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好心被當驢肝肺
眼看著雪越下越大,傅曉曉皺眉望著天,突然暴雪,現在她要帶著兩孩子回去的話,有點危險。
「村長說了,大家都去祠堂!」
有人大喊著傳達村長的話,傅曉曉想了想,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先去祠堂。
傅曉曉離的近,走進祠堂便看到正在大鍋熬薑湯,熬著薑湯的張嬸看到傅曉曉,立即對她招了招手。
「曉曉,快過來。」
「張嬸。」傅曉曉帶著一群孩子來到張嬸面前。
張嬸趕緊拿碗,給她們都盛了一碗薑湯。「趕緊喝,一會人會越來越多,碗就不夠用了。」
張嬸說的沒錯,傅曉曉讓每個孩子都喝上一碗。
「傅媽媽,我不想喝,我不怕冷。」孩子到底是小,沒有加糖的薑湯有點辣,他們喝了一口就推開了。
「不行,你現在不冷是因為你剛剛活動了,一會站著就會越來越冷,喝了薑湯,你一會就不會感覺冷了。」傅曉曉對著他們認真道。
「都聽傅媽媽的,喝!」牛娃也知道傅曉曉的意思,招呼小夥伴們都聽話喝掉。
傅曉曉喝完一碗,陸霖和陸晨也磕磕絆絆的喝完了,哪怕平時不愛喝的,此時也顧不上喜歡不喜歡了。
將碗還給張嬸,看到張嬸旁邊還有一個空鍋,張嬸看向傅曉曉。「曉曉,幫著一把再熬一鍋,我怕人多了一會不夠。」
「好。」傅曉曉點頭,陸霖和陸晨跑過來,幫著一起生火添柴,隻是臨時抱過來的柴並不多,牛娃見狀,帶著幾個孩子去搬柴過來。
傅曉曉切好姜,往鍋裡放,提著水將整個鍋給添滿水。
正在熬著,就見烏泱泱一片人湧進了祠堂,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厚厚的積雪。
「這雪是越下越大了……」村民們一邊往裡走,一邊抱怨道。
「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。」
「怎麼就突然下暴雪了呢!」
村民們擔憂的望著天,這雪要是下不停,他們擔心支架會被積雪壓垮。
「好了,目前我們隻能先這麼護著了。」村長咳了兩聲,走到中央,所有人都望著村長,臉色凝重。
「薑湯熬好了,大夥都過來喝一碗。」張嬸適時大喊,所有人都看了過來。
「有薑湯?太好了,我快冷死了。」
「都過來排隊,別擠。」村長見狀,招呼眾人排隊。
村民們一個個都排起了隊,張嬸給他們倒上,一邊吆喝。「喝完的碗趕緊拿回來,要不然下一個人沒碗喝。」
人太多,張嬸那一鍋很快就被分完了,眼看著還有一半以上的人沒喝上。
「沒了?」有人看著空鍋,臉色難看。
「還有,別急,我在熬了!大家肯定都能喝上。」傅曉曉走了出來,對著眾人安撫道。「麻煩來兩個力氣大的男同志,太重了,我擡不動。」
「我來!我來!」幾個男人走出人群,跟著傅曉曉去裡面的鍋前,傅曉曉讓他們舀出來的薑湯提出去。
好在傅曉曉的鍋夠大,一次能熬兩桶,想到了上河村的人口,傅曉曉熬好了一鍋就馬上舀到桶裡,繼續熬下一鍋。
當幾個男人提著薑湯出來,張嬸鬆了口氣,趕緊給下一人排隊的人打湯。
村民們喝上了薑湯,滿足的呼了一口氣,在這冰冷的冬天一碗薑湯是最好的補品,讓冰冷的身體暖了起來。
村民們都喝完了,蕭衡帶著一眾知青上前,張嬸拿出其他人喝過的碗正準備給他們盛,知青們卻是臉色一變。
「這多少人喝過的……」一個女知青小聲嘀咕,話還沒說完,離她最近的張嬸已經聽到了。
張嬸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,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,周圍忙碌的村民們也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。
村民們回神,已經聽出了話裡的意思,臉色瞬間沉下。
「要是覺得我們喝過的碗臟,那你們就別喝。」平時就不太喜歡知青的村民冷著臉開口道。
知道自己說錯話的女知青臉色一白,蕭衡沉著臉看了女知青一眼。
「抱歉,她不是這個意思。」蕭衡上前,對著村民們道歉。
蕭衡在村裡的名聲還是不錯,比一般的知青更得村民的心,畢竟他肯幹而且從來不喊累,有什麼事也能溝通,沒有給人傲慢的感覺。
聽到蕭衡開口,幾個不爽的村民冷哼一聲,卻是給他面子,不再說話了。
「張嬸,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」女知青也回過神,趕緊跟張嬸道歉。
她隻是覺得碗沒洗,這麼多人喝過,不衛生。
但她這話說出來,意味就變了。
傅曉曉出來的時候,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冷意,不解的走到張嬸子的身邊。「嬸子,怎麼了?」
「她們嫌碗臟。」張嬸子心裡也有氣,雖然她道歉了,可是她心裡憋屈的難受。
好心好意的給她們準備薑湯,結果還被人嫌棄上了,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條件,外面天寒地凍的,上哪還有時間給她們洗碗。
傅曉曉看向蕭衡,蕭衡抿了抿嘴,這樣的矛盾他解釋了不知道多少次,也跟知青們提了很多次,可是他們依然不長記性。
要不是都是知青,他才不想理他們。
「那你們就別喝了吧!今天天氣突然變化,我嬸子也是為了大家考慮,好心給大家煮薑湯熱熱身子,別凍壞身體!也不是非要逼你們喝,你們要是有空閑想喝的,就自己回知青點拿你們的杯子或是碗,要是不想喝,也沒人逼你們,畢竟這薑湯也不是非喝不可的。」傅曉曉看了幾個知青一眼,知道他們的意思,但是現在惹了眾怒,積了怨就得出了這口氣。
否則這氣憋在心裡,以後一想到,還是會不舒服。
「就是,嫌臟你們別喝了!」村民們憋著的火立馬發了出來。
張嬸子臉色看著好了不少,看向替自己發聲的傅曉曉,心裡的火也消了,上前拍了拍傅曉曉的手。
「現在是什麼條件心裡沒點數嗎?還有閑心給你把碗洗乾淨?看看大夥身上的雪,現在還有心情講究這些,臟和凍哪個更重要?這麼大的人了,這點事都分辨不明白。」傅曉曉看著一眾知青,翻了個白眼。
蕭衡眼底帶著笑,他想這樣罵他們很久了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