先回北雲城打探一番。」
於尊急得大呼:
「李印這狗東西是鉻丹境修為,你走了,他要是出來怎麼辦?」
陸雲一記棒榔頭砸在了於尊的頭盔上:
「你笨呀,你就不會讓他不出來?」
於尊摸摸頭,心想我要是有這本事,直接讓他現在出來多好。
陸雲耳語幾句,向北雲城飛去。
回頭再看,和丞相府隔著一層薄紗,一個和自己身形打扮一模一樣的人,正在指揮什麼。
還有幾個軍官不時出進在彙報工作。
他滿意的點點頭,於尊這小子辦事還是靠譜的。
李印這老小子已經被嚇破了膽,應該一時半會不敢出來了。
北雲城是北雲國的國都,豪華氣派,但此時卻多了一些肅殺之氣。
陸雲一路也沒找到白媚三人,她決定先回家,再近一步尋找。
陸雲易容成鐵臉三魅的臉向城內走去。
離開了這麼久,隻知道陸家有兩人下獄,三人流放,不知道有沒有自己的父母,家人都還好嗎。
他現在徹底體會到了什麼是歸心似箭,易容是為了不打草驚蛇,他現在不能直接和北雲王衝突,那樣的結果隻會讓丞相呂韓漁翁得利。
陸雲走到門口,一個下人見是鉻丹境高手來到府上,連忙迎上來,客氣道:
「這位貴客,您找誰?我給您通報。」
陸雲一路上隻顧想家,以為還是回家,把易容的事早就拋之腦後了,不由的愣在當場,不知怎麼回答。
就在尷尬不已的時候,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。
「你什麼時候到的?」
陸雲有些驚訝的問道。
白媚沒有直接回答陸雲的問題,而是轉頭對下人說道:
「這位也是陸公子的朋友,我帶他去見夫人。」
說著朝陸雲使了個眼色,陸雲跟著走了進去。陸雲總是感覺怪怪的,什麼時候回自己家需要別人引薦了。
下人邊走邊偷偷打量著陸雲,心裡越發好奇。
公子生前都沒這麼輝煌過,一個呂丹境四重的校尉,怎麼先是有了一個,九重女強者做朋友,那可是和六老爺一樣的修為。
現在突然又冒出了一個鉻丹境的朋友,一個比一個震撼。這放在整個北雲國都是佼佼者,現在居然全部來了沒落的陸府。
更為奇怪的是,此人居然輕車熟路的,直接向公子生前的房子走去,好像回到自己家中一般。
不行,這麼大的事,得趕快去告訴夫人才行。
陸雲回到自己的房間,還是原來的樣子,隻是被打掃的一塵不染。可見對家人而言,這是一種思念和寄託。
「怎麼回事,說說吧?」
陸雲往自己的榻上一躺,白媚乖巧的跪了過去,媚眼如絲,輕輕的給他捶起腿來,帶動著波濤洶湧上下起伏。
「我們尋了你幾日未果,是我擅作主張直接來北雲國的。反正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,不如直接來這裡等會你,以免耽誤時間。」
「你是怎麼讓我娘相信,你是我的朋友?」
陸雲好奇的問道。
「是江俊傑和黃越帶我來的,有他們在,還怕夫人不相信?」白媚輕描淡寫的道。
陸雲「……」
他嘆了口氣:
「真是家賊難防啊……」
「他們兩個呢?」
陸雲又問道。
「當然是回家了,總不能住在你家吧?」
白媚兇襟半敞,沒好氣的說。
陸雲感覺合歡鼎內一股邪火直竄而出。
「不關心主人安危,擅自逃跑,還敢頂嘴,該打」。
白媚痛的一聲嬌呼,眼睛瞪大,假意怒道:
「往哪抓呢?」
陸雲:
「肉大的!」
白媚:「……」
也許是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,反正是感覺半月沒見,又長大不少。
咳咳!
就在這時,外面傳來一陣輕咳聲。白媚連忙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裙,臉色緋紅一片。
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,陸雲也連忙起身,尷尬的不知如何自處,複雜的情緒頓時油然而生。
沒想到僅僅半年沒見,娘親居然蒼老了這麼多,僅僅四十歲的人看起來像五十。
呼吸間,陸夫人已經進門了。
「聽聞有貴客登門,妾身特來拜會。不知道是我兒的哪位朋友?」
看著母親慈祥的臉龐,陸雲多想跪下喊一聲娘,這半年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,但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陸雲隻能強忍著情緒,彎腰行了一禮,道了一聲:
「夫人」。
陸夫人臉上明顯表現出了不悅,但看到眼前兩人的修為,又隻能隱忍不發。
眼前這個女子,江俊傑他們帶來時,陸夫人就隱約覺得此事必有蹊蹺。
他們兩個人是和陸雲一起失蹤的,現在二人回來了,唯獨不見自己兒子的身影。
問起來兩人也是閃爍其詞,隻是推脫說一個月內必見分曉,還囑咐此事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。
而且還把一名修為如此高的陌生女子,安排在自己家中。現在突然又多了一個修為更高的男子,兩人還在自己兒子的房中……
所以臉色馬上沉下來道:
「這位公子看著面生,犬子的朋友,我基本都認識,怎麼沒見過二位呀?我兒子真的死了嗎?」
白媚還想解釋什麼,但對上老夫人犀利的眸光,立刻低下頭去。
奇怪,自己呂丹境九重修為,對上一個四重修為的婦人怎麼如此心慌?
而且這段時日夫人對自己噓寒問暖,照顧有加,怎麼今天突然氣場變得這麼強,臉色如此難看?
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把目光望向陸雲。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