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1章 裴綏這是在順桿爬
忽然聽到他的聲音,孟笙愣了下,意識也漸漸回攏,蒙在眼睛上那層朦朧的霧也消散了。
看清他的臉,昨晚那些需要打馬賽克的記憶全都一蜂窩地往腦海裡鑽。
想忽視都難。
額……
怎麼回事?
總覺得有點尷尬。
裴綏抿唇,他倒不覺得尷尬,反而挺坦蕩的,隻是心裡還是有些忐忑和疼惜,以及一絲愧疚。
他認為還是要說點什麼,比如,他會負責、他錯了、對不起,亦或是我們複合吧這些。
可喉結滾動了兩圈,從薄唇裡溢出來的話語就成了,「身體可有哪裡不舒服?或者疼的地方?」
孟笙知道他話裡側重指哪裡,即便這種親密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,但她還是紅了臉,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微微側開了目光,張了張嘴,想說點什麼,門外的鈴聲再一次響起了。
她下意識看向門口,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昨晚簡訊裡的內容。
今早顧瓷會帶人來看熱鬧,為了敗壞她的名聲。
哦,這就是了。
也不對啊,昨晚她都把酒還給顧瓷了,按理說,顧瓷不該會認不出自己做過記號的杯子吧?
那計劃都失敗了,還帶那麼多人來有什麼用?
腦癱嗎?
孟笙覺得莫名其妙,還下意識看了眼裴綏,眼神有些古怪。
「你昨晚和顧瓷坐在一個卡座?」
裴綏被她看得毛毛的,但也沒有隱瞞,如實說,「嗯,在一個卡座,沒坐在一起,隔得遠。」
孟笙看出來了,他最後那句,是想和顧瓷撇得乾乾淨淨。
所以,顧瓷這是將計就計了?
她蹙眉問,「你昨晚喝顧瓷給你倒的酒了?」
「沒有。」裴綏怕她誤會,立馬解釋道,「我和她話都沒說一句。」
孟笙有些詫異,難道他喝的酒不是顧瓷的那杯?
「那你知道昨天誰給你下藥的嗎?」
裴綏聞言,忽然就想起了昨晚金兆從顧瓷手中奪過來的那杯酒,以及昨晚顧瓷追到樓上,後面又急忙跑開的樣子。
他當時意識已經很模糊了,僅靠心底那絲意志力堅持著,所以在他吼了顧瓷,質疑完了顧瓷後,顧瓷又為什麼急匆匆離開的,他記不清了。
主要是那時候的他都自顧不暇,哪有功夫理會顧瓷,隻想讓她滾得遠遠的。
隻是,那個酒可是他親眼看到侍應生給顧瓷送來的,說是給她的。
如果是顧瓷買通了那個侍應生,那杯酒應該直接送到他面前。
而且,昨晚金兆奪酒,也無非是因為他當時輸了,杯子裡和酒瓶裡都沒酒的緣故。
「有個猜測。」
「顧瓷?」
裴綏一凜,「你知道?」
孟笙啞然。
對顧瓷的無所不用極其再一次刷新了認知。
好一個將計就計啊。
倒差點便宜了她。
「你昨天上樓的時候,顧瓷不在?」
「跟上來了,然後自己跑了。」
孟笙頓了下,心下一片瞭然,眉頭也舒展開來了,那雙沉靜還帶著一絲犀利的眸光裡此刻迸發出明媚朝氣的笑意。
哦,看來是她昨晚下的瀉藥起作用了。
笑死!
可惜了,沒讓她當著全京城的公子哥名媛小姐們出醜丟人。
不行,等會她得調這層樓昨晚的監控看看才行。
沒能在現場看到,也沒有讓人在現場看到,多可惜啊。
白瞎她昨晚的「回禮」了。
嘖,這顧三小姐有點不懂事了哦。
裴綏看她忽然笑起來,有些莫名,但心裡可以更加肯定昨晚那個葯和顧瓷絕對脫不了幹係了。
外面的門鈴聲忽然被連續按了好幾次,顯得有些不耐。
起鬨聲也越來越大,這麼好的隔音,都傳進來了。
「哎,這孟笙睡這麼死?這都不醒?」
孟笙聽不出是誰的聲音,但聽出是個女孩子。
她蹙了下眉,掀開被子準備下床,「我去看看。」
話音一落,她才發現自己不著寸縷,痕迹也都十分醒目,不知道的,以為她遭受了什麼非人的虐待似的。
看到這個,她擡頭怒瞪了眼裴綏。
也不知道脖子上有沒有,現在是夏天,穿得單薄不說,脖子還都露出來,今天中午還是那麼正式的場合,她要怎麼見人?
裴綏難得有些心虛,擡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,「等會我去買葯,上點葯,過幾天應該能消。痛嗎?」
孟笙瞪他一眼。
痛嗎?痛嗎?
當然……不痛!
就是這痕迹太多了,連腿上都有。
完了,她今天備的就是一條小短裙,這能遮住?
好像不太能。
而且就裙子的長度,怕是一坐下來就容易看到痕迹。
她和裴綏說,「讓人給我送條褲子過來。」
裴綏看了眼她那雙白皙又筆直的長腿,唇角翹了翹,「好,我送你去洗漱?」
「不用,我自己可以。」
孟笙想都沒想就拒絕了,又側頭看他,「昨天不知道你中的是什麼葯,上午你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,免得有什麼副作用的。」
「你陪我去嗎?」
孟笙一怔,覺得裴綏這是在順桿爬。
爬的速度還挺快。
她也沒答應,沒拒絕,更沒再尷尬和不好意思,什麼話都沒說,直接起身去浴室洗漱。
剛走幾步的時候,挺不舒服的,但她還是強撐著走到了卧室。
幾分鐘後,她洗漱好,身上穿的依舊是那套蔓越莓紅的綢緞睡衣。
她白皙的脖頸上確實有兩個吻痕,現在化妝遮蓋也來不及了。
外面那群人跟催魂似的。
而且,一想到顧瓷也在外面,她就覺得好笑。
這麼好的算計,結果被她「撿漏」了,顧瓷會不會被慪死啊?
這樣想著,她對脖子上的吻痕也沒那麼羞惱了,大大剌剌地走出浴室,看了眼在沙發上看手機的裴綏。
裴綏也擡頭看她,動了動唇,起身問,「要我出面嗎?」
「不急,等會再說。」
孟笙沒有拒絕,外面那麼多人,她這個吻痕能氣到顧瓷,但也不能因此毀了自己的名聲。
她徑直走到門口,都沒停頓,很乾脆就把門拉開了,皺著眉,一臉不悅和冷淡地看著外面站著七八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。
她一圈掃過去,發現為首的居然是葉舒喬,顧瓷卻不在。
這什麼意思?
又想玩事不關己和事佬的角色?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