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2章 許芷馨給宋白初送結婚請帖
秦知月拿著匕首朝著宋白初的腹部而來,宋白初驚恐地按住了匕首的利刃,痛楚蔓延四肢百骸,粘稠的血液湧出來,濺到了彼此的臉上,也滴落在地。
宋白初臉色瞬間慘白。
昨晚,她身體傷了,折騰了大半夜,睡眠本就不足。
今天公司忙了一天,十分倦怠。
可這個瞬間,她想到自己腹中孩子,爆發出勇氣緊緊握住匕首,用力地推開了秦知月。
宋白初倒在客廳茶幾上。
眾人才從驚愕中回神,呼叫起來。
「快,攔住她!」俞明微反應過來,大聲招呼傭人。
董勤想要上前阻止,卻被那個跳出來襲擊宋白初的瘋女人抱住了腿。
秦知月被推開,人前後踉蹌了一下,看著銀色匕首上的血跡,更發狂了起來,朝著宋白初紮過去。
宋白初摸到茶幾上面的紫砂壺朝秦知月的頭扔了過去,鮮血瞬間從秦知月磕破的額頭流了下來,遮擋住她的視線,她的匕首紮在了宋白初的肩頭,抵到了玻璃茶幾上。
兩人四目相對!
「我要殺了你!」
秦知月朝宋白初咬牙切齒低吼時,宋白初雙手抓住秦知月握匕首的手臂,用力將秦知月的手推開,匕首劃過了秦知月的臉蛋。
慘叫響徹整個秦家客廳。
痛楚蔓延在秦知月驚恐醜陋的臉,她捂著自己流血不止,疼痛不止的臉,尖叫了起來。
染血的匕首也滾在地上,被董勤踢到一旁。
宋白初驚魂未定,手按著茶幾撐坐起身子,急急地喘息,染滿鮮血的手落在了小腹的位子,看向秦知月的目光多了一分冷厲。
「知月!」
一聲呼喚從外而來,緊接著大步邁進來的是林清揚。
他茫然的視線從宋白初染滿鮮血的手,落到秦知月染血悲戚的臉,連忙上前攙扶起秦知月,「你做了什麼!我不是讓你來和你奶奶告別就走嗎?」
「我們走!」
「清揚,她毀了我的臉,給我報仇。」秦知月拉住林清揚的手,不肯離開。
林清揚看了一眼宋白初受傷的手,強硬地抱住秦知月的肩頭,將人朝外拽,「我們走,快走,再晚走不掉了。」
想到秦知月一次又一次置她於死地,宋白初低呼,「不許走!」
董勤想要阻止他們時,林清揚抱起秦知月朝外走。
宋白初不顧手傷,與董勤追出去,撞見了進門的顧雲深。
董勤,「這個臭女人三番兩次傷害我妹妹,今天必須付出代價!」
這個瞬間,顧雲深寒眸落到宋白初流血的手,目光頓時冷冽,伸手扣住了林清揚的手。
林家保鏢蜂擁而至,門口一團亂。
宋白初站在不遠處,看著顧雲深與林清揚的身形交錯,顧雲深被林清揚推開,又被林家保鏢阻攔。
顧雲深隻身而來,與董勤兩人根本攔不住林家那麼多保鏢,隻能眼睜睜看著,林清揚帶著秦知月上車,揚長而去。
宋白初看著秦知月被林清揚救走,手收成拳,鮮血從指尖瀰漫出來,痛楚襲心,拿出手機打給沈硯安。
顧雲深走近,就聽到宋白初對著電話,訴苦。
「老公,秦知月……秦知月越獄了,來秦家埋伏我,要傷害我,我手被她劃傷了。」
「逃了,人逃了。」
宋白初手捂著小腹,掌心的血染紅了那一塊位置。
她絕不能讓秦知月再有機會接近她,傷害她,傷害她的孩子。
「沒有很嚴重,」宋白初蹙眉,急呼呼地說,「你不用來,你派人通緝她……」
「我沒事,真沒事,你先派人把她抓了……」
她眼尾掛著淚花,消瘦的小臉上,盡顯的是小女人的依賴,帶著哭腔的聲音沙啞又嬌軟。
顧雲深眼前天昏地暗,曾幾何時,她全身心依賴的人是他。
她在外面受了委屈,會撲在他懷裡向他訴苦,討得他的安撫,一會兒又笑開了,說著[我早就解決了,等你,黃花菜都涼了。]
[就是想你哄哄我。]
她笑容溫婉,帶點嬌氣,看著她就像在品嘗一罐蜜糖,甜滋滋。
而現在……
「小初,我先帶你去醫院。」顧雲深等宋白初掛了電話,上前道。
而他剛靠近,她溫和的臉色瞬間冷沉。
「不勞煩你了。」董勤手裡的紙巾纏上宋白初的手,「妹妹,我們快去吧。」
「嗯。」
宋白初看向了站在秦家園林門口的俞明微,「希望你信守諾言,把我母親的東西給我。至於你的秦氏,我終有一天,會親自擊垮。」
「她不在了,俞明微!」
「你無論你做什麼,永遠無法補償她。」
「我願你餘生不得安生,永懷愧疚!」
宋白初上車離開時,倒後境內,俞明微的身子癱倒在她女兒身上,緊接著是她們的慘叫。
她的手就被董勤輕輕握住了。
「你做得對,剛才是我考慮不周。」董勤長嘆,「我們沒有資格替她原諒任何人。」
宋白初深呼吸,壓抑自己起伏的情緒,「哥,她什麼都知道,她知道母親當年遭遇的一切。」
「她不無辜。」
「她為了她其他女兒不受擺布,選擇犧牲了我們的母親。」
宋白初手越攥越緊,鮮血染紅了紙巾,雙眸酸澀,淚水被她壓制,聲音決絕,「我要搞垮秦氏!搞垮俞明微!」
…
秦家就近的醫院。
醫生檢查過後,傷口有點深,需要縫合。
治療室。
董勤看著一個小姑娘,不由蹙眉,「怎麼是一個護士來縫針?」
「醫生呢?」
護士小姐皺眉。
「我縫合技術是我們科室裡最好的。」
「不滿意,換一個給你。」
這時,門被推開了。
顧雲深帶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進來,「小初,這是我請來的外科醫生,讓他給你縫傷口,不會留下疤痕。」
護士小姐聽到這句話,頓時冷臉,「要看別的醫生也得是離開醫院之後,不能在我們醫院操作間操作。」
宋白初不看顧雲深,「護士小姐,不用管他們,你縫合吧。」
護士不滿地瞪了兩人一眼,一個比一個更會質疑她的水平,「家屬陪一個就可以了。」
「我來陪你。」顧雲深拉了旁邊的椅子,直接坐下來,並且讓他請的外科醫生出去了。
「你一個前夫憑什麼陪初初!」董勤趾高氣揚,「趕緊出去!」
護士問,「那你是她現任?」
董勤摸了摸鼻子,突然想起沈硯安淡漠的樣子,聲音都低了,「不是……」
「我是她哥哥。」
護士盯了盯顧雲深,見顧雲深眼神灼烈,專註凝視著宋白初。
「小初受傷一直是我陪著,她怕疼,受疼了,怎麼樣,你知道嗎?」顧雲深寸步不讓,「該出去的是你。」
護士小姐對宋白初說,「要不,讓前夫哥留下來吧,我看他挺懂,還挺關心你的?」
宋白初還沒說話,董勤已經嫌棄上了。
「他想的美!」
「出軌渣男,趕緊出去!」
護士小姐瞪大雙眼,不可置信,儀錶堂堂的顧雲深居然是一個渣男,頓時嫌棄得不得了,「你趕緊出去!別在這裡礙眼!」
這話聽得董勤非常舒坦,他彎下腰來,「初初,別怕,哥哥在這裡。」
「小初,我已經派人去找秦知月和林清揚,他們一個敢傷你,一個敢護著傷你的人,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。」顧雲深仍不死心地說。
一道淡漠的聲音傳入,「不勞顧總。」
宋白初轉眸,見到門外站著的沈硯安。
他穿著一套深灰色的西裝,白襯衫上面是藍色條紋領帶,英俊挺拔地站在那兒,吸引走廊外的不少人駐足留戀,而人群又被他身邊的人請走了。
沈硯安目光輕輕落在宋白初身上巡視,最後落在她擱在護理台的手上,眉宇微攏,大步走入,挺拔的身姿擋住了頭頂的光影,落下一片暗影,裹住她嬌小的身子。
他伸手將她從椅子上,緩緩騰空抱起,抱在懷裡,落座在了椅子上,側眸對上一雙怒目的顧雲深,「請顧總出去。」
不等齊治進來,董勤忙不疊地推著顧雲深,「走走走!正兒八經的老公來了,你這個過氣的還賴在這裡做什麼?」
顧雲深直接被董勤推了出去,直到房門被關上,他才收回目光,冷冷看著董勤。
「你別以為我妹妹很好糊弄。」
「誰看不出來,你剛才有意放走林清揚他們。」
董勤下令逐客,「請顧先生離開。」
顧雲深瞪著眼,腳步遲疑,手機卻響了。
他接起,對面傳來一抹嘶啞的女聲,深深看了房門一眼,大步離去。
…
護士看著氣度不凡的沈硯安,聲音溫潤了不少:「這位是?」
沈硯安,「是?」
宋白初低語,「我丈夫。」
「哦,眼光不錯。」護士笑眯眯。
沈硯安氣場也柔和了許多。
宋白初坐在沈硯安一條大腿上,擔心碰到他的傷口,屁股往外挪了挪。
腰身就被沈硯安的手往回摟,他低語,落在她耳邊,「要摔下去了。」
兩人離得很近,他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,她臉側微微紅溫。
外人在場,總感覺他們太親近了。
她又不是小孩子,處理一個傷口,還需要大人抱在腿上哄著嗎?
護士說著,用針戳了戳宋白初的傷口邊緣,「有感覺嗎?」
傷口附近局部已經打了麻醉,剛才是在等麻醉起作用。
宋白初搖了搖頭。
「那我開始縫了。」護士說,「傷口有點深,看著嚇人,要是害怕就別看了,別擔心,我給你縫的創面小點,不會留下難看的疤。」
「嗯。」
宋白初看著有點血肉模糊的傷口,看著被翻出來的肉,另一隻手下意識抓住了沈硯安的襯衫領子。
她的後腦就被沈硯安的大手扣住了,臉被他扣在了懷裡。
沈硯安低頭,目光落在宋白初慘白的小臉,用力在他襯衫領口抓出褶皺的泛白指骨。
沈硯安另一隻手捧了捧宋白初的小臉,目光在她小臉停留,聲音很輕,「別怕,不會再發生這種事。人,已經被我抓了。」
「老婆。」
他視線朝下,看到她小腹的裙子布料沾了不少血跡。
他心口呼呼地鑽著冷風,黑眸深不見底。
宋白初未受傷的手鬆開沈硯安的襯衫領子,順著光滑的布料摟住他的脖子,臉輕輕枕在他肩頭,與他吳儂軟語,「老公,你好能幹。」
「這麼快就抓到了他們,太好了。」
「謝謝你。」
「小傻瓜……」沈硯安手從她的後腦勺滑下去,按住她受傷的左手腕骨,固定住,差點就移位了。
15分鐘後,傷口縫合包紮。
「近期不能碰水,一周後來拆線,換藥。」護士專門對沈硯安交代,「醫生沒開抗生素,開了消炎中成藥,對孩子……」
宋白初猛地擡頭,打斷,「護士謝謝,醫生交代過了,我知道怎麼吃藥,我們先走了。」
說完,她拉著沈硯安走出治療室。
護士:「……」
車後座。
宋白初有些擔心,沈硯安剛才聽到沒有。
「幸好,受傷的不是右手。」
「秦知月的臉被我刮傷了,她傷得比我嚴重。」
她幾度轉移話題,分散注意力,對上他陰鬱的神色,抿了抿唇,「幹嘛不理我?」
「老婆,我每一次都慢他一步。」沈硯安突然開口。
宋白初鬆了一口氣,原來沒聽到』孩子』兩個字。
她摸了摸他的臉,「那是他不務正業,而你有好多大事要處理。」
「而且我可以照顧自己,你不需要擔心我。」宋白初勾著沈硯安的條紋領帶,「穿這麼帥,幹嘛去了?」
她撩起來放在鼻尖,輕嗅,「有女人的香水味……」
「背著我跟誰約會了?」
中午在火鍋店,安娜蔚藍色的雙眸,可一直黏在沈硯安臉上。
「哪有香水味?」
宋白初指尖的領帶立刻被沈硯安抽走了,淡定道,「小騙子。」
宋白初笑了笑,左手手腕就被沈硯安握住了。
沈硯安摟著宋白初的軟腰,另一隻扣著她左手手腕,將她的手固定在他的膝蓋上,怕她亂動碰到,才說,「出席了一個慈善公益表彰大會,作為頒獎嘉賓。」
「快回去吧。」宋白初擡腕看錶,是晚上八點三十分。
一般晚會八點才開始。
沈硯安盯著宋白初,「你陪我回去?」
「可我……」宋白初看了看自己身上沾了血的裙子,「有點亂糟糟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
車子停在了一家禮服館前面,沈硯安領著宋白初進去,為她選了一條掛脖的長裙,扣子在脖子後,「這樣穿脫方便,不會碰到手臂。」
「哦……」
宋白初剛點頭,沈硯安就接過齊治遞進來的剪刀,關了門,剪刀扣在她袖口。
「幹嘛?」
「不要了。」
「直接剪掉?」宋白初嘟囔。
袖子已經被剪刀劃開了,沈硯安剪另一邊衣服的肩甲線,說,「喜歡的話,再買件一樣的。」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是說……太浪費了。」
沈硯安聲音淡淡,「養得起。」
「哦哦。」宋白初嘟囔了一句,心尖微熱。
沈硯安把宋白初身上的裙子脫了,換上掛脖長裙。
伸手輕捋她鬆軟的長發,遮去光潔的後背,他才滿意。
抵達大會現場已經九點。
宋白初坐在台下,看著沈硯安上台,溫文爾雅地為人頒獎,表彰他們對公益事業做出的貢獻,為振興鄉村的大力支持。
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。
宋白初的裙擺在這時,被人輕輕拉住了。
宋白初回頭對上念惜淚汪汪的水眸,「媽媽,你疼不疼?」
「寶貝,你……」她又看向念惜身後,向她走來的顧宇航和董勤。
「你們怎麼來了?」
「聽說你受傷了,吵著鬧著要過來。」董勤說。
宋白初好感動,伸手摸了摸念惜頭頂的軟發,又看向一臉擔憂的顧宇航,「媽媽已經包紮好了,很快就能好,謝謝你們的關心。」
頒獎典禮結束後,後台準備了自助餐。
念惜和航航在得知宋白初沒有大礙,在宴會廳亂跑,玩捉迷藏
董勤和宋白初生怕他們撞到人,給沈硯安惹禍,跟了過去。
她站在落地窗外走廊,左顧右盼時,驀然聞到了一抹熟悉的小雛菊香水味。
……
宴會廳外。
一個小身影攔住了顧宇航的路。
「哥哥。」清脆熟悉的聲音傳入顧宇航耳內。
顧宇航表情錯愕,也很快平靜,看了一眼穿著漂亮洋裙的女孩,繞道走。
手就被女孩拉住了,「哥哥,你為什麼不理我。」
「不要喊我哥哥,你不是我妹妹,念惜才是我妹妹。」
「可你從前很喜歡我的。」女孩不甘追問。
「從前,是我年紀小,被你媽媽騙了。」顧宇航毫不留情地甩開女孩的手,走遠,一邊走一邊喊,「念惜,該回家了。」
「念惜,哥哥要找到你咯。」
「念惜……」
女孩的視線突然朝著遊泳池看過去,緩緩走向了坐在泳池邊,雙腳蕩漾起水花的精緻小女孩念惜。
念惜烏黑的雙眸,還映著水面的波光粼粼,詫異回眸的瞬間。
女孩雙手扣住念惜的肩膀,緩緩蹲下來,揚著一抹笑盈盈,「妹妹,你會不會遊泳啊?」
念惜搖了搖頭。
女孩笑盈盈的目光瞬間陰暗,手也在用力……
…
15分鐘前。
宋白初聞到熟悉的香水味,心尖輕顫,倏然擡眸看過去,一抹暗影淺淺搖擺,緩緩靠近她。
宋白初視線上移,看到了米白色黑圓頭的香奈兒芭蕾舞鞋,斜紋軟呢珠羅紗,還有一張長發盤在腦後,與她有幾分相似的臉。
許芷馨。
她的穿衣打扮,與從前的她,天差地別,而和從前的宋白初竟如出一轍的相似。
「姐姐,很意外吧?」
許芷馨的模樣與那晚念惜發高燒40度的狼狽有天壤之別,她從鑲嵌水晶的包內取出一封紅色的請帖遞過去,「我和姐夫……哦……不對……是我的老公了。」
她趾高氣揚,眼神充滿挑釁,「我們要結婚了。」
「請你和你的先生蒞臨。」
許芷馨突然回頭,宋白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看到站在走廊盡頭,西裝革履的顧雲深。
他正好站在廊燈之下,臉色隱在了光暈裡,讓人看不透。
許芷馨大步朝他走去,摟住他臂彎,回頭看向一臉錯愕的宋白初,「對了,我忘記說了。」
「雲深已經打算讓我的敏敏認祖歸宗了,名字的話……畢竟戶口本上一直不曾改過,還是叫顧惜敏吧。」
「姐姐應該沒有意見吧?」
她笑得天真無恙,可『顧惜敏』三個字像針一樣紮進宋白初心中。
想起三年前,那一個月,她容忍,受盡的委屈與磨難。
宋白初突然大步朝他們走去,揚起手給了許芷馨一個耳光。
「啪」的一聲響,驚得臨近的人紛紛回頭看著精緻打扮的三個人。
「兩女一男?」
「哪個是原配,哪個是小三?」
「你眼睛瞎呀!那位是沈局的夫人。」
沈硯安就站在那兒,看著他的老婆,因為前夫帶了另一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而大打出手,沒有顧及場合,他的體面和她的身份。
竊竊私語的人發現沈硯安,作鳥獸散。
顧雲深觸及宋白初發怒的目光,心尖似被針戳了一下生疼,臂彎被許芷馨摟得更緊。
許芷馨擦去嘴角滲出來的血跡,渾不在意地沖宋白初笑,眼中執拗很深,「雲深不止會認回我的敏敏,還會將她培養成顧氏未來的接班人。」
「繼承整個顧氏!」
她終於與宋白初齊肩而行,再也不是唯唯諾諾,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卑微家教,或是發洩工具。
而是堂堂正正的顧夫人。
光影淺淺在宋白初臉上浮動,她看著他們歲月靜好的樣子,心尖湧出難以言狀的難受!
他們的圓滿,踐踏在她的尊嚴之上!
宋白初倏然轉眸,對上沈硯安淡漠的目光,他淡眸裡似有一窩深邃的漩渦,要將一切卷進去。
她心裡難受至極,想和他說。
耳側突然,傳來「噗通」的落水聲,而後是念惜稚嫩的尖叫聲,「爸爸,救命……」
宋白初慌亂了神色,要衝出之時。
沈硯安的身影已經一個箭步離去,而與他身影前後交錯的是顧雲深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