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二婚嫁律政大佬,前夫孤獨終老了

第383章 司馬昭之心

  明明,今天早上在北海道的旭嶽雪山腳下,他們還相互擁著,看著日照金山暢想著未來。

  想給他們彼此的未來增添怎樣豐富的色彩。

  可現在怎麼就有種一眼到頭了的感覺呢?

  是錯覺嗎?

  應該是的。

  他不想看到那個必分的結局,而無能為力。

  他握緊拳頭,喉結滾動了幾圈,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,「傅教授還是先擺正自己的身份再來和我說話比較好,你沒資格在這裡評頭論足。

  管好你自己,司馬昭之心,你以為你又好得到哪裡去?」

  說罷,他也沒去看傅諶那陰沉沉的臉色,隻深深看了眼孟承禮的病房門口,唇瓣抿緊,心情異常複雜和無措。

  心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,亂七八糟的,他一時間什麼都理不清。

  站定的那幾秒,他覺得比春夏秋冬的輪換還要漫長。

  最後,他到底是沒追過去,而是帶著渾身的戾氣和陰霾轉身離開了醫院。

  現在這個情況,他不宜留在醫院,孟笙不見得會想看見他。

  不管他和崔雪蘅的母子情誼有多淡薄,也無法擺脫她是他母親的事實,這次崔雪蘅來醫院找孟承禮,也和他脫不了幹係。

  傅諶有句話說得對。

  因為崔雪蘅,孟承禮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不止,現在還有中風的風險。

  情況嚴重的話,就會癱瘓,好一點的也是坐輪椅,再好一點……

  不論怎麼好,那也都是中風。

  這讓孟笙怎麼面對他?

  他又該怎麼去面對孟笙?

  孟笙如果真的恨他,他又該如何自處呢?

  他連姓李都沒回去放,而是直接驅車回了城西老宅。

  兩個小時的車程,他的心情基本都已經沉澱下來了,沉澱不下來的,就隻有堵在兇腔裡的那股怒火和憋悶。

  下午六點,天色將晚未晚,西天滾著一嘟嚕一嘟嚕的玫瑰雲,漸漸墜向遠山的臂彎。

  風不知從哪個方向來,攜著白日裡陽光烘焙過的草木清氣,掠過樹梢,新綠的葉子便隨之簌簌作響。

  宛若美妙的樂章。

  黑色的邁巴赫穩穩停在了裴家老宅那扇巍峨的紅漆門前。

  裴綏面無表情地扯下鑰匙,推門走下去。

  門口的裴家下人看到他突然回來了,有些詫異,也沒多想,以為他是和回來找老太太,陪老太太吃飯的。

  便連忙頷首打招呼,「二少爺,您回來了。老太太今天去玉福凈土寺吃齋飯祈福了,這會還沒回來,大少爺已經去寺廟接老太太了,大概是要吃了晚飯再回來的。

  您看需要我讓廚房準備飯菜送去止水居嗎?」

  話說完,裴綏也是一聲不吭。

  沒有得到回應的下人覺得意外,雖然二少爺平日裡是個冷淡不易近人的性子,但正是因為有距離感,所以對任何人都會秉持著一分疏離的禮貌。

  每次回來,下人打招呼他都是會淡淡回應一聲的。

  下人擡起頭,就看見二少爺一如既往的平淡漠然,渾身都如一灘寧靜的古潭水。

  可他卻意外捕捉到了二少爺眼底壓制的風暴,那幽深陰鷙的眸子好似要下一場極大的傾盆大雨。

  帶著一股要將整個裴家都一併覆滅的決絕。

  下人看著都覺得駭人無比,心肝都顫了顫。

  很明顯,二少爺這是動怒了。

  他心下一緊,也不敢再耽誤,連忙去找管家說這事去了。

  裴綏是沒有任何停留的,大步流星的就往五進院的方向走,穿過層層迴廊遊廊,下人們的招呼他一個沒理。

  到了五進院的主院,杜萍正拿著一個灑壺給那幾株君子蘭澆著水。

  聽到有下人喊「二少人」,她回頭看去,就見裴綏身穿一套黑白配色的休閑衝鋒衣走了進來。

  她愣了下,有些詫異,隨後笑著將灑壺放下,往前迎了幾步。

  端的是長輩看晚輩的樣子,「二少爺回來了。哎喲,真是好多年都沒見你穿這樣的衣服了,恍然間,我還以為見到了十七八歲時的你了,還是那麼帥氣,都看不出你本來的年歲,就該這樣,有少年人的朝氣……」

  「她人呢?」裴綏冷冰冰的打斷她的話問道。

  杜萍一滯,才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對。

  他口中的「她」自然是指崔雪蘅了。

  從十一二歲開始,裴綏就沒再喊過崔雪蘅「媽」了,時間一晃,都差不多有二十年了。

  杜萍也習慣了,她頷首笑著說,「夫人在主廳。大小姐前段日子買了隻波斯貓回來送夫人,說給夫人平時解悶來著,夫人這些天對波斯貓愛不釋手,每天都……」

  以往裴綏回來,她碰到了,都會說一些崔雪蘅的事情,試圖拉進他們母子倆的關係。

  但這些都不過是無事於補而已,因為裴綏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裡過。

  所以又不等她說完,他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進了主廳。

  主廳的沙發上,崔雪蘅穿著一身淺色的素裙,頭髮也不過是用一支沒什麼款式的木簪隨意簪著,手腕處那隻碧綠色的翡翠鐲子在她逗弄貓咪時,會泛起淡淡的光澤。

  聽到腳步聲,她擡頭看過去,帶著笑意的眸子裡映著小兒子那抹挺拔如松,卻卷著陰鷙風暴的身影。

  她臉上的笑一滯,明顯是想到了什麼,難得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目光。

  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些,那隻漂亮的波斯貓一下就從她身上跑開了,坐在不遠處舔了舔身上的毛。

  崔雪蘅看了眼貓,動了下腕間的翡翠鐲子,「你怎麼今天回來了?」

  裴綏也沒坐,就站在茶幾前,眼神冰冷,不含半分波瀾,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
  裡面翻湧的情緒,似乎有厭煩,有憤怒,還有一絲極力隱忍和剋制。

  克制什麼?

  克制沒有上手打醒這個忽略又怨恨了他近三十年的女人。

  「你到底想幹什麼?覺得我現在過得太舒坦,太愜意,非要給我找點不痛快才覺得舒服?」

  裴綏的語氣很冷靜,甚至都聽不出一絲怒意,隻是那雙緊盯著她的眼睛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情並沒有這麼平靜無波。

  看得久了,他提了口氣,忽然有些無力。

  從記事起,他就從來沒在這個所謂的母親身上得到過丁點關懷和愛護,從來都是厭惡,和發病時期歇斯底裡的斥罵。

  「我現在是真的好奇了,你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理摻和我的事的?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和孟笙的事攪黃?!」

目錄
設置
手機
書架
書頁
評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