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新婚夜那晚,謝執硯誤會了
舒楹隻能嘗試用針灸的方式排出來。
她從空間裡找出了一排針灸針,又精準的找到了謝執硯頭上的穴位,針灸很考驗人的手法。
好在當初跟著老中醫學的那些東西還熟記於心,舒楹拿起一寸的長針,用大拇指和食指輕撚著針體,一點點的紮到了相對應的穴位裡。
大概是頭部感受到了針體的刺激,謝執硯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了些變化。
等到第一根針紮進去,舒楹又連續紮了第二根和第三根。
頭上的穴位相對要好找一些,前面的幾個穴位沒有出錯,後面的也就更加得心應手。
等到所有的針都紮完,謝執硯的腦袋上已經被紮成了刺蝟。
舒楹重新給他蓋好了被子,才驚覺手心粘膩膩的,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一層冷汗。
紮上針了之後不算,還要用熱燈烤著,舒楹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,針紮下去要等半個小時,一般頭部有淤血的情況需要連續紮上七天。
謝執硯的表情很痛苦,舒楹輕嘆了一聲,把旁邊的椅子拉了過來坐下去,握住了謝執硯的手。
「我知道這針紮下去不好受,你要是健健康康的也就不用受這樣的罪了,這次可是長了記性了?你要是不保護好自己,槍林彈雨的罪受一遍不說,手術刀和針灸的苦也一樣得受著。」
她說著又心軟了,聲音輕柔,帶著吳儂軟語的腔調:「你趕緊好起來吧,再等晚一些的時候我就帶著孩子們過來看你,都這麼長時間了,你也沒有見過他們,你不想看看他們長得什麼樣子嗎?」
舒楹把謝執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,低下了頭來看著他。
「我知道你是在跟我生氣,我以前不應該跟你說那樣的話,也不應該跟你置氣的,我原本是想著等我們兩個人結婚之後再慢慢培養感情的,可是我們結婚的時間不長,你就去了前線,謝執硯,我不是那麼一個大義凜然的人,我隻希望我的丈夫能夠健康平安,希望我的家庭圓滿。」
以至於其餘的,她什麼都不奢望。
從知道了謝執硯的工作開始,她就知道他們兩個人不能長相廝守。
「你的工作要大於兒女情長,更不會給我們慢慢培養感情的時間,可我從前說的我們兩個人不合適的那樣的話,絕非是出於真心。」
她隻是想著他們兩個人既然已經結成了夫妻,就好好的過日子,如果不能長相廝守,那就細水長流。
可他們結婚甚至都不滿三天,新婚夫妻就此分開。
往後的幾年裡她沒有任何關於謝執硯的音訊,最近唯一知道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,還是他已經犧牲。
這樣顛沛流離的結局,她實在不能接受。
「我沒有過處對象的經驗,所以說話會有些生硬,如果我跟你道歉的話,你願不願意醒過來?」
想到這些,舒楹忍不住有些臉紅。
從小到大,誇她漂亮的人有很多,可是追求她的卻沒有幾個。
那個時候年輕,20歲出頭的年紀,沒有過任何戀愛經驗,更沒怎麼和異性接觸過,光是拉手,親一下都會很慌張。
結果在新婚夜卻突飛猛進。
牆上的鐘錶往前走著,舒楹的思緒卻陷到了以前。
紅色的蠟燭搖曳著,窗戶還映著大紅色的「喜」字。
舒楹穿了一身紅色的旗袍,敬酒的時候她原本杯裡的是水,可不知道又被誰換了回去。
等到婚禮辦完的時候,舒楹的腦袋已經不是很清醒了。
謝執硯敬了一圈酒下來,自然也沒能好到哪裡去。
外面的風拽著樹上的樹葉輕輕地搖晃著,謝執硯的眼睛深邃,隻是沉沉地看著她,彷彿要把舒楹的模樣刻進腦海裡,記到心裡。
舒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了臉去:「你,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?」
他們又不是從來都沒見過。
謝執硯本能地想要握住她的手,又擔心會唐突了她,伸出去了的手懸挂在了半空,最後又縮了回來。
「舒楹,我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婚姻是委屈了你,從今往後,我手裡的工資全部都上交,你想怎麼支配就怎麼支配,我絕對不過問,還有,我爸媽不會跟我們住在一起,也不會對我們的生活指手畫腳,你要是有什麼不自在的,盡可以提出來。」
他低垂的眼簾,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來,其實他早已沒有平常的冷靜,此刻方寸大亂。
舒楹緊繃了一天的情緒在此刻完全放鬆了下來,她沒忍住笑出聲來,一隻手摘下了頭髮上的花,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。
「其實你不用這麼拘束的,我這個人也沒有那麼多的要求,隻是從小在我父母身邊被寵壞了,我雖然不喜歡你時常不在家,可隻要你人是個踏實肯乾的,這些問題總歸會有被解決的那天。」
舒楹的聲音很好聽,像是流動著的泉水,一陣暖暖的風從窗戶外面吹了過來。
謝執硯的瞳孔裡倒映著舒楹好看的臉。
他好像醉得更厲害了一些,神使鬼差地抱住了她。
大紅色的床單是一早就準備好的,喜被還疊在床上沒有鋪開。
兩個人毫無徵兆的倒了上去,明明上一秒還在說話的兩個人,下一秒就沒了理智。
那個晚上過得好像格外漫長,舒楹已經沒有什麼記憶了,隻隱約還記得渾身酸痛的厲害,好像被大卡車從身上壓過去一般。
婚禮本來就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,她吃的東西不怎麼多,又站了大半天。
到了後半夜,她嗓子都快哭啞了,謝執硯還不為所動。
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,舒楹地臉上自然也就沒了什麼好表情。
她昨天晚上隻說了兩個人試著相處,又沒說立馬就喜歡他。
她在國外的時候就很喜歡柏拉圖式的戀愛,隻有雙方都互相喜歡才能圓房。
謝執硯昨天晚上的行為分明就是不喜歡她,隻是因為結了婚就睡了!
那換成任何一個人和他結婚,不都一樣嗎?
舒楹本身就對初戀和愛情有著小矯情,再加上昨天晚上她怎麼哭喊謝執硯都不聽,心裡就更氣了。
現在又想到那些事情,舒楹悔的腸子都要青了。
她想他們兩個人大概是有緣分的,早知道後來見一面會這麼困難,她至少也要說一些好聽的話,起碼不至於叫謝執硯滿腹心事。
「從前的那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,我們就都不要再放在心上了,日子總歸是要往前走的,月月和陽陽總是被人欺負沒有爸爸,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孩子被人欺負?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