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4章 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
林雪伸手想要捂著褚熙的嘴巴。
但顯然已經來不及。
褚熙一骨碌就把顧一諾要跟他離婚,並且還拿刀子捅了他一刀的事兒脫口而出。
他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人,就隻剩下江晚了。
暫且拋開江晚和顧一諾的關係,兩人曾經那麼要好。
他隻能想到江晚了。
江晚在聽到褚熙的話後,躺在床上的她轉動著眼珠子打量著褚熙。
雖然林雪擋住了他,但江晚還是注意到了他蒼白如紙的臉色。
還有捂著腹部的那隻手,上面沾染了不少的血跡。
褚熙這會可謂是十分的狼狽,一點往日陽光開朗的形象都沒有。
而讓江晚震驚的是,顧一諾居然要離婚。
甚至為了逼褚熙離婚,還捅了人一刀。
顧一諾這是在做什麼?
江晚的視線對上褚熙狼狽泛紅的雙眼,微微搖著頭。
林雪在一旁幫著說道:「她真的沒有來,我們沒有必要騙你,不管怎麼樣,你都不能放任自己的身體不管不顧,命還要不要了啊?」
她也被褚熙腹部那一大片紅色血跡給嚇到了。
林雪決定等忙完這段時間,自己一定要去廟裡多上上香。
主要是自己這陣子真的見過太多的鮮血了。
她前半生所有的日子加起來,都沒有比最近見血的次數多。
想了想,林雪上前就要去扶褚熙。
卻被他一把躲開:「不用了,我沒事,死不了。」
說著,他的手還死死的按壓著傷口。
那鮮血冒的更多了。
嚇得林雪驚呼罵道:「你瘋了,你還摳傷口?你個小孩子脾氣怎麼這麼犟啊。」
那縫合的傷口因為褚熙這一番操作,直接崩裂開。
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,指尖甚至刺入到傷口中。
隻有尖銳的痛楚才能讓褚熙保持冷靜。
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失控抓狂。
江晚看著那滴落的血滴,神態很是著急。
可她這會也動不了。
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褚熙自虐的舉動,瞪大了雙眸。
林雪眼看著勸說無果,褚熙神色癲狂,按壓傷口的手還在漸漸加重力道。
她情急上前,甩了褚熙一巴掌,雙手用力扯過他滿是鮮血的手:「夠了,你就算當著我們的面流血緻死,顧小姐也不在這裡,甚至她也不會因為你的自殘而趕過來。」
「你個臭小子,看著挺大高個的,怎麼就那麼死腦筋?自殘讓你很有快感嗎?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,難不成你還想要拖著自己的身體去找顧一諾,繼續卑微乞求?」
林雪深吸了口氣:「男子漢大丈夫,頂天立地一孩子,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非要當著我跟江姐的面,暴戾的自虐著,我告訴你,傷害自己的身體是最愚蠢的報復方式。」
她本來也沒想到要把話說的如此的直白。
但現在很明顯,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,褚熙未必能夠全部聽進去。
而那一巴掌,也確實讓褚熙冷靜了幾分。
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,看著掌心和指尖沾滿的血跡,瞬間回過神來:「我……」
褚熙隻是開口說了個字,剩下那些想要感謝的話,這會卻怎麼樣都說不出口。
眼瞅著褚熙不似之前那般激動,林雪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。
想到此,她再次開口:「先去把傷口重新縫合下,關心則亂,越是心亂越是容易出岔子。」
林雪瞅了褚熙一眼:「快去!」
褚熙好歹是把林雪苦口婆心的勸說給聽進去了。
他赤紅的雙眼依舊帶著點迷茫。
看著江晚擔憂的眼神,褚熙想到自己剛剛的莽撞,頓時有些不好意思:「姐,對不起,剛是我太著急,失了分寸,忘記你現在傷的比我還嚴重。」
「我還這麼莽撞的衝進來叨擾你,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他主動和江晚道著歉。
聞言,江晚眨了眨眼睛,無聲的說著:沒事,我理解。
別說褚熙了,這要是換組江晚或者其他人遭遇這種莫名其妙的分手宣言,她怕是恨不得立刻去找對方詢問個明白。
這種不上不下卡在中間情緒,讓人很是窒息。
面對著江晚善意的目光,褚熙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,隨後說著:「謝謝,不過還是要麻煩你,如果她來找你了,讓人告訴一下我。」
「那我就不打擾了,我先去把傷口……」
他本來是想說自己先去處理傷口。
可當看到自己按壓著傷口的雙手時,褚熙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。
那麼多的血,饒是他一個大男人也有點受不住。
褚熙臉色蒼白的可怕,身軀更是有些搖搖欲墜。
看到他這副樣子,江晚輕輕點了點頭,示意他不要想那麼多。
隻是這件事終究還是埋在了江晚心裡。
看著褚熙離開的背影,江晚神色隱晦不明。
怎麼會這樣?
江晚看得出來,顧一諾不可能像她所說那樣,對褚熙一點感情都沒有。
眼神是最不騙了人,她明明幾次看到顧一諾留在褚熙身上的目光,全是真心,毫無假意。
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。
不然的話,顧一諾大可以在電話裡和褚熙結束兩人之間的契約。
根本不需要她親自過來一趟。
「哎。」林雪在把褚熙送出去,目送著他徹底離開後,她才輕聲嘆息著:「顧小姐怎麼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?好端端的,她不是很喜歡褚熙嗎?」
「江姐,你說,會不會是顧家那位威逼利誘,顧小姐頂不住壓力,所以才……」
剩下的話,林雪並沒有說出口。
但江晚還是讀懂了。
她始終相信著,顧一諾並不是那麼扛不住壓力的人。
江晚小聲的說著:「裴……裴燼派人……保護褚熙。」
她讓林雪去找裴燼,找幾個人去保護下褚熙的安危。
褚熙和顧一諾的事兒,明顯不是幾句話談清楚就能夠輕易解決的。
一個要離婚。
一個不肯離。
越是糾纏,事情隻會越發的複雜。
林雪聽到江晚的話,點了點頭:「好,我知道該怎麼做了。」
尖銳的痛楚遍布全身,江晚望著潔白的天花闆。
她滿腦子都是剛剛褚熙說的那些話。
江晚頭腦裡一片空白,眼前不斷浮現著顧一諾的身影。
她……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