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厚著臉皮，柔聲哀求，「我已經進入綠城計劃的核心A組了，可我怕留不下來。學長，明天車教授會跟考察團一起來公司，我想給車教授留個好印象……」

　　她可不隻滿足進核心A組，隻要能扭轉車教授對她的印象，得到車教授的認可，那她在學術界的地位都會拔高一大截！

　　更多國家級別的項目，會排隊等著跟她合作！

　　林心姿眼淚大顆掉下來。

　　「學長，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了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池郁輕吸了口氣，到底心軟下來，「我的項目跟綠城計劃有重疊的不分，有一部分資料文件是共享的，關於核心A組，我之前做過一些功課。我回去發給你。最後一次了。」

　　「謝謝你學長。」林心姿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抓住池郁的手。

　　大門在眼前關上，林心姿眼底情緒褪得一乾二淨，她面無表情地擦掉臉上的淚水，又看了眼茶幾上那個被妥帖保管的護身符，不屑冷笑。

　　她嫌棄地拎起來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。

　　這些護身符，隻有她給霍雲深那個，是她親自求來的！

　　她看著手機裡，栗娜發來的偷拍宋景棠和池郁的照片，冷冷挑唇，「宋景棠，跟我搶男人，你還嫩了點！」

　　這些照片，她早就發給了霍雲深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別墅。

　　辰辰兩隻小手提得滿滿當當，都是媽媽給他買的衣服。

　　他開開心心地開門回家。

　　第一眼先看見了桃嬸。

　　「桃嬸，你看這些都是媽媽給我和歡歡買的。」

　　桃嬸給他瘋狂使眼色，朝客廳那邊努了努嘴。

　　辰辰：「？」

　　他探頭看過去，就看見本應該今晚不回來的爸爸，此時就坐在沙發上。

　　辰辰被嚇了一跳，手裡的袋子都掉在了地上。

　　「爸爸…」

　　霍雲深面色不善，沉聲道：「過來。」

　　辰辰低著頭走過去。

　　霍雲深看了眼辰辰提進門那兩個購物袋，「把袋子也提過來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辰辰隻能聽話照辦。

　　桃嬸不忍地道：「先生，你跟太太雖然離婚了，可她畢竟是孩子的親生母親，她跟辰辰見一面也……」

　　「桃嬸，這裡沒你的事。你回房間！」霍雲深語氣霸道不容置喙。

　　桃嬸到底也隻是個保姆，不好多說，隻能回房間，隻是把門留了道，方便聽外面的動靜，一旦不對勁，她好給老太太打電話。

　　霍雲深坐在沙發上，垂眸掃了眼辰辰提過來的兩個袋子。

　　他緩緩開口：「今晚，除了你媽媽還有誰一起吃飯？」

　　「沒……」辰辰心虛地想撒謊，卻被霍雲深淩厲一眼，刺得縮了縮脖子。

　　「還有，有我的朋友阿K，和……」

　　霍雲深沒耐心聽下去，直接點開手機裡收到的照片，推到辰辰面前。

　　「是不是還有照片裡這個男的？！」

　　辰辰看著照片，小小的眉頭皺起來，「爸爸，你派人跟蹤我們嗎？這是不對的。」

　　霍雲深冷笑：「等你成為霍家繼承人，再來跟我討論對錯！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辰辰抿了抿唇，低下頭不吭聲。

　　霍雲深輕吸了口氣，意味不明地問：「你媽媽，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了？」

　　辰辰飛快地看了眼爸爸，忍不住道：「爸爸你不是早就跟心姿阿姨在一起了嗎？你為什麼還要管媽媽跟誰在一起？你們都離……」

　　「誰教你這麼頂嘴的？」霍雲深有點惱羞成怒，生硬地打斷兒子。

　　他緩了緩情緒，半晌，低低地開口，語調晦澀：「你隻需要告訴爸爸，你媽媽是不是已經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了？」

　　「沒有…」辰辰不擅長撒謊，他如實說，「這個池叔叔在追媽媽，但是媽媽，沒有答應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霍雲深原本繃緊的背脊，莫名放鬆了下來，他微微往後，靠在沙發墊上，整個人平和了不少，「知道了，你回房間吧。」

　　「噢。」辰辰拿起兩袋子衣服，逃似的就要往樓上跑，但被地毯絆了一下，一袋子衣服掉出來，跟衣服一塊滑落的，還有片精美的落葉。

　　霍雲深瞳孔一震。

　　在辰辰伸手之前，他先起身，大步上前撿起了那片落葉。

　　霍雲深舔了下發乾的唇，「這是…誰撿的？」

　　「媽媽撿的……」

　　霍雲深看著手裡熟悉的落葉，忽然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。

　　「呵。」

　　先是拒絕池郁，現在又故意讓兒子帶一片落葉回來……是想勾起他對過去的回憶麼？

　　她想說，她後悔了？

　　「爸爸，你在笑什麼？」辰辰怕霍雲深把那片落葉捏壞了，這可是媽媽精挑細選送他的，他和媽媽的秘密！

　　他踮起腳尖想從霍雲深手裡把落葉拿回來。

　　可霍雲深卻先一步，拿著那片落葉轉身往樓上走。

　　「你告訴你媽媽，狠事她都做絕了，再跟我玩這一套沒用。」

　　辰辰：「？」

　　辰辰覺得自己智力192的腦子，不夠用了。

　　媽媽在玩哪一套？

　　他怎麼不知道？

　　辰辰困惑地撓了撓頭。

　　落葉被爸爸搶走了也沒辦法，他想著隻能下次再跟媽媽要了。

　　辰辰自己拎著兩袋子衣服，吭哧吭哧回到房間。

　　歡歡原本都快睡著了，聽見開門的動靜，一骨碌坐起來。

　　「哥哥。」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「你回來啦…」

　　她今天晚上跟心姿媽媽和爸爸一起吃的飯，吃完飯，爸爸就帶她回來了，心姿媽媽就直接回家了。

　　「這個是媽媽給你買的。」辰辰把宋景棠為歡歡挑選的小裙子翻出來給她，「喜歡麼？還有這個乳酪酥，也是媽媽讓帶給你的，不過太晚了，你隻能吃一個。」

　　歡歡看著好吃的，還有漂亮衣服，一下子有點懵。

　　她腦海裡不由得想起宋景棠之前說的話：『歡歡，你隻能有一個媽媽。如果你選了林心姿，我就不再是你媽媽了。』

　　她以為，她不會再要她了……

　　「怎麼啦歡歡？」辰辰一擡頭看見妹妹大眼睛裡開始蓄水光，他有點慌，忙爬到妹妹床上替她擦眼淚，「別哭別哭，你是不是餓了？」

　　辰辰趕緊把乳酪酥塞她嘴裡。

　　歡歡邊抽抽邊吃，嘴裡含含混混的，說著什麼辰辰也聽不清。

　　「好啦好啦，別哭了。」

　　辰辰又去把妹妹的水杯拿了過來。

　　等她吃得差不多，就把吸管遞到她嘴邊。

　　歡歡喝了口水，這才抽抽搭搭地開口：「哥哥，我可不可以有兩個媽媽……」

　　「……」這個問題，辰辰回答不上來。

　　他隻想有一個媽媽，他跟林心姿沒有那麼親，而且他總覺得她笑起來假假的，其實之前沒有覺得，後來媽媽回來了，有了對比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。

　　可歡歡很依戀林心姿。

　　辰辰摸摸妹妹的頭，「你快起來，哥哥去給你擠牙膏，我們一起刷牙，然後睡覺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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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翌日。

　　宋景棠起床後沒多久，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來電。

　　她接起，「你好，哪位？」

　　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淡漠的女聲。

　　「我是南希音，我現在帶人直接從基地出發，不等你了。我們直接在雲天集團匯合吧。」

　　宋景棠接到南希音的電話，有些欣喜，語氣不由得都歡快了幾分：「好，師姐。我這邊直接過去也方便。」

　　南希音默了片刻，冷淡道：「宋組長這聲師姐我擔不起，以後工作場合，叫我職位就行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看來師姐還是在生她氣。

　　宋景棠隻能應下：「好，南副組長。」

　　「對了，今天上午車教授也會跟我們同車去，他中午在那附近有個同學會。」

　　「好的，」

　　宋景棠收拾了一番，她換了套風格颯爽的職業裝，並不呆闆，反倒襯得她整個人愈發挺拔明艷。

　　她對著鏡子熟練地畫上淡妝，選了個啞光絲絨質地的口紅上唇，原本就出眾的五官，稍加收拾就擔得起動人了。

　　以前那個灰頭土臉，甘心為霍雲深當背景闆宋景棠，再也不會出現了！

　　這次她偏要張揚風光地回雲天集團，以甲方的身份！

　　雲天集團大廈門口。

　　栗娜端著兩杯咖啡，等著姍姍來遲的林心姿。

　　「心姿，你今天打扮得好知性啊！真漂亮！」栗娜遞上手裡的咖啡，滿眼驚艷，「長這麼美，還能加入綠城計劃A組，你簡直美貌與智慧並重，還讓不讓人活了？」

　　栗娜親昵地挽住林心姿的胳膊，「你家境又那麼好，終於捨得高調起來了，我的千億千金！以後我要抱住你的大腿了！

　　林心姿謙遜地笑笑：「娜娜，你再誇我要臉紅了。」

　　忽然，她餘光一頓，注意到路邊停下來一輛車，看清車後座下來的女人，林心姿嘴角明媚的弧度僵了僵。

　　栗娜也看見了，她皺眉罵起來：「宋景棠這賤人，怎麼陰魂不散的！都跟霍總離婚了，還打扮成這樣跑過來幹什麼？想求複合啊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