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我還有一個條件
饒是顧景天反應再速度也躲閃不及。
他堪堪閃過身子。
刀尖劃破他的肩膀,衣服破裂,有鮮血冒了出來。
顧一諾看著顧景天被劃破的肩膀,傷口不深,隻是淺淺的割破了一點皮肉。
不過這樣就已經足夠了。
她冷笑著一把丟掉了手中的刀子。
掌心的鮮血還在滴落,可顧一諾卻懶得顧及。
她看著顧景天兇狠的眼神,彷彿要將自己生生吞噬一般的淩厲。
顧一諾笑了:「我沒那個膽量殺了你,不過是想告訴爸爸,大哥二哥能做的事情,我也可以而已。」
說完,顧一諾攤開掌心,看著那滿手的鮮血,目光逐漸的冷沉。
她神態此刻有點癲狂。
顧景天也注意到了她的變化。
這一刻的顧一諾,讓顧景天覺得很是陌生。
察覺到顧景天探究的目光,顧一諾攤開手:「爸,我身上也流著你的血,我有著和你相同的基因。」
顧景天餘光瞥了一眼肩膀的傷口,目光如炬: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我聽說,大哥的雙腿因為高位摔落,有癱瘓的可能,反正短時間內需要坐輪椅,對吧。」顧一諾淺淺笑著。
對此,顧景天閉而不語。
顧一諾繼續說著:「二哥雖然聽你的話,但不管是媽媽還是爺爺奶奶都不是很希望他進入到顧氏內部,爸,我其實挺好奇的,外界都在說,二哥不是顧家的孩子,是真的嗎?」
顧景天眼神瞬間幽冷:「誰說君淮不是顧家的孩子?那是你二哥,你親二哥。」
聞言,顧一諾不在意的聳肩:「哦。」
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顧景天的語氣逐漸不耐。
顧一諾伸手按壓著掌心處的傷口,任由鮮血快速的滴落。
她擡眸看向顧景天:「你不是想要我離婚嗎?我可以離婚,不過……」
「你會離婚?」顧景天冷笑打斷顧一諾:「那你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去領這個結婚證,還堅持不願意離婚,我可不相信是因為那小子被打半死,才讓你想明白了。」
對於她突然鬆口說要離婚,顧景天明顯是不相信的。
他倒要看看,當著自己的面,她能整出什麼花樣。
顧一諾攤開手掌心,「不這樣做,我怎麼跟你談條件?」
顧景天雙眸微眯。
顧一諾繼續說著:「我承認,我很喜歡褚熙,但你從小就教育我,感情不能當飯吃,圖一時的新鮮感就可以了,到最後,還是要找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對象談婚論嫁。」
「年下弟弟確實要比年上香。」說完,顧一諾輕佻的笑著:「我就不相信爸爸年輕的時候沒有幾個紅顏知己,成年人的世界,爸爸比我還早享受。」
顧一諾的視線對上顧景天越發不耐的神情,終於進入正題:「我離婚,北城簡家那男的挺對我胃口的,我要跟他聯姻。」
「同時,我要你給我安排到顧氏內部,給我百分之五的股份當嫁妝。」
當著顧景天的面,顧一諾獅子大開口,直接就要顧景天手中百分之五的顧家股份。
在聽到她要股份的時候,顧景天眼神立刻警惕了幾分。
他這會也顧不上傷口的痛,眼神犀利的盯著顧一諾。
顧一諾神態自若:「你要我聯姻,總要讓我有去聯姻的底氣吧,我兩手空空的去空手套白狼,爸,換做是你,你能同意?越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,越是講究。」
「羅城章家的羅辛來沒有實權,大事拿不定主意,徐城王家的王靖宇就是個草包,王家外面還有一大堆的私生子等著來搶奪財產。」
「和這兩家對比起來,北城簡家的簡昱修倒是可以和大哥比一比,我之前和他見過幾次面,他對我印象還不錯,真要聯姻的話,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。」
顧一諾輕聲笑著:「我覺得,用爸爸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份,換取以後簡家在北城的資源共享,這筆買賣怎麼說都是爸爸你賺到了。」
「當然,我要是想成功跟簡昱修結婚,需要足夠的底氣,股份,還有進入到集團核心工作,缺一不可,總要讓簡家看到我們的誠意吧。」
不得不說,顧一諾這一頓分析,確實有點打動顧景天。
他原本還覺得女兒無用的那點心思,在看到今天晚上她那一股子狠勁後,稍稍動搖了下。
可也僅僅隻是動搖了那麼一下。
顧景天抿著唇,隻是盯著打量著她。
「我還是那句話,我也是顧家人,流著你的血,大哥現在半殘廢,二哥爺爺奶奶不喜歡,爸爸,你所謂的女子不如男就是最大的誤區。」
顧一諾收回目光:「指不定,以後顧家真要靠我這個你看不上的女兒也說不定。」
「鬧騰了這麼久,我累了,上去休息了,爸爸也早點睡,年紀大了少熬夜,好好養養身體,我還希望爸爸能夠長命百歲呢。」
說完,顧一諾並沒有打量顧景天是什麼樣的臉色,直接就上了樓。
顧景天被她這麼一通鬧騰,早已經沒了睡覺的心思。
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連肩膀的傷口都沒處理,伸手按壓著抽痛的太陽穴,腦海裡卻不斷的回想著顧一諾晚上的舉動和那些話。
就這樣坐了一晚。
清晨,顧一諾早早的下了樓。
她剛下樓就發現了坐在餐桌上面容不佳的顧景天:「爸爸,早,睡的好嗎?」
這臉色一看就知道顧景天一夜未眠。
顧一諾卻選擇視而不見。
顧景天斜睨了她一眼,冷哼著:「明知故問。」
聞言,顧一諾隻是笑了笑。
和前幾天被關押的煩躁不同,顧一諾的心情明顯好上了幾分。
她一邊吃著早飯,一邊愉快的哼著歌曲。
顧景天仔細的打量著她,許久之後,才緩緩的開口:「你昨晚跟我說的事情,我仔細的想了想……」
「嗯。」顧一諾擡頭看向他。
顧景天清著嗓音:「覺得你說的有道理,但我怎麼相信你不是在跟我耍小心眼?」
顧一諾扯著手上的傷口,任由鮮血把紗布染紅浸濕,「論手段和心計,誰敢跟爸爸比?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,我這點小心思,在爸爸你的面前,還不夠你看。」
「我真要有點什麼心機,在爸爸的面前也不過是個跳樑小醜,我有自知之明。」
這話說的,倒是一點錯沒有。
顧景天也不怕她在自己的面前耍什麼小心機。
他擡眸打量著顧一諾,神色隱晦不明:「你去離婚,聽從家裡的安排聯姻,至於股份……我還有一個條件。」
「條件?」顧一諾微微笑著:「您說。」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