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秦星晚的情緒為別的男人波動
幾分鐘後,傭人又上來了。
「太太,先生說,您必須下去。」
秦星晚不想去的,可是想到奶奶,還是放下了書本。
她緩步走進客廳,站在醫生旁邊,沒有開口的意思。
楚厲一直在看著她,試圖從妻子淡漠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情緒的變化。
醫生左看右看,明顯察覺到夫妻間的不和睦。
他拿著葯,硬著頭皮對秦星晚道:「太太,這是楚總的葯,使用方法是……」
他交代著,以為秦星晚會不耐煩,但她沒有,反而是認真地聽了。
「知道了。」
情緒始終平穩。
醫生交代完離開。
秦星晚吩咐傭人將葯收起來,自始至終,沒有問丈夫的傷在何處,疼不疼。
楚厲心下荒涼,他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。
在秦星晚要走的時候,他扣住她的手腕,控制不住自己那又慌又怒的情緒。
「我生病了。」他的目光一錯不錯盯著她明亮的雙眸。
秦星晚安靜看他,清清冷冷的道:「按時吃藥就好。」
看似認真,卻敷衍至極。
楚厲喉嚨乾澀得厲害,「星晚,我發燒了。」
他強調著。
「實在是不舒服,就去醫院吧。」秦星晚淡淡的說著,將手腕掙脫出來。
至於他不舒服到何種程度,她不關心。
楚厲眼裡劃過痛苦,卻再也說不出來半個字。
這一切,都是他造成的。
他活該。
秦星晚去了書房,坐在窗邊看書,白皙的臉蛋上一片淡然。
不多時,腳步聲響起。
她微微擡眸看過去。
楚厲將水杯和葯放在她手邊,「你感冒還沒好,記得吃藥。」
秦星晚放下書本,將葯吞了,又將水杯放回去。
她重新拿起書來,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。
楚厲站了一會兒,他寧願她哭鬧,打他罵他,都不願意看到她如此無悲無喜的模樣。
薄唇動了幾次,最後還是沒有開口。
他黯然離開。
而他走後,秦星晚手裡的書頁遲遲未曾翻動。
下午,楚厲打來電話,讓秦星晚準備一下,去參加一個朋友間的小聚會。
語氣溫柔,倒是聽不出來早上的不愉快,
秦星晚答應了,去衣帽間隨意的換了一條米白色的裙子,又將長發編起來,足夠的得體。
收拾完,司機送她出門。
楚厲朋友間的私人聚會,她一次都沒參與過。
畢竟大家都知道他們的婚姻並非始於愛情,而沒有情愛的婚姻早晚都會結束。
秦星晚到的時間早了點,包廂裡隻有零零散散三四個人。
其中就有秦雲舒和程明珠。
看到秦雲舒的第一眼,秦星晚便皺了眉頭。
若是知道秦雲舒在這裡,她是不會來的。
而且好巧不巧的是,秦雲舒和她穿了同色的衣服,編了個一樣的頭髮。
程明珠抱著手臂,先陰陽怪氣起來:「東施效顰,有些人莫不是以為自己穿得像雲舒了,就能討楚總的歡心了吧?」
秦雲舒柔柔地叫了一聲,「姐姐。」
她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,又輕聲道:「姐姐要是不喜歡我這樣叫你,我也可以叫嫂子的。」
話裡話外,都是炫耀和挑釁。
秦星晚沒給秦雲舒好臉色,「別噁心我。」
她徑直找了個位置坐下來。
程明珠狠狠瞪了眼秦星晚,轉頭安慰秦雲舒:「你如今是阿厲的妹妹,快別傷心了,某些人可比不上你,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掃地出門。」
她說這話的時候,咬牙切齒。
誰都知道她喜歡楚厲,也知道楚家屬意她做楚厲的太太,偏偏楚厲卻不肯離婚。
明明秦星晚隻是他隨意結婚的女人。
定然是秦星晚用些下賤的手段迷住了他。
秦星晚對她們的事不關心,反正她來這裡,隻是履行楚太太的責任。
陸陸續續的很快來人。
楚厲走在最後,臉色有些蒼白,低頭正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。
秦雲舒站起來,高高興興地叫他:「哥哥。」
楚厲擡手摸摸她的頭髮,神情裡多了幾分笑意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妹妹的寵愛。
有人開玩笑道:「搞得我都想去找個妹妹寵寵。」
秦雲舒抱著楚厲的胳膊,沖那人吐了吐舌頭,一派嬌俏天真,「你可找不到我這樣可愛的妹妹。」
「羨慕羨慕。」
「阿厲,你太太來了。」人群裡,有人提醒著。
笑鬧聲頓時停下來。
楚厲看向秦星晚。
她安安靜靜坐在角落的位置,對於別人的起鬨,一派淡然。
「星晚。」他快步走過去,「你什麼時候來的?」
秦星晚抿唇,淡淡的道:「十分鐘前。」
楚厲想解釋那些笑話,可話到嘴邊,卻覺得好像不管說什麼都是多餘。
他乾脆坐在她身邊,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。
秦星晚垂眸,其實是有些噁心的。
畢竟他那隻手可是剛剛才摸過秦雲舒的頭髮。
不過誰讓她現在是楚太太呢,總得保持體面。
熱鬧了一陣,包廂門被人推開。
身姿修長的男人站在門口,橘黃色的燈光落在他臉上,勾勒出一張冷峻的臉來。
秦星晚看到了那張臉,她幾乎是騰地站了起來,有幾分失態,喃喃叫出男人的名字。
「溫律中。」
那樣的語氣,帶著幾分哀婉。
楚厲心頭一跳,手掌驀地攥緊。
他握住妻子的手,感覺到了她的指尖在輕輕顫抖。
他站起來。
站在妻子旁邊,嗓音低沉著,「什麼時候回來的?」
溫律中臉上有些疲憊,找了個位置坐下,「剛下飛機不久。」
楚厲點頭,幾乎是半強迫地拉著妻子重新坐下。
他瞧見了她泛紅的眼眶,瞳孔重重地一縮,心裡諸多念頭冒了出來。
他和溫律中隻能算得上認識,後來溫律中出國。
出國……
楚厲忽然意識到,溫律中出國也是三年。
他忍不住收緊力道,整個人都有些僵。
聚到一半,溫律中接了個電話,和聚會的主人說了幾句,隨後起身喝了一杯酒:「家裡有事,得離開了,大家玩好。」
他快步離開。
秦星晚垂眸,匆匆對楚厲說了一聲,「我去一趟洗手間。」
不等男人回答,已經快步離開。
楚厲看著自己仍舊呈抓握姿勢的手,心裡空得厲害。
外面,秦星晚追上了溫律中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