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棋逢對手的刺激感,來喜直接被送走了?
昏暗的燈光下,兩條黑影在纏鬥,彼此都將對方當成了登堂入室的賊人。
「住手!他不是壞人——」江菱脫口而出。
周煬條件反射的頓了一秒,被娃娃臉一拳狠狠砸在心口處,江菱的叫聲在娃娃臉看來就如小貓兒一般,忽略不計,對方磨拳擦掌,此刻隻想把周煬打趴下。
直到「砰」的一聲,門闆被人砸了個對穿。
周煬利用男女間的力量懸殊,一把將人掄到牆上,他喉結滾了滾,下意識的看向媳婦所在的位置,沉聲詢問:「她誰?」
江菱急急忙忙的穿好外套過來。
與此同時,聽到動靜的高翠蘭披著衣裳趕來,一擡眼,就瞧見了娃娃臉被老三鎖著脖子,死死摁在牆上,老太太『哎喲』一聲,連忙上前拉架,她趕在江菱前面訓斥出聲:
「丫頭,這是俺家老三,周海的弟弟,你江菱姐的丈夫,不能打喲——」
面對周煬,老太太苦口婆心的解釋:「這是來喜,是……菱菱從山裡撿來的丫頭,暫時住在俺們家。」
說罷,高翠蘭拉著來喜就往自個兒房間躲,被老太太桎梏著,來喜恢復了兩分理智,對周煬的敵意卻絲毫沒有減少。
她不經意的摩挲著酸疼的腕,那是棋逢對手的快感,她暫時打不過周煬,莫名的,居然覺得挺刺激。
……
「沒事吧?」
江菱腦子裡的睡意早被嚇得精光,她伸手撫向周煬被捶得青紫的唇角,下一秒,人直接被男人攔腰抱上了床。
周煬眼神掠過她光著的腳,「冬日地涼,必須穿鞋。」
「剛才那不是急了嗎?」
「家屬院裡是鬧不出人命的,急什麼?!」
周煬將近一個月都沒有瞧見媳婦,此刻見她哪兒哪兒都喜歡,連生氣的模樣也可愛,他直接把江菱抱坐在腿上,灼熱的大掌從腰後轉移到腹部,沉聲感慨:
「肚子大了很多,看得出來這段時間媽把你養得不錯,臉上終於有點肉了,很漂亮。」
男人的視線讓人如芒在背,江菱不自在,想掙脫下來,周煬發出悶哼,頗有心機的提醒:「不亂動可以嗎?我腹部有傷。」
「……」
江菱果然不再動,她小心翼翼的捲起男人衣裳,瞧見了被紗布層層纏繞的腹部,隱約有些鮮紅血跡,江菱貝齒輕咬下唇:
「怎麼弄的?」
「男人的傷疤都是榮譽,不用問,過兩日就好了。」
周煬一句話,輕描淡寫的帶過了戰場上的兇險境況,連日來的夜不能寐,讓他精神緊繃,在瞧見江菱的這一秒,心總算落回了實處。
他眉眼半闔,依舊不忘記詢問:「那個來喜是怎麼回事?我瞧著媽很喜歡她。」
「上次夏蘭帶我進山撿地皮時遇見的,指導員和派出所那邊都在核查她的身份,因智力受損的原因,現在都還沒個著落。
她很依賴我們,所以,指導員就暫時把人養在咱們家,定量和糧食由部隊出,直到找到她的家人為止。」江菱耐心解答。
看得出來,她同樣很喜歡那個叫做來喜的少女。
皺眉,周煬有點不爽,「這人身手不錯,有訓練過的痕迹,很危險。」
江菱有一點心虛:
「是,家屬院裡好多人都被她打過。」
「……」
都說久別勝新婚,原是該小兩口好好溫存的時刻,但周煬衝過澡後直接去了指導員的家,開門見山的點明來意。
面對周煬,指導員壓力山大:「周煬啊,這來喜同志不是敵特,你不要緊張,就她那智商,不可能完成特殊任務的。
這段時間,經過我們戰士暗地裡的觀察,她非但沒有對你媳婦造成任何傷害。
相反,那些在背後詆毀你們周家的人,一點都不好過,我這裡每日光是安撫軍屬,就有做不完的事。」
周煬目光如炬:「她不是敵特,也不會是普通人,沒有危險的時候,隨時可能恢復記憶的她就是最大危險,必須送走。」
「往哪兒送啊?」指導員心累。
「福利院。」
「……」
周煬斬釘截鐵道:「你們要是嫌麻煩,我可以親自把她送走。」
指導員幽幽嘆氣:「不是我們不樂意把她送走,實在是這孩子一根筋兒,打她真的很費精力,放在外面也是個定時炸彈。」
「隻要你同意,這件事交給我,我媳婦是個孕婦,我不可能留任何威脅在家屬院,這件事沒商量的餘地,哪怕鬧到政委那裡,我都不帶怕的。
羅指導員,不要因為我的家人好說話,就把這些原屬於部隊的事塞給她們。」
被周煬那漆黑的眸子盯著,羅指導員更多勸阻的話都說不出來了,他訕訕道:
「行,你的意見我採納,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處理。」
……
得知老三歸家,最高興的莫過於高翠蘭,聽聞周煬受了點傷,老太太一大早就去了副食品店,買來豬肝熬粥。
連獨屬於江菱的雞蛋茶周煬都有一碗。
鬱悶的是,
一不留神,來喜就要扯著周煬打架,或是去擒他胳膊,或是絆他的腳,如果不是周煬反應力驚人,恐怕一大早就能出醜。
江菱和高翠蘭呵斥都沒用,來喜總喜歡偷偷摸摸的給周煬下絆子,隨時都在磨拳擦掌。
瞧見對方眼中的興味,周煬眸色暗了一分,悄聲道:「吃過飯,我帶你出去,偷偷打一場,如何?」
來喜滿腦子都被打架佔據,聞言狂喜,點頭。
旁人連騙都騙不走的來喜,就這樣坐上了周煬借來的吉普車,一路疾行,送去了位於B市城區外的偏僻福利院。
因是部隊支持的緣故,這家福利院的管理比其他地方更嚴格,當初給周煬授課的老營長退休後在這裡休養,周煬直接把手續辦好,走前,滿足了來喜的心願。
直把她揍得爬都爬不起來,後驅車離開。
來喜灰頭土臉,急得狠狠捶地。
周煬歸家時,神色已然變得輕鬆,來喜有個好習慣,打人從來不打臉,所以,沒人知道他們出去做了什麼。
瞧見他歸家,第一個衝上來問的居然是一向和來喜不對付的周海,他拿著個油紙包,往弟弟的身後張望:
「怎麼就你一個人,來喜那丫頭呢?我給她帶了南市街人民食堂的燒雞,特意託人帶回來的,可不得美死她——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