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 褲子脫了
宋景棠微微皺眉,都是女人,這妖裡妖氣的大嫂看裴度那眼神,明顯別有用心。但能讓裴度儘快吃上藥才是重點。
「好,那麻煩你了。」宋景棠微笑道。
眼看著女人扭腰走了,宋景棠看了眼旁邊抽煙的大山,含笑道:「嫂子還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,對我先生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這麼熱心。」
這話是故意說給大山聽的。
大山聽著,臉色沒什麼變化,但煙沒抽完先掐了,起身就走了出去。
宋景棠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窗外,他是奔著柴房方向去了。
宋景棠斂神,心無旁騖地給高燒昏迷的男人做手術,這裡條件太有限了,她隻能用酒精和火做簡單的消毒。
光頭留下來給她打下手,端著盆熱水進來,又接了盆血水出去。
「啊!」外面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,她操著一口南方口音咒罵起來,「王大山,你敢打老娘!老娘十七歲就跟你了…你現在跟我動手!你打死我好了!」
「敢在外面給老子發浪!真當我不敢打死你?!」大山語氣兇狠。
光頭已經出去勸架了,等他安撫大哥大嫂進屋,就看見宋景棠心無旁騖地在給老二縫合傷口。
女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床沿,手上動作乾脆利落。這裡沒通電,隻有最原始的煤油燈和蠟燭照明。
燈光映襯著女人那張臉,格外的清秀漂亮。
光頭索性拉了張凳子,坐下來,好好欣賞眼前的女人。
「還挺聰明,讓我大哥去對付我大嫂,免得她把你男人勾引跑……」光頭猥瑣地低笑了聲,「你男人要是跟鳳艷搞上了,你心裡不爽,可以跟我啊!」
宋景棠忍著這些污言穢語,隻當沒聽見,她擦了擦手上的血。
「他的傷口我處理好了,我在來的路上看見這附近長了些草藥,可以敷外傷。你可以去采一些,有利於他的傷口恢復。有紙筆嗎?我可以畫給你。」
光頭起身,朝宋景棠走過來,一雙小眼睛裡泛起色眯眯的精光。
「不如,你跟我一起去找…這樣不是更快?」說著,光頭粗黑的手朝宋景棠伸了過去,但下一秒,他就笑不出來了。
喉間一涼,光頭僵硬地低頭看去,隻見一把短小卻鋒利的摺疊刀架在脖頸上。
女人寒涼的嗓音,如開封的利刃。
「用這把刀切開你的頸動脈,隻需要兩秒。你連喊都喊不出聲,隻能看著自己的血飈出來,然後你會感覺到失溫,渾身發冷,一直到死,整個過程不會超過十分鐘。你想試試嗎?」
宋景棠冷眼盯著他,手上用力,刀刃直接見了血。
光頭陰惻惻地盯住宋景棠,剛才的輕佻神色淡去了不少,眼神裡多了幾分忌憚。幾秒對峙後,他舉起雙手,一邊後退一邊調笑道:「我就開個玩笑而已,別這麼認真嘛。」
宋景棠沒有放下刀,「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。我不想惹麻煩,過了今晚,我跟我先生就會離開。我們萍水相逢一場,過了今晚,就當沒見過吧。」
她看一眼床上的男人。
「這裡條件有限,他能不能熬過去,要看今晚燒能不能退下去。有什麼事,你可以去柴房找我。」
這句話,也在提醒他們,想保住他們的人,今晚就不能動她和裴度。
宋景棠離開房間的時候,手裡仍然死死握著刀。
大山和他女人進了房,房門緊閉著,宋景棠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們倆在裡面做什麼。她回到柴房,看見裴度安然無恙地卧坐在乾草鋪上,鬆了口氣。
宋景棠轉身關上柴房的門,說是門,其實就是一片嵌上去的木闆,沒有鎖,隻有兩個鉤子,鬆鬆地扣上。
外面想打開,容易得很。
宋景棠又找了兩根粗點的棍子抵住門。
裴度在身後看著她,從頭到尾,她都沒有放下手裡的刀。
宋景棠把門抵緊了,這才轉身走向裴度。
她擔心隔牆有耳,壓低了聲音:「這幾個是通緝犯,我們得小心一些。他們一個同夥中了槍傷,傷得很重。他們需要我救命,今晚應該不會動我們。隻要過了今晚,明天周警官他們應該就能找過來了……」
宋景棠兀自說著,絲毫沒有意識到,自己在發抖。
裴度眼神越來越深,凝視著眼前人,盛滿無聲卻濃烈的心疼。
他輕輕握住宋景棠拿著刀的手,從她顫抖的手裡,輕輕奪走了刀。
刀刃上,有血。
她剛剛,一定經歷了什麼……
裴度沉默地將人攬進懷裡,他低頭輕吻了吻她的頭髮,心疼地安慰道:「沒事了。」
「……」
宋景棠隻覺得自己腦海裡緊崩的神經,好像一下子軟了下來。
她將臉埋進裴度懷裡,埋得很深,呼吸間是他身上的氣息,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慢慢將她包裹。
「裴度…」她悶聲叫他。
「嗯。」
宋景棠擡起頭,眼眶和鼻頭都微微泛紅,可眼睛很亮,清晰地照出他的臉。
哪怕落魄成這樣,都不顯狼狽。反倒有種落難貴公子的破碎感……怪不得那女人看見裴度,就動心思了。
「……那個女人,來給你送葯了嗎?」宋景棠問。
「嗯,葯我吃過了。」裴度倒是神色坦然。
宋景棠不好意思問得太直接。
「…我聽見他們在外面吵起來了。那女人沒對你做什麼吧?」
裴度如何不懂她的意思,勾了勾唇,挑眉,故意逗她。
「你是指喂葯,還是她上手摸我那部分?」
宋景棠:「?!」
她瞪大了眼睛。
「她摸你了?摸哪兒了?沒壓到傷口吧?」
裴度聳了聳肩,神色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。
「不清楚,好像有點疼。要不,你摸摸看?」他還貼心地告訴她,「她從我肩膀開始摸的。」
宋景棠:「……」
她伸手過去,在裴度肩膀的位置輕壓了壓。
裴度微微搖頭:「再往下,試試兇口的位置。」
宋景棠按照他說的,手往下,碰到了他心口,隔著薄薄一層布料,他的心跳就在她掌心底下,一下又一下沉穩有力,幾乎抵著她手心,盪出絲絲縷縷的癢,沿著皮肉鑽進血液裡……
宋景棠像是過電般顫慄了一下,正要抽回手,卻被裴度先一步按住。
男人漆黑幽邃的眼眸,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。
自從表白以後,裴度根本不藏著掖著,他眼底的情緒熾熱濃烈,坦坦蕩蕩地擺出來讓她看。
「不止這裡。」裴度直視著她的眼睛,啞聲道。按住她的手,引領著她一路往下,碰到了腹肌的位置。
宋景棠瞠目。
那女人居然…一路都摸到這裡了?!
再往下……
宋景棠下意識地視線往裴度的危險地帶看去。
裴度危險地眯了眯眸子,幽幽道:「你在腦補什麼?」
事實上,那女人根本沒碰到他……
宋景棠有點尷尬,想抽回手,卻被裴度壓得更緊。
他挑唇,笑得三分惡劣:「不繼續檢查下去麼?我不介意……」
宋景棠忽然想起什麼,神色認真又嚴肅。
「當然要繼續檢查!」
他傷得最嚴重的,是在腿上!
宋景棠抽出被裴度握住的手,二話不說,兩隻手去解他的皮帶。
「褲子脫了!」
裴度:「?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