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雲心裡暗苦,心想,您這樣,讓我怎麼禁慾寡歡?
心裡想歸想,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辯解道:
「徒兒天資愚笨,沒有看清,您可否再來兩遍?」
白露早已疲憊不堪,但還是強忍著怒意,一連又施展了兩遍。
她的招式灑脫自如,刀光飄逸,宛若滿天星辰。
詭異的招式,讓人無跡可尋。
施展完,白露再次望向陸雲,道:
「這次學會了吧?」
陸雲雙目獃滯的看著白露,他保證這次真的認真學了,但依舊沒學會,隻能尷尬的道:
「師父,也許徒兒自己回去琢磨一下就會了。」
白露也累了一天,隻能作罷,她看到陸雲準備走,連忙攔住,道:
「現在你不能出去,半夜三更從為師房中出去,被守夜弟子看到,成何體統?」
陸雲一臉的尷尬道:
「那如何是好?」
白露淡淡的道:
「住在這兒,這一招練不成,主要是做不到禁慾寡歡,今天就練習一下基本功。」
「住一起?」
陸雲驚訝的脫口而出。
白露俏臉一紅,幽怨的道:
「你想什麼呢?我睡榻,你睡地!」
陸雲撇撇嘴,這都淪落到打地鋪了,但考慮到師父的名節,隻能對付一晚了。
一夜陸雲輾轉反側,久久不能入睡,他一直夢到自己在練槍法,而不是刀法。
好不容易剛睡著,就被一道嚴厲的聲音吵醒:
「好了,天亮了,開始練功了。」
白露不知道什麼時候,已經穿戴整齊,頂著黑眼圈,開始催促陸雲。
陸雲悄悄緊了緊腰帶,睡眼惺忪的伸了個懶腰,道:
「今天不放假?」
白露雙手環兇,像極了一個嚴厲的師父,道:
「一招都沒學會,放什麼假?」
陸雲心想,我會的招式多了,就是沒辦法在您面前展示。
他獃獃的望著白露,大腦一片空白。
「開始呀,你在等什麼?」
白露再次提醒道。
陸雲獃獃的問:
「起招式是從哪兒開始的?」
「什麼?」
白露震驚不已,合著練了一晚上,這傢夥連起招式都沒學會。
陸雲看師父要發火,連忙哀求道:
「師父莫怪,我真的忘了,您再演示一遍吧。」
白露翻了個白眼,祭出玉刀,再次施展起來。
刀身出鞘,鋒芒畢露,朝陽撒入屋內,映襯著寒光,閃過二人臉龐。
不過她這次動作很慢,一連施展了三次,才停下來。
白露見陸雲依舊傻傻站著,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,有些嗔怒道:
「怎麼,還不會?」
陸雲像是幡然醒悟一般,拿出寒月開始施展起來。
白露在旁邊不斷地搖頭,不斷地提醒道:
「形有了,缺神,靈力從肩貞穴進入,匯聚到陽池穴,流經天井、陽虛等穴位,最終匯聚於合谷穴。」
陸雲試了幾次,稍稍有些氣餒,這些他之前已練習了無數次,自然知道,但總是難以貫穿起來。
奇怪,為什麼師父可以修鍊出來,而自己連最簡單的起手式都施展不出來。
他向合歡鼎發誓,自己剛才絕對做到了清欲寡歡。
刀法是本好刀法,隻是像和自己有仇一樣,靈力偏偏連接不起來。
「師父,要不放棄吧。」
陸雲有些氣餒的道。
白露看到陸雲自信受損,想起之前他為自己做的點滴,有些感動,於是道:
「在為師這裡,沒有放棄二字,隻要你肯努力,就一定能獲得成功!」
說完徑直走向陸雲身後,嬌弱的雙手抓住陸雲的手腕,道:
「師父親自帶你演示一遍,你用心領悟。」
陸雲大腦一片空白,自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,這是怎麼了?
有這麼廢嗎?淪落到像小朋友一樣,被人手把手的教姿勢。
白露的手臂緩緩運轉起來,帶動著陸雲手中的長刀也翩翩起舞,兩人像極了道侶,親密無間。
白露的臉上緋紅一片,自己帶過無數徒弟,比陸雲笨的也有,但還未如此貼身傳授過,她的心不由砰砰直跳。
「師父,我感覺天井、陽虛二穴,靈力根本流轉不過來。」
陸雲一邊貪婪的吸食著,師父身上的香味,一邊氣喘籲籲的道。
這時一道身影闖了進來,她看到師父和師兄宛若一體,親密無間,忍不住問道:
「師父,你們在幹什麼?」
是梧桐,她瞪著兩隻大眼睛,好奇的盯著白露。
又轉向陸雲問道:
「師兄,你什麼時候來的,怎麼比我還早?」
白露連忙轉過身去,掩飾臉上的緋紅。
陸雲輕咳一聲,掩飾自己的尷尬,總不能說我昨天就來了。
他整理一下衣袍,鄭重的道:
「師父在傳授我刀法。」
梧桐似懂非懂,看起來像是在跳舞,但手中確實拿著刀,好像確實在練舞,哦不,是在練武。
梧桐甩甩頭,心裡糾正道。
陸雲連忙道:
「徒兒先告退,等您有時間再教授徒兒吧。」
說完在梧桐疑惑的目光中,如釋重負的向外逃去。
陸雲回去又修鍊了幾次,但依舊一無所獲,施展不出刀芒,隻能作罷。
一直到下午時分,白露才又來到陸雲住處,她好不容易才擺脫梧桐的糾纏。
小傢夥一直在纏著自己,央求著教她跳舞,就跳和陸雲師兄的那支。
「陸雲,我應該知道原因了。」
白露滿臉通紅的道。
她的眸中閃爍不定,語言中帶著小女兒態,宛若十幾歲少女的羞澀。
陸雲好奇的道:
「什麼原因?徒兒發誓,在修鍊時,絕對做到了清欲寡歡。」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