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0章 謝執硯發現舒楹的「秘密」
謝明珠嘴上看似輕鬆,說著自己打宋耀祖的感覺,可舒楹卻忍不住將注意力放在「他們拿藤條打我」這句話上。
舒楹有些心疼地牽起謝明珠的手。
「姐姐,你以前真是受苦了……」
謝明珠輕輕嘆了口氣,又轉而笑起來,拍拍舒楹的手背。
「都過去了,現在連仇都已經報了,以後不會有人再拿藤條打我。」
「就算是真有人敢這麼做,你們都在我身邊,到時候也一定會替我狠狠打過去的,對不對?」
舒楹立刻正色。
「那當然了,誰要是敢欺負你,我就把他綁在樹上吊起來,用藤條抽上他的七七四十九下!」
舒楹說著,彷彿自己抓著一根藤條,像模像樣的揮舞了兩下。
謝明珠再次笑起來,望著舒楹的眼裡閃爍著溫情的光。
「我就知道,所以有你們在,以後我都不用擔心啦。」
「而且我現在也不是從前那個宋招娣了,我是謝明珠,沒那麼好欺負的!」
謝明珠回來以後,好像真的與從前不一樣了。
整個人都釋然了,狀態也比從前更放鬆了,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輕盈了起來。
不像從前那樣,雖然看著表面上開心,實際上卻總給人一種心裡裝著事兒,很沉重的感覺。
並且如今的謝明珠,好似也比從前更自信了。
這種自信並不是盲目自信,而是那種知道背後有愛自己、永遠支持自己的家人,有了底氣,更加堅定的那種自信。
舒楹是當真為謝明珠開心,忍不住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。
「姐姐,從今天開始,過往的一切就都過去了,以後你的人生會越來越好的,一定會。」
謝明珠忍不住紅了眼眶,回抱住舒楹,點點頭。
「謝謝你,楹楹。」
今日的晚飯,一家人吃的格外舒心熱鬧。
晚上,謝執硯將兩個孩子全部哄睡後,輕手輕腳地退出孩子們的房間。
剛回到自己的卧室,一進門就看見舒楹正坐在書桌前,低著頭認真的翻閱著手上的資料。
左手邊還擺著一個小小的錄音機,機器亮著綠光,裡面的捲軸滾動,播放著嘰裡咕嚕一連串一連串往外說的外語。
謝執硯仔細聽了片刻,發覺這好像不是英語,隨即才忽而想起,吳主任好像給了舒楹一盤磁帶。
她馬上要參加接下來的接待會了,聽這磁帶,大約是要熟悉會議上需要負責的工作內容吧。
舒楹一邊聽磁帶,一邊格外聚精會神的看著手頭上的資料,翻頁間不時擡起頭來皺皺眉,又將磁帶重新倒回去,再聽一遍,並隨手做下筆記。
看舒楹如此認真努力,謝執硯便也沒打擾她,輕手輕腳地走向床邊,靠著床頭坐著,順手拿起床頭櫃子上一本舒楹放在這裡的書看了起來。
隻是看著看著,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。
這書,怎麼這麼熟悉……
謝執硯不可思議地將書重新合上,認真看了看書的封面,那股熟悉感更加濃烈。
他有些驚訝。
這本書,竟然是他當年去舒楹家,在書房等候時隨手拿起翻看過的那一本。
不論是書的顏色質地,還是封面缺的那小小的一塊角——
所有細節都一模一樣,隻是比從前稍微舊了些。
謝執硯不由得又看向房間裡的小書架。
他一一瀏覽過去,裡面擺著的幾乎都是舊書,看起來有些年頭了。
並且其中幾本,他印象裡是有曾經見過的。
這裡面,至少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當初舒楹家裡的書。
可……這有些不可能。
當初舒楹家被抄家,按理說這些東西應該都是會被收走的。
當然,也不排除會有少部分東西會被私人攜帶離開,逃過一劫。
但……舒楹當時還帶著兩個孩子,她又是這麼瘦弱。
按照常理來說,人在危急關頭逃難時,大多會選擇帶更加實用的衣服、生活用品,以及值錢的物件。
舒楹不光是她自己,還有兩個孩子,她一個人帶三個人的衣物、生活用品就已經夠難的了,真的還能帶下這麼多書嗎?
謝執硯越是琢磨,思維越發散,覺得奇怪的地方就越多。
其實自從舒楹這次回來以後,有很多地方在他看來都是有可以仔細考慮挖掘的點的。
包括舒楹的這手醫術。
比如那次黎青青臨盆的事,他前兩天剛剛聽段懷川提起,說黎青青當初生產的時候非常艱難,情況很嚴重危急,元氣大傷。
結果經過舒楹的治療和調理之後,生產完沒幾天就跟著舒楹來京城了。
當時段懷川看黎青青也不像聽說的那樣,那麼虛弱蒼白。
如果段懷川沒有誇張的成分,那麼就隻能是舒楹的醫術造成的了。
謝執硯想到這,不免感到有些神奇。
他知道舒楹的醫術厲害,卻不知厲害至此,竟然讓一個人身體的恢復速度這麼快。
恐怕軍區醫院最好的醫生,都很難達到讓患者有這樣快的恢復速度。
這速度甚至有些驚人了。
正常人……真的能恢復的這麼快嗎?
所以……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。
她的醫術水平,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?
謝執硯腦海裡滿是問題,陷入沉思。
片刻,舒楹看完了書,大大的伸了個懶腰。
她剛剛太過投入,完全沒注意到周邊的動靜和聲音。
此刻才想起來看了一眼時間。
竟然都這麼晚了。
謝執硯回房間來了嗎?
舒楹一邊揉著有些發酸的後脖頸,一邊扭頭看。
結果剛轉過頭,就見謝執硯正捧著她擺在床頭櫃上的那本舊書,盯著書的封面,神色沉沉的不知在想什麼,還思考的分外投入。
舒楹一時好奇,忍不住輕手輕腳的走過去,也順著謝執硯的視線仔細看了看封面。
這封面,不就那樣嗎,藍色的底色上印著書名,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其他裝飾,簡潔到了極點。
這有什麼值得研究的?
該不會——
舒楹抿了抿唇。
恰巧這時謝執硯從沉思的狀態中抽離出來。
剛剛思考了投入,加上這又是在家裡、在自己的卧室,他便幾乎沒有設防,此刻才注意到身邊站了個人。
謝執硯恍然轉頭,與舒楹恰好四目相對。
已經有所覺察的舒楹沉默的與謝執硯對望片刻,平靜的彎了彎唇角,卻什麼都沒說,倒像是在等著他先說。
望著舒楹坦然的神色和全然像是沒準備瞞他的笑容,謝執硯的探索欲戛然而止。
他忽然覺得,好像不管是什麼原因都無所謂了。
就算舒楹有什麼秘密,也是正常的。
哪個人沒有秘密呢?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