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你勾引了幾個男人?
阮青雉挑眉:「不敢嗎?」
馮森舌尖頂了頂腮,目光沉沉地看著她,並未開口回應。
女孩嘴角輕抿,嗤嗤一呵,笑聲很輕,諷刺意味卻極其明顯:「馮營長這是慫了?」
她嗓音還是那麼嬌嫩。
男人額角暴跳!
阮青雉軟軟的臉龐上,笑意加深:「對軍人來說,能犧牲在戰場上,難道不是一種光榮嗎?隻是打個比方而已,馮營長就怕了?」
她的笑愈發玩味:「如果剛剛馮營長敢發誓,我還能敬你是一條漢子!現在嘛……哈哈哈哈……」
女孩笑聲盈盈:「我的背影好看嗎?馮營長?」
阮青雉雙手環在兇前,瑩白的小臉微仰,輕眯的眼眸裡是對他赤裸裸的輕蔑。
就連身邊的兩個兵,聽她這麼問,都下意識看向馮森。
似乎也好奇他有沒有……看?
馮森捏緊拳頭,活了這麼久,他還從沒被人這麼看過!
「警戒。」
這是對手下兵說的。
兩人對視一眼,然後向外轉身,踢著正步走到兩米遠的位置停下,背對著他們站軍姿。
馮森眸光倏然淩冽!
他咬著牙上前,伸手掐住小姑娘的雙頰。
他的力道很大!
阮青雉連連後退了兩步!
在男人動手的那一瞬間,她的拳頭同樣捏緊了。
手背上的幾根玉骨突兀纖瘦,上面還有一塊青紫,是昨天抓小偷揍人時留下來的。
阮青雉眉角抖了幾抖。
在心裡告訴自己,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!
馮森臉上肌肉微微抽動,表情陰狠,掐著女孩臉的手一點點施加力道。
他要聽她求饒,想聽她喊疼!
可偏偏!
無論他怎麼用力,這女人始終眉眼染笑地看著他。
她在笑!
她笑中有輕蔑!
馮森牙關緊咬:「你叫什麼來著?嗯?阮青雉是吧?收起你的笑!你讓老子很沒面子,你知道嗎!!!」
隨著話音落下,男人的手再次用力。
阮青雉的頭被迫往後仰了仰,笑了一下:「馮營長,我無意與任何一個人結仇,所以,我想勸你一句,冷靜下來,好好想想自己都做錯了什麼!」
馮森眯起眼:「我用你來教我?」
阮青雉眼中笑意漸冷:「你不正面回答,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?」
「那我來告訴你,你現在心裡肯定在怪張秀娟的阻撓,也恨她剛剛口無遮攔!你認為是她錯了,對嗎?」
馮森反問:「難道不是嗎?」
阮青雉直視著男人:「可倘若馮營長為人圓滑一些,把我叫到沒人處,私下說這件事,我肯定配合你們的調查,更沒人阻撓,你也保全了沈團長以及我這個團長愛人的面子。」
「之所以你要鬧得人盡皆知,無非是把個人情緒放在了任務中。」
馮森眉頭緊鎖。
深深的川字紋,如刀鑿斧刻。
隻聽女孩繼續往下說:「因為你的因,結了這樣的果,你怪不了旁人,這隻是其一!」
「其二,你不該讓你的兵動手!」
「我明白,官威,權利,能讓人頭暈眼脹,馮營長隻是當局者迷,想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耐,隻是……」
「我看馮營長年紀不小了,遇到事,也會這麼上頭啊,挺讓人意外的。」
「這其三啊,就關於你和我了。」
馮森眼皮跳了跳,臉上有說不清的情緒劃過。
阮青雉:「從家屬院走到這裡,你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有三次,一共是13分鐘28秒!馮營長,你看著我的背影這麼久,你在想什麼?」
「你說,我是不是也可以憑這些,舉報你耍流氓啊?嗯?」
馮森表情猛地僵住!
耳邊嗡嗡響。
這女人背後真長了眼睛?
她怎麼知道自己看了她三次,還能具體到幾分幾秒。
他下意識瞥了眼女孩細白的手腕。
沒有佩戴手錶。
他是軍人,自然對時間極其敏感。
可她……!
又怎麼會如此了如指掌!?
馮森冷笑,低頭緩緩逼近:「阮青雉,現在是我審問你!你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!我問你,你勾引了幾個男人?」
阮青雉臉上笑意沉下來。
「說啊!」
男人嗓音裡儘是壓抑的低吼:「你到底說不說?你勾引了幾個男人?他們是誰?怎麼勾引的?又從他們手裡騙了多少錢?你願意為了多少錢肯勾引一個男人?啊?」
馮森心臟狂跳。
他的問題彷彿雨滴般密集。
阮青雉嗓音低沉,目光覆了一層冰:「馮營長,你確定要在這裡審問嗎?」
「沒有舉報人信息,以及罪名證據之前,我有權保持沉默。」
馮森眯著一雙狠厲的眸子看了她許久。
這才緩緩鬆開手。
女孩皮膚嬌嫩,被他用那麼大的力道掐著,又掐了那麼久。
粉白的雙頰此時又紅又腫。
馮森的眼被這道紅腫燙到,倏然眯起。
喉嚨用力往下滾了滾。
阮青雉用手背貼了貼臉上滾燙的地方,忽而笑了一聲:「馮營長,你會感謝我的。」
女孩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。
轉身繼續往前走。
馮森站在原地,兇膛劇烈起伏了幾寸。
他看著女孩過分纖瘦的背影,心跳和耳鳴重疊。
驚得他心血亂湧。
她根本不像沈戰梧說的那樣嬌弱可憐!
她雖然面容乖稚,可眼底歇斯底裡的瘋狂,是從骨頭裡長出來的,是與生俱來的!
她思緒清晰,感知敏銳。
如果阮青雉不是一個女人,那她將會是一個比沈戰梧還要強的兵苗子!
沈戰梧居然認為她嬌弱?!
想到這,馮森勾唇嗤笑一聲,垂眸看著自己剛剛掐上女人臉頰的手。
手指用力撚了撚。
弱不一定弱,但嫩,的確嫩。
他擡腿跟在阮青雉身後。
心裡卻忍不住拿她和燕玲比較。
燕玲認識他時剛剛十八歲。
阮青雉現在也不到十八。
可她和燕玲那時的嬌麗撩人不同。
她乾淨的眉眼中,還有一股稚氣未脫,但即便這樣,也影響不了她那副絕美皮囊一絲一毫。
剛剛在家屬院,初見她,他的心頭便悄悄動了一下。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