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0章 比如那日的事,最後你是如何解決的
蚊帳在陸菱的面前落下,她整個人被周煬摁倒在床邊,世界旋轉,他們隻爭朝夕,就在陸菱以為自己難逃一劫時,周煬忽撐起手臂起身。
她睫羽微顫,問:「怎麼了?」
周煬的嗓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:「東西沒有了。」
「……」
昨晚兩人實在荒唐,以至於計生用品完全告罄,周煬是個心裡有成算的,在沒有確切的保護措施下,他根本不會動陸菱一根手指頭,見狀,他扯過旁邊的被單把兩人蓋上。
陸菱臉上的紅暈都還沒有褪去,她眼神迷茫道:
「你不難受嗎?」
周煬『唰』的一下掀開被子起身,陸菱一哆嗦,卻見對方穿上褲子朝著洗浴室去,迎上自家媳婦戒備的眼神,周煬不由覺得好笑:
「在你大學的這四年裡,我不會讓任何事或者人成為阻擋你前進的理由,媳婦,把心放回肚子裡。」
說罷,他大步離開。
結婚三年,周煬對她的情意似乎隻增不減,陸菱心裡愉悅的同時,忍不住強忍睡意,在周煬進來時,再度和他商量:
「對了,我們宿舍的丁翠翠說是可以來幫我們帶娃,就是丁營長的姐姐,你覺得如何?」
「不行。」周煬掀開被子躺下,頓了一秒後解釋:「都說人心隔肚皮,她是你同學,如果將來不小心撞破你在黑市做生意的事。
哪怕隻是隨便在大學裡說兩句,都會讓你平靜的生活翻天覆地,推了吧,就說是我的原因,怕影響不好,至於保姆的事情,我讓淩雲幫忙尋摸個,你不用再管。」
「好!」
靠在他的臂彎,陸菱沉沉睡去。
……
在周煬的開導下,周秀果然滿血復活。
周一課少,他早早的就來了清北大學尋陸菱,任勞任怨的騎著自行車帶她去黑市,因力氣大、聽話,是個不可多得的勞動力。
葉子有些羨慕的捏了捏他的胳膊,讚歎:「秀秀,要不跟著我和鐵頭幹算了,還讀啥書啊?」
正在吃晚飯的鐵頭湊過來吐槽:「要是被菱菱聽到這話,你仔細挨抽。」
「……」葉子果斷閉嘴。
周秀笑得露出一口白牙:「我那專業好玩,閑得沒事的時候都可以過來幫忙,你們有需要人手的時候儘管說。」
鐵頭順著杆子往上爬:「還真有那麼一回事,今晚十二點,琳達答應我們的那批貨抵達H市,因全都是電器,得提防那些來踩點的壞種。
我們黑市裡的兄弟全都要去蹲守,你這大體格子,如果有空的話,可以去幫哥撐撐場面。」
周秀選擇來到黑市幫忙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能夠在這裡知道琳達的消息,他按耐住內心的激動,小心翼翼的問:
「全都是琳達那邊送來的貨嗎?她家很有錢嗎?和你比如何……」
被問到的鐵頭有些尷尬,他梗著脖子道:
「也就是半斤八兩的區別。」
周秀鬆了口氣,
下一秒,鐵頭笑得賤兮兮的補充:「我半斤廢鐵,她八兩鑽石。」
「……」
見周秀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,鐵頭擼起袖子,煞有介事道:「你還別不信,就琳達所在的家族,那根本不是有錢能夠形容的,人往前數三代,祖上都是不差錢的。
和我們合作那都是小打小鬧,知道紅星軍工廠嗎?裡面的貨百分之五十是琳達他們家族特供的,我們能拿到的,那都是人家手指縫隙裡露出來的東西。
琳達這個人是真的好,聽說她母親是華裔,當年偷渡去的M國,所以琳達對我們這些貧苦人民都沒有任何架子,和誰都能玩得來,真不知道怎樣的神仙人物能夠娶到這種大小姐?」
鐵頭一臉艷羨的表情讓周秀有些心梗。
攀不上!
哪怕把周家和陸家捆在一起,估摸著琳達都是自己攀不上的人物,葉子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心神巨震。
「我知道!是個四十歲的老頭兒!」
咔嚓——
周秀捏在手裡的搪瓷碗直接碎裂,旁邊的葉子和鐵頭一臉震驚的看向他,後慌亂叫道:「流血啦!流血啦!」
在後院幫忙點貨的陸菱匆匆奔來,好在這裡有藥品,她連忙幫弟弟把手上的傷料理好,順帶著吐槽:「你三哥說的真對,你是一把力氣都沒有地方使了。
我看啊,等厭書和你哥去跑步的時候,你活該跟著去,好好消耗消耗你這一身的氣力,知道沒?下次小心點。」
周秀早就過了因為一點小傷就哭得死去活來的年紀,他看都懶得看手上的傷口,隻直勾勾的盯著陸菱,問:
「嫂子,聽說琳達姐要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頭兒,是真的嗎?她這樣的人都不能隨意做主自己的婚姻嗎?她的家人太過分了……」
「是真的,命運的饋贈早就標註了價格,那是琳達的命。」
周秀肉眼可見的頹靡了下去,難怪兩人一睡完對方就跑得無影無蹤,原來是怕自己負責嗎?
周秀心裡有些難過,與此同時,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衝動會不會給琳達帶去麻煩,他想問,但不敢多問,隻能迂迴的表示:
「嫂子,我想給琳達送份新婚賀禮,你能不能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。」
「家裡不是有電話嗎?你隨時聯繫。」
「那不一樣,我想單獨給她個驚喜。」
陸菱沒有察覺出弟弟對琳達那不一樣的情緒,聞言找了張紙,把琳達現在的聯繫方式給了他,薄薄的紙片落進掌心,周秀的臉上總算是有了點笑容。
因有人來黑市賣了頭野豬,兩人匆匆割了一腿肉捎回兵團,遠遠的,竟瞧見一抹倩影佇立在兵團門口,大晚上的有些滲人,是陳舒窈。
陸菱率先打招呼:「舒窈,有事嗎?」
自家婆婆不讓陳舒窈進兵團的事情陸菱是這兩日才知曉的,她沒有改變高翠蘭思想的權利,乾脆順水推舟,和這表妹漸漸斷了往來。
陳舒窈或許是察覺到了她心緒的變化,說話也不再拐彎抹角:「表姐,我是來找秀秀的,有話想要問他。」
周秀避她如洪水,在學校裡根本逮不到人。
周秀闆著臉,主動避嫌:「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。」
「秀秀,有些話我想你不會願意讓我當著表姐的面問出口,比如說那日的事,最後你如何解決的……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