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何桂花的喊聲,陳山眼皮未擡,神色淡漠的開口道:
「你覺得,我會放他離開嗎?」
何桂花尖叫道:
「你為什麼不放他走?」
「這個人是瘋子,他真的會殺了我的!」
「陳山,我是你二姨!」
「你不能見死不救啊!」
聲音凄厲!
陳山不為所動:
「我若是今天把他放走,以後他還會來找麻煩!」
聽到這話,
鍾離趕緊開口道:
「陳會長,我知道錯了!」
「這次是我有眼無珠,隻要你能放我離開,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踏入宛南市半步!」
何桂花也隨之繼續喊道:
「你聽到沒!」
「他都保證了!」
「再說了,就算他以後再來找麻煩,你重新把他抓起來不就行了!」
稍微緩了下,她再次喊道:
「我是你姨。」
「要是真的在你面前被殺了,你一輩子都會內疚不安的!」
現在她隻想活命。
至於以後陳山會不會有麻煩,和她有什麼關係呢?
陳山眯眼看著她,冷聲笑道:
「內疚?」
「你覺得可能嗎?」
「這次要不是你借著我的名字在宛南市白吃白喝,招搖撞騙,會被他們抓過來?」
「咎由自取!」
「罪有應得!」
說完之後,
他又看著鍾離道:
「你說什麼也沒有用!」
「對於你的保證,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。」
鍾離這樣的人,貪得無厭,陰險狡詐,如果放過,絕對會給自己惹下無盡的麻煩。
事實上,
鍾離也確實是這樣打算的。
隻要他能保住性命,養好精神後,絕對會再拉一群人前來對付陳山。
先不說那柄絕世神兵,單說可以收納物品的儲物法寶,就足以讓隱門的人為之發瘋。
所以,
他還要再掙紮一下。
望著陳山,
鍾離眯眼間,手腕一抖,短劍對著何桂花的小腹刺了進去。
拔出間,
血光四濺。
「啊!我死了!我死了!」
何桂花看著身上流淌的鮮血,整個人都陷入癲狂,大喊大叫起來。
她覺得自己此時真的要死在這裡。
啪!
鍾離用短劍的劍面拍打在何桂花的臉上,讓她安靜下來。
然後望著陳山,嘶吼道:
「你別逼我!」
「要不然我真的會把她殺了!」
陳山看了他幾眼,聳了聳肩道:
「我早就說過,她的死活,和我沒有什麼關係!」
「你如果願意,多捅她幾下也無妨!」
何桂花此時渾身都在抽搐。
其臉上各種神色變化不定。
有驚恐,
有畏懼,
有彷徨,
但最後都化為悲憤:
「陳山,你個王八蛋!」
「你見死不救!」
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!」
聽到她的罵聲,陳山依舊面如止水。
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!
如果是春蓮、何莉、白薇薇,甚至白海川被人要挾,陳山絕對不會如此冷漠。
但何桂花不同。
當她在電話裡用春蓮、何莉等人的性命來要挾自己救援的時候,陳山就已經徹底把那點所謂的親情丟到了九霄雲外。
你不仁,
別怪我不義!
鍾離咬了咬牙,依舊不死心。
手起劍落,
對著何桂花的手臂又刺了一劍。
何桂花再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。
可反觀陳山,依舊無動於衷。
鍾離,
徹底絕望了!
他知道,自己的如意算盤盡數打空。
這個所謂的人質,根本沒有一點意義。
他長嘆一聲,丟下短劍,「噗通」一聲跪倒在地。
一邊磕頭,一邊大聲求饒:
「陳會長!我以後再也不敢了!」
「你饒了我!」
「從今以後,我給你當牛做馬!為奴為仆!」
「隻要能活命,我什麼都願意做!」
他聲音懇切,頭顱磕在地上,發出「咚咚」的聲響,轉眼間已經磕得滿頭血痕。
陳山慢慢的走了過來。
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鍾離。
然後,笑道:
「何必呢!」
鍾離把頭磕得愈發用力:
「我鬼迷心竅!」
「以後再也不敢了!」
那種感覺,
宛如嚇破膽的鵪鶉。
但在下一秒,
正跪伏在地的鐘離,眼睛中突然泛起一抹殺機,手臂一探,將身邊的短劍抓在手中,然後體內的氣息在這一刻盡數爆發,如雷霆般朝著陳山殺去!
變故,
來得無比突兀!
在鍾離的猜測中,陳山一定無法拒絕一個玄境高手的投誠。
隻要他靠近,並且放鬆警惕,自己就有最後,也是唯一的出手機會。
他不求把陳山擊殺,隻要將其擊傷,給自己營造一個逃跑的機會就可以了。
但,
更突兀的,在後邊!
當他暴起的瞬間,
迎接其到來的,
是一抹劍光!
璀璨!
冰冷!
果斷!
給人的感覺,就好像早就停留在那裡,等待著鍾離撞上去一般!
噗呲!
這麼近的距離,鍾離根本來不及躲避,被利劍直接貫穿了兇膛。
他手中的短劍無力的揮舞著,似乎還想向前刺,但最終卻掉落在了地上。
鍾離望著陳山,嘴巴噴著血沫,艱難的發出最後的聲音:
「為……為什麼?」
他不理解。
按說,
陳山應該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反應的。
陳山望著他,呵呵一笑:
「我早就說過!」
「對你的話,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!」
鍾離說的天花亂墜,但陳山一句話都沒有放在心上。
所以,
結局,
早就註定。
在話語落下後,陳山右腳擡起,將鍾離一腳踢飛。
利劍拔出間,血光噴濺了何桂花一臉。
「啊!」
何桂花發出一聲慘叫,然後頭顱一歪,嚇暈過去。
遠處的鐘離,身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,也逐漸變得僵硬。
陳山走過去。
用鍾離的衣衫把利劍上的血漬清理乾淨,將其再次收入腦海中的白塔之內。
隨後,
在自己手臂受傷的穴位附近點了兩下,止血後,用布條簡單的包裹一下。
回頭間,
看了眼何桂花,無奈的搖了搖頭,又順手幫其止了一下血。
雖說不想管她的死活,
但要是真的看著她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自己面前,多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。
人啊!
真矛盾!
做完這一切後,陳山長出一口氣,癱坐在旁邊的地上。
大戰,
總算是結束了!
麻蛋!
又是身體被掏空的一天!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