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邊的水分足，野菜也長得多一些。

　　林曉晴挖了一籃子沙蔥和野韭菜，還偷偷搞了些放空間裡。

　　挖完野菜，三個人就著剛化凍的河水把菜洗了。

　　劉小蘭邊洗邊說這河水真清，比家屬院井裡的水乾淨多了。

　　鄭素芬還喝了兩口，

　　「嗯，還比井水好喝。」

　　劉小蘭在一旁說，「再好的水，流到戈壁灘上都不好了。」

　　春天山上的雪水還沒融化，河水並不多，流到田地就沒了。

　　回去的路上，鄭素芬去解手，沒一會就聽她驚叫一聲。

　　兩人以為發生了什麼事，就聽她大聲說，

　　「你倆快來，這邊有肉蓯蓉。」

　　林曉晴隻見過禮品盒裝的切片，沒見過新鮮的肉蓯蓉。

　　劉小蘭給她解釋，

　　「這是一種長在沙地的中藥材，曬乾了可以賣給供銷社，每年春秋都有人來挖。不光附近的居民挖，家屬院也有人去挖。這東西挺貴的呢，不過不好找。」

　　「對了，據說這玩意對男人好，古代皇帝都愛吃的補品，你可以挖點給秦營長吃。」

　　肉蓯蓉寄生在梭梭樹的根系，沙地裡本來植物就少，寄生在梭梭林的肉蓯蓉就更有限了。

　　再加上大家都想挖了賣錢，連小的都不放過，導緻這東西越來越難找。

　　鄭素芬跪在地上用鏟子刨土，肉蓯蓉大部分都長在地下，她們沒帶鋤頭，隻帶了個小鏟子。

　　「你們再找找，附近可能還有。」

　　林曉晴和劉小蘭沒一會也找到了兩株。

　　不過，林曉晴不知道怎麼挖，先去跟鄭素芬學了一下。

　　鄭素芬邊挖邊跟她說，

　　「地面那層硬，你用鏟子挖沒事，到下面最好用手，沙子鬆軟，不費勁，隻要別傷了它就行。」

　　鄭素芬挖完一個，又去找其他的，林曉晴開挖自己找到的。

　　露出地面的隻有一個頭，下面竟然有二三十厘米長，手臂粗細。

　　旁邊還有一棵小的，林曉晴把它移到了空間裡，打算實驗一下，沒有梭梭樹，它會不會生長。

　　鄭素芬挖完後又找了一圈，沒再找到，正好劉小蘭和林曉晴挖完了。

　　三人便打算回去了。

　　鄭素芬運氣最好，挖了兩棵，其中最大的那棵，足有三十多厘米。

　　「今天真走運，竟然碰到了肉蓯蓉。你們說，老天爺是不是有靈啊，正好咱們三個都挖到了。」

　　「這還是多虧了你，要不是你去解手，咱們也碰不到這好事。」劉小蘭說。

　　鄭素芬笑了一聲，拍大腿道，「多虧了那條河，要不是多喝了幾口水，俺也不會想上廁所。」

　　聽罷大家笑了起來。

　　回來的路上，兩人又跟林曉晴說了一遍曬乾的方法。

　　回到家，林曉晴將肉蓯蓉洗乾淨，兩頭切掉，放到了院子裡的竹蘿中晾曬。

　　切成片曬得快，但是這邊風沙大，容易臟，林曉晴便沒切，而是整根晾曬。

　　沙蔥適合涼拌，秦謹行不在，林曉晴加了些油辣子，又辣又鮮又嫩。

　　野韭菜跟韭菜有點像，但是更辣味道更沖。

　　林曉晴磕了兩個雞蛋，炒了雞蛋韭菜。

　　秦謹行不在，林曉晴可以隨意吃空間的東西，便燜了白米飯。

　　土竈可以做米鍋巴，林曉晴弄了些用來當零嘴吃。

　　挖到了肉蓯蓉，鄭素芬和劉小蘭的幹勁很大。

　　約了林曉晴第二天再去找。

　　還帶了午飯出門，打算去去年打柴的那片比較大的梭梭林。

　　劉小蘭邊走邊說，「趁現在去挖的人少，咱們要先下手為強。挖的這個我不打算賣了，留給我們大虎吃。」

　　鄭素芬想了想說，

　　「那俺也給俺男人留一個吧，不過那棵大的俺不捨得，能賣不少錢呢。」

　　到梭梭林的時候，才發現不止她們三個這麼想，已經有幾個婦女在裡面了。

　　都是來挖肉蓯蓉的。

　　見三人過來，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。

　　多幾個人，她們就少幾分挖到的幾率，所以，即使裡面有家屬院的人，也沒跟她們打招呼。

　　三人沒在意，很快分開去找肉蓯蓉。

　　今天並不像昨天那麼好運，找了一上午，林曉晴隻找了兩個小的。

　　不過太小了，她沒挖。

　　一旦有人挖到一個，大家都一窩蜂的往旁邊擠。

　　見大家都擠在一起，林曉晴主動往沒人的地方去。

　　找了個梭梭林茂盛的地方，坐在陰影下吃午飯。

　　等吃完午飯，休息了一會，林曉晴才繼續找肉蓯蓉。

　　可剛轉過身後的一片梭梭樹，就看到了好幾棵肉蓯蓉。

　　眼睛頓時亮了。

　　林曉晴沒說話，悶頭挖起來。

　　總共五株，林曉晴挖了三株大的，留下了兩株比較小的。

　　肉蓯蓉是好東西，但若是無節制的挖下去，用不了多久就會瀕危。

　　害怕被人發現，林曉晴弄了點枯枝和沙土蓋上。

　　三株肉蓯蓉中，有一株比昨天鄭素芬那棵還要大，身子有碗底子粗。

　　林曉晴留了一棵最小的放背簍裡，其他都放進了空間。

　　又找了一兩個小時，林曉晴又挖了兩棵。

　　這時，一個不認識的人過來搭訕，問她挖了多少。

　　「沒多少，就挖了兩棵。」

　　那人看著林曉晴背簍中的肉蓯蓉一臉羨慕，

　　「你運氣真好，我比你來的還早，隻挖到了一棵。」

　　林曉晴沒接話，繼續尋找，可這人卻一直跟在她旁邊，

　　「咱們一起找，我覺得你運氣好，肯定還能找到。」

　　這地方又不是私人的，林曉晴不好趕她走，便找自己的。

　　走了一會，林曉晴看到兩株肉蓯蓉。

　　剛走到旁邊蹲下，那人突然從後面一撲，壓在了肉蓯蓉上。

　　「你幹什麼？我先發現的。」

　　那人緊捂著不放，大聲說

　　「什麼你先發現的，這是我的，我先碰到的。誰先碰到就是誰的。」

　　林曉晴被她逗笑了，合著這人是打這種主意。

　　自己找不到，就搶人家的。

　　那人生怕起來林曉晴就會搶，身體一直趴著。

　　聽到林曉晴笑，瞪了她一眼，

　　「你笑什麼？」

　　「笑你為了這點東西，羞恥心都不要了。」

　　「你什麼意思？」

　　「罵你不要臉唄，這都聽不懂。」劉小蘭說。

　　天色不早了，她們打算回去了，來找林曉晴，沒想到碰見這一幕。

　　女人臉色變了，

　　「你才不要臉，明明是我先搶到的。」

　　「誰不要臉誰知道。」

　　林曉晴背起自己的背簍，招呼兩人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