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章 念惜小可愛
耳邊的一切亂作一團,顧宇航被推入急救室。
急救室外,氣氛冷凝到了冰點。
宋白初坐在冰涼的鐵椅,身子被沈硯安圈在懷裡。
他白色襯衫染了不少顧宇航的血跡,看上去刺目驚心。
顧雲深坐在他們對面,黑眸一瞬不眨地盯著沈硯安圈著宋白初細腰的手,手就這樣輕輕地搭在腰部的位置。
蕭承廷和封白也過來了,圖黑則在家裡照顧童童。
宋白初小臉陰鬱,沈硯安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安撫。
「沒有撞到,是被嚇到,摔在地上,頭磕到了地面。」
沈硯安抱著顧宇航上車時,鮮血不斷從他頭頂湧出來。
顧宇航緊拉宋白初的手,「媽媽,不要離開我和爸爸。」
「媽媽,我知道錯了。」
宋白初失聲啞然,「我在這裡就可以。」
「很晚了,你先回去。」
沈硯安目光暗了一寸。
趕他走?
「我陪你。」
沈硯安又壓低了聲音。
「我擔心念惜到了,見不到你和我會害怕,你回去,好不好?」宋白初幾乎是在請求沈硯安離開。
沈硯安手從宋白初腰間抽離,「需要什麼給我打電話。」
「我會的。」
男秘書已經在門口左顧右盼了很久。
他太忙了,時間根本耽擱不得。
沈硯安掃了顧雲深和蕭承廷一眼,走出等候室。
「局座,念惜到了。」男秘書低語,「您母親父親一直在找您和宋小姐。」
「留兩個人在這裡。」
沈硯安看了一眼宋白初,擡腳往外走。
男秘書跟隨其後。
「局座放心,宋小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。這件事純屬意外,也不是我們司機傷到的人。如果要怪,其實要怪孩子父親,沒把孩子教好,怎麼就隨便攔車。」
「您已經請了最頂級的專家來做手術,專家說了,腦沒有問題,可能會留疤。孩子長大的過程,磕磕碰碰是難免的。」男秘書的一番安慰,並沒有讓沈硯安舒坦多少。
終究是與他的人有衝突造成的。
「傷疤也不能留下。」
「您放心,我安排了整形醫生做後續治療。」
兩人上了車。
「福利院的資料?」
他的辦事效率從沒有這麼低。
沈硯安蹙眉。
「局座,宋小姐說不必了。」
「我感覺……」
沈硯安靠著椅背,閉目養神,腦海都是宋白初緊張地回握顧宇航的小手,哽咽回應顧宇航的那句。
[媽媽在。]
良久後,沈硯安開口,「說吧。」
男秘書嘆了一口氣,「在宋小姐失蹤之後,顧雲深就將顧宇航扔進了福利院。」
「不允許任何人接他離開,甚至孩子的奶奶周莉。」
「顧宇航在福利院受盡大孩子的欺負,霸淩。」
「那些傷就是這麼來的。」
「他沒有還手?」
「沒有,也沒和其他人說。」
「後邊是工作人員發現,才不至於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。」男秘書隱隱有些擔心,「顧宇航的性格,和顧雲深,簡直如出一轍。」
「為了留住宋小姐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」
男秘書,「局座,舉行完婚禮,我們就回基地吧。」
「以免宋小姐和他們父子接觸過密。」
他是最希望他們回基地的人。
上面不斷施壓,拿來交換的東西越來越多。
他很擔心基地控制權會落到旁處。
但有時候又覺得操心過度,局座會有自己的考量。
車廂內,靜得隻餘氣流浮動。
沈硯安回到沈家晚八點,進門就聽到念惜稚嫩的童聲。
「你爸爸和你提過爺爺奶奶嗎?」
「嗯。」
念惜笑眯眯地接過沈國良手裡的棒棒糖,小手一直扣著包裝袋。
心裡有個念頭,等下就吃不到了。
「你爸爸都和你怎麼說爺爺和奶奶的?」
沈國良和林晚秋十分激動,那種血脈傳承、情感傳承的天倫之樂,絲絲扣扣入了他們的心扉。
「可愛。」
兩歲的孩子,嘴裡冒不出太多的話。
兩個字把老夫妻哄得哈哈大笑。
林晚秋抱在懷中,愛不釋手,親了親念惜的小臉頰,「念惜才可愛,長得真俊。」
她仔仔細細地端詳,「倒是和兒子不太像,更像兒媳婦。」
「兒子成天闆著一張臉,像他做什麼,當然像兒媳婦好。」沈國良接過念惜手裡的棒棒糖拆掉包裝袋遞給她,「怪爺爺,都忘記幫你拆了。」
念惜看甜滋滋的棒棒糖越離越近。
眼前就落下來一隻大手,取走了棒棒糖。
「不能吃。」
沈硯安的出現,讓眾人都斂了幾分笑。
念惜噘了噘嘴,不能吃棒棒糖就有點不開心。
「兒子,偶爾吃一點沒關係的。」沈國良要拿回來。
沈硯安直接扔進了垃圾桶。
這讓沈國良都要發火了。
念惜從林晚秋腿上爬下來,林晚秋雙手攙扶了一下,看著念惜,一顆心都被萌化了。
念惜去拉沈國良的手,沈國良蹲下來。
「爺爺,糖糖吃了對這裡、這裡、這裡不好。」
念惜指了腦袋,眼睛和潔白的小乳牙,搖頭講道理的樣子,沈國良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掉了。
他見到就覺得親昵,怎麼可能不是他們家的孩子呢。
這麼可愛。
「好,那爺爺買別的給念惜吃。」沈國良摸了摸念惜的小腦袋。
念惜就被抱了起來。
她立刻撲到沈硯安懷中,甜滋滋地喊,「爸爸。」
「吧唧」一聲,親了沈硯安一口。
沈硯安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笑得沈國良和林晚秋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念惜小臉枕在沈硯安肩頭,肥嘟嘟的小手搭在他肩頭,跟他貼在一塊兒,讓她安心,眼睫毛就往下扇,「爸爸,媽媽在哪?」
「對了,兒媳婦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?」林晚秋他們回來就聽說兒子帶著兒媳婦去蕭教授家做客了。
「有點事耽擱了。」沈硯安淡淡說道。
「怎麼耽擱的呀?已經夜深了……」林晚秋莫名擔心,「念惜回來她知道了嗎?」
沈硯安沒有出聲,眉宇間透著陰鬱。
沈國良看著,覺得事情不對勁,攔下了林晚秋。
「我和你媽給你們選了一個好住處,明天你抽點時間,帶念惜和小初去看看。」
「嗯。」
沈國良拉著林晚秋出門,聽著沈硯安和育兒嫂的對話。
「念惜在飛機上睡了嗎?」
「第一次坐飛機興奮得沒睡。」
「難怪這麼困,擦下身體,泡200毫升的奶,哄睡吧。」
他們出門就拉著男秘書問,才得知顧宇航腦袋撞破了在急救。
回到自己院子,林晚秋心慌了下,「小初不會埋怨兒子吧?」
「兒媳婦不是不講理的人。」沈國良從自己頭上拔了兩根頭髮裝入透明袋內,與剛從秦念惜頭上拔的兩根頭髮一樣裝了一遍,放入了一個紙袋內。
這時,林晚秋的弟弟,林清揚就來了。
「兩個小時能出結果嗎?」沈國良問道。
「姐夫放心。」林清揚接過紙袋。
走出沈家,上了門口停著的林肯加長轎車。
秦知月坐在一旁,「你再幫我一次。」
「去找你的未婚夫錢誠。」
秦知月想起錢誠磨人的惡趣味,手輕輕攥住林清揚的領子,「清揚,幫我最後一次,好不好?」
她輕輕吻上了林清揚的唇,她知道自己對於林清揚來說,多麼有吸引力。
「他們要是結婚,我的心就會痛死。」秦知月抓著林清揚的手,直接放到了心口,那裡有林清揚射的箭傷,「你害得我無法做媽媽,就不能再滿足我一個小小心願嗎?」
「告訴他們,孩子不是沈硯安的。」
貼唇。
林清揚將秦知月的話堵在了咽喉。
兩個小時後,林清揚給林晚秋打去了電話,「姐姐,不是硯安的孩子。」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