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小時後，孟笙覺得身上黏糊得不行，很不舒服，連椅子都濕了，她想挪到後排座去。

　　但望著裴綏眼底那層深厚的慾望，她很乾脆地去推他的兇膛，翻了個白眼，警告道，「回家！我要洗澡！」

　　裴綏紋絲不動，親了親她的唇角，緩了緩呼吸，啞聲問，「再來一次？」

　　「不要。」

　　「但我這……」又起來了，壓不下去。

　　「我來開，你去後面自己手動。」孟笙不慣著他，這麼多回了，她已經長記性了，每次他哄她說最後一次時，就至少要做好兩三次不止的打算。

　　所以她很直接踢翻他的算盤。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裴綏沉默了一會，拉著她白皙柔嫩的小手撫上那片滾燙，「你幫我。」

　　孟笙當即抽回手，控訴，「不行，你兩個選擇，要麼忍著，要麼自己在後面打，我絕對不打擾你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女朋友太聰明也不好，之前騙太狠了，現在怎麼騙都不上當了。

　　哎。

　　裴綏在心裡無聲嘆口氣，也不做最後的掙紮了，長腿一伸，回到駕駛室的位置上，稍微整理了下，就眼睜睜看著她挪到後排座，副駕駛室座位上，流下一大灘水漬，還有白色濁物。

　　偌大的空間裡還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。

　　他揚了揚眉梢，抽了幾張紙巾，把椅子擦了一遍，再下車找垃圾桶扔了，從後備箱拿了一瓶礦泉水，把有點黏糊的手洗了一遍。

　　打開後排的車門，舉起已經沒了三分之二的水瓶，「洗手嗎？」

　　「不用，我手乾淨的。」孟笙撇了他一眼。

　　但她把車窗降下來了，試圖把車裡的味道散出去，聞得她覺得尷尬。

　　裴綏輕輕笑了下，把車門帶上，轉身重新上了駕駛室，驅車回左岸庭院。

　　孟笙真的快忍受不了身上的黏膩感了，車子一停，她就直接刷臉上去了。

　　裴綏先把副駕駛室的椅子收拾了下，然後才閑庭信步地刷著孟笙樓層的卡上去。

　　進了家門，司司沒有跟上來，他看貓碗裡有糧，應該是孟笙剛剛回來的時候給它放的。

　　他徑直去了卧室，就看司司乖乖巧巧地坐在浴室門口，仰著小腦袋看著門。

　　裡面已經傳出水聲了。

　　他沒理司司，直接打開浴室的門，從它旁邊越過去。

　　浴室裡傳出孟笙的驚呼，「裴綏，你沒完了？」

　　裴綏沒吭聲，不一會，傳出來的水聲還摻雜著模糊的喘息嬌吟聲。

　　不把這股邪火壓下去，他今晚根本睡不著。

　　十一點半，孟笙躺在床上，神情疲憊得有些無神，見裴綏躺過來了，她直接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把。

　　長了張禁慾臉，結果連「禁慾」的邊都摸不到。

　　「你就不能節制點？」

　　裴綏摟著她，握住她的手，聲音因為之前喘得厲害，還沒緩過勁，還是很啞，「已經很節制了。」

　　孟笙教育他，「年少不知節制，老大徒傷悲。」

　　裴綏垂下眼眸，眸光深邃，捏著她的下頜，狠狠親了口，認真問，「嫌我老？我才大你四歲，再老我能老過傅諶？」

　　「？」

　　孟笙腦袋上打出一個大大的問號，不明所以地皺起臉，「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？他和我們有什麼關係？」

　　裴綏一本正經，「沒關係。」

　　單純不爽，想針對傅諶這個人而已。

　　孟笙睨他一眼，覺得他吃起醋來，還挺幼稚的。

　　她側著身子，環住他的腰，窩在他懷裡，「就很簡單地抱了一下，你別想那麼複雜，睡覺。」

　　裴綏輕輕嗯了聲，做完後，他確實沒在多想了，隻是剛剛提起年紀大，他就又想起了傅諶。

　　傅諶要是聽見，都要呵他一臉了。

　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裴律師，他也隻比他小四歲而已。

　　傅諶穿開襠褲的時候，裴綏還在穿紙尿褲，半斤八兩，誰也不要說誰。

　　大概是今晚太興奮了，兇腔裡的慾火雖然消失了，但他現在沒什麼睡意。

　　見她眼睛也睜得那麼大，想起今天下午她發給他的那張照片，抱著她閑聊起來，「那條寶格麗家的手鏈是葉舒喬送你的？」

　　聞言，孟笙擡起頭，她也想起來了，「是哦，下午的照片，你都還沒回我。」

　　順便把葉舒喬下午來道歉的事說了下。

　　「這算受賄嗎？」

　　裴綏看著她認真求證的表情，不禁勾了勾唇，他就是想回來當面告訴她，所以才沒回消息，晚上又加了會班。

　　「不算，這是歉禮，也沒人會舉報你。」

　　他又說，「法律意識有點薄弱，改天我抽空給你補習補習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孟笙吐槽，「我又不考研。」

　　裴綏低低笑了聲，親了親她的額頭，聽她問，「你是不是真給顧瓷和葉舒喬家發律師函了？還讓你哥針對葉氏了？」

　　「嗯？我那天不是說了嗎？」他向來說一不二，說出來的話就會履行。

　　「顧瓷也發了？」

　　「嗯，地址填得顧家的，顧家現在亂成一鍋粥，顧瓷母親給我打了個電話，我沒接。」

　　他沒提後來柳令儀還給他好幾條微信，他忍了好一會才忍著沒把人刪掉，隻把聊天對話框刪了，連帶為數不多的幾條連天記錄也一塊沒了。

　　律師函這種重要東西，顧家再亂也不會忽視的。

　　但顧家到底沒對這封是裴綏發來的律師函太過重視，大概是顧裴兩家關係這麼緊密，總不會因為孟笙就徹底撕破臉。

　　當然，這兩封律師函其實不過是個警告而已，尤其是對顧家。

　　針對顧家的手段，在得知顧瓷知道孟笙是悅綺紡舉報人的那刻都暫時取消了。

　　「那針對葉家呢？」

　　「嗯，我故意的。」

　　裴綏說得很坦蕩，光明正大地算計他女朋友，那就要承擔因他怒火引起的一系列後果，那都是葉氏應得的。

　　孟笙當然不會責備他，而是豎起大拇指，笑著道，「霸氣，我覺得安全感滿滿的呢。」

　　裴綏揚了揚眉梢，「現在呢？需要我給我哥打個電話說讓他解除對葉氏撥款的限制嗎？」

　　「嗯，說吧，畢竟我連歉禮都說了，也算是和解了。」

　　她話音剛落，裴綏已經側身去摸自己的手機了，在通訊錄裡找他哥的號碼。

　　孟笙意識到他要幹嘛後，連忙拉住他的手，「都這麼晚了，你哥肯定睡了，明天再打。」

　　「他沒睡。」裴綏聲音清冷，語氣卻很篤定。

　　「這都快十二點了。」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他應了聲，就撥通了電話過去，響了兩聲，電話就被接通了，一道醇厚冷淡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，「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