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乾看了一眼段無涯,又看了看剛才主動請纓的五皇子郭慶,嘆了口氣:
「國舅留在皇城,接替陸鳴主持陣法大賽,這可是重中之重,不容有失。」
「去北雲的事,就交給五皇子和第一護法隊吧,這一次隻傳旨,不用兵,不要撕破臉。」
「朕相信陸家不會謀反,不要給他們壓力,將他們逼反。」
郭慶心中冷笑連連,自己的目的是要除掉北雲這個攔路虎,不將他們逼反怎麼除?
用大禹王朝的軍隊滅了陸家才是最爽的,他已經暗暗下定決心,從這出去以後的第一件事,就是彙報此事邀功。
白毅柯見此時已有定論,心中早已耐不住煎熬,出列跪下道:
「陛下,陸鳴跟隨您三十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隻是一時糊塗,還請陛下從輕發落。」
其他幾個尊者見有人帶頭,也連忙出面,為陸鳴求起情來。
連丞相周嵐都有些看不下去,加入到了求情的行列。
郭乾的怒火本就沒消,見如此多的心腹敢忤逆自己的意思,居然為陸鳴求起情來,更是怒不可遏。
將所有人申斥一遍,才下令將陸鳴押入大牢,並揚言國舅一日不將雲錦抓回來,陸鳴一日不會放出來。
段無涯從大殿裡出來時,滿臉得意,陸雲和雲錦一定要抓回來,但陸鳴也別想活著出去了。
他真的沒想到,就這樣輕輕鬆鬆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,既然落在了自己手裡,豈有再讓他逃走的道理。
段無涯從大殿裡出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派人搜捕湘玥,查封玄月商會。
但湘玥和所有人都早已藏匿到了玄天商會,搜捕的人落了個空。
隻有煉魂師秦雨,不知道何時已經偷偷溜走。
……
無極劍宗。
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矗立其中,殿門上方高懸著一塊古樸的牌匾,上書「崇道殿」三個大字。
筆鋒蒼勁有力,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劍道真意。
這是無極劍宗的主峰,也是唯一看起來像些樣子的地方,其他地方更是毫不起眼。
無極劍宗相比較其他宗門不是很宏偉,甚至有些不起眼,但不影響他是除了古神宗以外,大家最嚮往的地方。
因為這裡有一位銅丹境強者坐鎮。
大禹王朝的銅丹境強者一共三位,古神宗有兩位,另一位就是無極劍宗宗主。
在無極劍宗巍峨壯觀的主峰之巔,雲霧繚繞,仙氣氤氳。
陸雲身著一襲玄色長袍,身姿挺拔,神色恭敬而又略帶緊張。
身旁的雲錦,一襲月白色長裙,宛如仙子臨世,美得超凡脫俗,此刻也微微低著頭,收斂著自身的光芒。
嶽靈兒大大方方地走在前面,來到大殿門口,對著殿內小心翼翼的道:
「啟稟宗主,弟子把陸雲帶來啦!」
「什麼,這就是破開天罡鼎的陸雲?」
很多弟子見有新弟子入門,一直跟在後面,要見證這一神聖的時刻。
在聽到這就是宗主一直念叨的陸雲,頓時驚叫出了聲。
不多時,隻見大殿內,一位身著紫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出來。
他劍眉星目,眼神深邃猶如幽潭,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氣息,正是無極劍宗的宗主連古。
別看他容顏像一個五六十歲的人,其實早已活了兩百多歲,早已達到了銅丹境二重修為。
「你就是陸雲?」
連古的聲音,彷彿洪鐘鳴響,低沉而醇厚。
陸雲趕忙上前一步,祭出紅色劍柄的白玉劍,證明著他內門弟子的身份,恭敬說道:
「弟子陸雲,數月前得到天罡鼎傳承,特來拜見宗主。」
連古目光如炬,上下打量著陸雲,微微點頭:
「起來吧。」
當他看到陸雲的內丹,頓時又驚訝起來:
「你是全屬性內丹?」
陸雲想到初入烈火宗時,人家都推諉不要的場景,頓感緊張起來:
「弟子正是。」
連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,感嘆道:
「怪不得你能通過考核,天才啊,千年,不,是萬年不遇的天才。」
聽到連古的話,陸雲頓時放心下來,在烈火宗,聽到全屬性內丹,他們稱之為廢丹,甚至沒人願意收自己為徒。
到了這裡,居然被誇讚為天才,果然是高處的景色更美麗。
連古短暫的欣喜之後,又恢復了平靜的神態:
「陸雲,我無極劍宗主修鍊丹和劍法,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峰,嶽靈兒就是神火峰的弟子。」
「你既然是全屬性內丹,又能在天罡神鼎考核中脫穎而出,定是有一番本事,就留在本尊身邊修鍊吧!」
「什麼?宗主要收為親傳?」
圍觀的弟子頓時再次驚呼起來。
宗主已經閉關了幾十年,幾十年都沒收過弟子,直到天罡鼎被破才出關,現在居然直接就要收陸雲為親傳。
連古並未理會弟子的驚訝,而是繼續道:
「你隻要刻苦修鍊,加上本尊的指導,一定會問鼎天罡,飛升為仙的。」
他又看了看陸雲身邊的雲錦,滿意的點點頭,轉身向大殿走去。
陽光傾灑在崇道殿,金磚玉瓦閃耀華光。
連古還為陸雲舉行了一個特殊的入宗儀式,其實也很簡單,就是將一道金光打入了陸雲的白玉劍內。
據說這樣就激活了白玉劍,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。
陸雲身著嶄新的弟子服,身姿挺拔,面帶謙遜的立在一旁,聽著連古的說教。
就在這時,殿門「砰」的一聲被大力撞開,一名黑袍男子神色匆匆闖了進來。
他面色陰沉,眼神如刀般劃過陸雲的面龐,隨後快步走到連古身旁,俯身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連古原本平和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,眉頭緊鎖,聽完黑袍男子的話,他擡手示意其退下。
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,陸雲看到他們看自己的眼神,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。
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揪住他的心。
雲錦也察覺到氣氛不對,下意識地往陸雲身邊靠了靠,她臉色蒼白,低著頭,渾身在顫抖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