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炎釋放出的火龍,氣息明顯和正常火能量不同,是十分兇殘的異火氣息。
陸雲立即感受到了威脅,臉色都凝重起來。周邊很多來不及撤退的弟子,頓時被火龍的炙熱,直接氣化。
隻有遠一些的,才化為熊熊大火。霸斧十人撤退已經來不及。他們是組成一個防護陣法,才堪堪躲過一劫。
就在火龍撲近陸雲的一剎那,猛虎突然張開血盆大口,將異火直接全都吞噬進去。
「犇犇,是你嗎?」情急之下,陸雲徑直喊了出來。
隨著火龍的無限接近,讓人更加驚奇的一幕出現了,整條火龍居然都被老虎吞入了口中。
火龍雖然看起來兇殘,但不過是一團被煉化的異火。可這隻老虎是神界的存在,而且最不怕的就是火。
隨著炎神異火被老虎吞噬,連他融炎自己都遭到了反噬,一口鮮血噴射而出,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地。
陸雲頓時也露出痛苦的神色,他感覺合歡鼎內,宛如有無數燒紅的鋼針,瘋狂穿刺著他的經脈。
剎那間,鼎內溫度急劇攀升,彷彿變成了一座噴發的活火山。
滾滾熱浪裹挾著毀天滅地之力,順著七經八脈,如洶湧的潮水湧向陸雲全身。
「啊……」
陸雲痛苦的跪倒在地,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。
他的身體像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炙烤,每一寸肌膚都在嗞嗞作響,冒出縷縷青煙。
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抽搐,彷彿要掙脫骨骼的束縛。
五臟六腑也被高溫煎熬,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,肆意揉捏、炙烤,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。
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,瞬間被高溫蒸發,終於連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。
就在他幾乎被無盡的痛苦徹底吞噬,精神即將崩潰時,原本貪婪吞噬異火的合歡鼎,竟猛地一顫。
它好像也無法完全吞噬這些異火,異火大有脫離控制逃走的意思。
與此同時,一道焦急的聲音,從腦海中傳來,「陸雲,快將異火吐出去。」
陸雲的兩眼中,頓時湧現出激動的淚花,「犇犇,你這階段去哪了?」
他已經顧不得周圍人的目光,猛的將合歡鼎逼出身體。
合歡鼎像是解脫束縛,終於將那些恐怖的異火,一股腦兒吐了出去。
一團團異火,頓時化為一個個火球,從合歡鼎內噴射而出,落在了地上。
隻是其中有一團,明顯要比其他的大很多,正是融炎施展出炎神滅世的炎神異火。
劍塵長老看到異火,連忙指揮屬下,一一全都收了起來。
隻是炎神異火經歷了一番抗爭,但最終還是被裝入了異火寶盒。
沒有了合歡鼎的陸雲,這才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,像是劫後餘生一樣,躺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著氣。
他知道,這是一場生死較量,但自己又僥倖活了下來。
直到這時,陸雲才連忙將合歡鼎收回腹部,焦急的再次呼喚起來,「犇犇,犇犇,是你嗎,為什麼不回答?」
一隻老虎的身影,再次浮現在陸雲的腦海中,隻是再也不是原來那隻可愛的小老虎犇犇。
它長大了很多,和剛才吞噬火龍的那隻一模一樣,「本虎當然是去修鍊了。」
「犇犇,你長大了?」
犇犇不僅形象,連聲音都成熟了很多,滿臉的傲嬌。
「那當然,本虎說過,隨著你修為的提升,本虎的實力會慢慢恢復。」
陸雲先是露出了激動的笑,像是見到了久違的好友。漸漸的眼眶有些紅潤,直到熱淚盈眶。
他遇到危險,總是習慣性的喊犇犇,但不知從何時開始,就再也沒了它的消息。
這讓他一直很糾結,心裡空落落的,甚至還以為是自己夜晚運動太多,讓他一直陷入了昏睡。
這次有多兇險,隻有他自己知道,若不是犇犇及時出現,他真的可能被異火煉化。
融炎遭到異火的反噬,整個人虛弱到隻剩下說話的力氣。
「撤!快撤!」他焦急著下達著命令。
現在火神宗的弟子,傷亡早已過半,剩下的也是人人帶傷,早已鬥志全無。
聽到宗主下達的撤退命令,終於沒命的的開始逃走。
在到處都是焦土與硝煙的戰場之上,陸雲已經掙紮著站起來。
他立於高處,俯瞰著遠處疲憊、落荒而逃的神火宗殘軍。
手中的虎威神刀,染著尚未乾涸的血跡,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。
剛剛結束的惡戰,讓這片土地滿目瘡痍,殘肢斷臂散落各處。與其說是惡戰,還不如說是一邊倒的屠殺。
焦黑的土地上,散發著刺鼻的氣息,混合著血腥與煙火,令人作嘔。
「追擊!一個不留!」
陸雲的聲音低沉而堅定,在戰場上回蕩。
他的命令如同洶湧的浪潮,迅速傳達到每一個士兵的耳中。
神火宗的殘軍雖已如風中殘燭,卻仍在做著最後的掙紮,他們拖著沉重的步伐,試圖逃離這片死亡之地。
就在這時,遠方的天際突然出現了大片黑影,如同潮水般,從不同方向迅速包抄過來,遮天蔽日。
陸雲心中一驚,立刻握緊了手中的虎威神刀,警惕地注視著這些不速之客。
隨著黑影逐漸靠近,他看清了來者的模樣——竟然都是身穿黑色戰甲的軍隊!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