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前往城主府的時候,裡邊已經收拾妥當了。
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。
無非就是把莫千山的家眷和一些私人物品給丟出去而已。
城主府很大,也很高。
站在最高處的五層閣樓上,甚至可以俯視全城的風光。
「大人,請用茶!」遠處一個女僕端著茶水走了過來,因為是第一次服侍新城主,多少有些緊張,結果在給陳山遞茶的時候,不留神間居然將茶水灑在了陳山的身上。
女僕嚇的趕緊跪下,一邊抽自己的耳光一邊求饒:
「奴婢該死!」
「奴婢比豬還笨!」
「求大人給奴婢一個改正的機會!」
說話間,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在這個世界上,人命如草芥,就如莫千山那種,隨意處死個僕人好比捏死螞蟻般簡單。
陳山看了她一眼,隨便抖了下衣服,淡淡的開口道:
「沒事!」
「以後小心點就行了!」
「下去吧!」
女僕愣了下,顯然有些不敢相信新任城主居然這麼好說話。
等了幾秒,發現陳山確實沒有責怪的意思,這才千恩萬謝的離開,那種表情,彷彿撿回一條命般。
看了眼女僕的背影,陳山又將目光投向遠處街道上的行人,不知道為什麼,突然間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。
彷彿此時的自己已經從人群中脫離出來,站在另外一個維度,去看待世間的一切。
有些,
高高在上。
有些,
卓爾不群。
其實這並不是個例。
舉個很簡單的例子。
當你有一天平步青雲,成為封疆大吏的時候,哪怕如何強調自己始終是人民的公僕,但還是會無形中出現一股傲然之氣。
或者說,當你有一天成為億萬富翁,再和那些月入幾千的昔日同伴坐在一起喝酒,就會發現,和他們根本不是同一路的人,完全無法融入其中。
因為,
這個時候的你,已經位居萬人之上。
享受風光,
也必將享受孤獨!
再向深處去思索,陳山又突然間想起當初在外界幻境裡看到的畫面和聽到的聲音。
那九天之上的人面,將下方的萬物都視為牛馬,似乎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後花園,可以隨便索取。
所以說,
當個人的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,可以輕鬆掌握別人生死的時候,是不是真的會下意識的將自己視為神靈,視那些普通生靈為螻蟻?
平時就這麼隨意的俯瞰著一切,任由螻蟻隨便折騰,隻有到可能會威脅自己的時候,才會出手?
那以後的自己,也會變得如此冷漠嗎?
一時間,陳山居然有些失神!
幾十秒後,陳山搖頭笑了起來。
自己距離那一刻還有很長一段距離。
而且,如果真的獨自一人,居於九天之上,未免有些太孤獨了。
人,還是要有些七情六慾的。
若是沒有了基本的情感,那所謂的永生,又有什麼意義?
從閣樓下來。
陳山讓戴宗負責流光城的治安,解決日常事務,順帶把那些寶物拍賣,換成靈幣,自己則是返回到了裝滿靈幣的房間中,並叮囑戴宗無事的時候不要打擾。
如今再升一步。
雖然獲得了不少的好處,但同時也意味著新危機的到來。
如今陳山的真實戰鬥力才煉血境初階,也就是外界的地境初階,和周圍一些同等級城池的城主差不多,更不要說其上還有十八個大城,以及最後的龍皇城。
所以,
在提升實力這件事上,根本不能停啊!
看著陳山將自己關在房間中的樣子,戴宗嘴角微微抽搐。
他突然間有些懷疑,大人是不是得了什麼古怪的病。
喜歡靈幣的人有很多,但守在屋子裡連門都不出,連城內事務都不管,單獨盯著靈幣,就多少有些過分了啊!
……
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。
陳山除了吃飯上廁所,其餘時候就這麼一直待在房間裡。
得到消息的戴宗再次無奈的搖頭。
大人這愛財之疾,病入膏肓了啊!
……
於此同時。
這天下午,一個車隊風塵僕僕的從城外駛來。
前方是陳石頭,後方的馬車裡坐著的是小玉,身邊還有十幾個親兵。
雖然人數不少,但不管是士兵的穿著還是馬車,都顯得有些寒酸。
沒辦法。
青石鎮畢竟隻是小鎮。
自然是無法和流光城這種大城比擬的。
「玉姐,到流光城了!」陳石頭看著前方,一臉興奮的說道。
小玉也掀開馬車的車簾,朝著外邊看去,那厚重高大的城牆,在陽光的照射下,巍峨如山。
她不由的感嘆道:
「以前就隻是聽說,沒想到現在還有機會親自來看看!」
「確實壯觀啊!」
陳石頭哈哈一笑:
「現在不是看,而是管理!」
「你先等著,我去讓他們通稟。」
而就在陳石頭上前,準備找守城士兵說話的時候,遠處突然間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緊接著數匹駿馬從城外奔襲而來。
最前方的駿馬上坐著一個華服青年,細眼薄唇,臉上帶著桀驁之色。
身後跟隨的隨從皆是勁衣長刀,氣息彪悍。
城池前的行人不少。
但這夥人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。
有幾個行人躲閃不及,被駿馬直接撞飛出去,倒地時吐血不止。
而這華服青年還揮舞著馬鞭罵道:
「連本公子的路都敢擋?」
「簡直找死!」
囂張跋扈到極點。
轉眼間,這群人就來到馬車前方。
馬車佔地面積有些大,再加上那些親衛隨從,自然無法讓那個華服青年輕鬆通過。
「好狗不擋路!」
「統統滾開!」
華服青年咒罵間,揮舞手中馬鞭,對著幾個那幾個親兵直接抽了過去,頓時將他們臉上抽出幾道血痕。
如果換做有權有勢的人,也許他還會稍微收斂一點,但眼前這隊人,滿身灰塵,隨從的兵器和鎧甲都是小鎮的標準,就連乘坐的馬車都是廉價之物,在華服青年看來,無非就是下邊某個小鎮的小族人家。
作為地頭蛇,他完全沒有將其放在眼裡。
眼見自己人被打,坐在馬車裡的小玉頓時不滿起來:
「你是誰?」
「憑什麼打我的人?」
哦?
華服青年微微發愣。
他上下打量了眼小玉,尤其是在她那對飽滿上多停留了一會,眼中頓時露出一抹淫邪之色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