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9章 當面告發
顏如玉看看李蘇,時機已到。
她輕推李蘇一把:「去!」
從他們所在的小竹林,到永昌縣主的房間,中間的障礙,已經被霍長鶴清理掉。
李蘇暢通無阻,能直到外屋。
顏如玉對霍長鶴道:「紅羽不足為懼,我們要的是亂霍長羨的心智,讓他錯誤判斷,更快地來找我們。」
「他不是父親親生兒子的事,隻我們知道不行,為父親正名,隻有讓永昌縣主親自說出真相,」顏如玉臉色微沉,「付出代價!這麼多年的冤屈,她紅嘴白牙一碰倒是輕鬆,天底下沒那容易的事!」
霍長鶴點頭:「玉兒,不瞞你說,我一直在忍耐,為避免節外生枝,我不得不以大局為重,但為人子,得知真相,不能輕易放過。」
「所以,我原本打算,等離開臨城之後,再帶暗衛悄悄返回。」
霍長鶴目光清冷明亮,顏如玉相信,他說的是真的。
「王爺坦白,我很開心,但不必那麼麻煩,更不必為此冒險,他們母子,」顏如玉微頓,「不配!」
霍長鶴輕握她手:「嗯,玉兒說得對,說什麼就是什麼。」
顏如玉啞然失笑:「王爺慣會哄人了,走,去後窗瞧瞧。」
他們到後窗時,李蘇剛進院子,紅羽還在裡屋和永昌縣主說話,心在腔子裡微晃。
她已經預感到,事情出岔子了,不像她以為的要那樣順利發展。
腰間的解藥還沒有用,永昌縣主竟然已經好了,而且還說什麼是府醫治好的。
這不可能!
她轉念一想,莫不是永昌縣主不想把這個功勞給她,所以故意說是府醫治的?
紅羽淺笑道:「我倒是不知道,府裡的府醫何時有這種本事了?縣主還是不要大意,您可不是一般病,普通府醫是治不了的,還是讓我看看吧。」
永昌縣主似笑非笑,咂一口茶道:「姑娘這話說的,我府中的府醫也是國醫聖手,不是赤腳大夫。」
「還是說……」永昌縣主微停頓,「姑娘覺得,我這病不是病?」
「既然縣主問,那我就說了,的確,不是病,而是邪氣入體!」
永昌縣主微訝:「邪氣?可我今日連院子都沒有出,也沒有見外人,哪來的邪氣?」
這其實是最不好解釋的,紅羽原來是想著,待哪天找合適的時機,比如永昌縣主出去的時候,見過什麼生人的時候,現拿葯出來用,但今日事發突然,她沒顧上許多。
這永昌縣主,可比霍長羨難對付。
「這是因為……」
她正找說辭,外面有腳步聲,霍長羨回頭看,見李蘇快步走進來。
「放肆!不通傳擅闖,誰給你的膽子?」
紅羽瞧見是李蘇,眉頭飛快皺一下,眼神中閃過幾分惶恐。
這神情沒逃過永昌縣主的眼,擺手道:「罷了,既是來,就是有事,問問他,問清再問罪不遲。」
紅羽道:「縣主身子還弱,還是別勞神這些事了,不如我去問問他。」
她剛要起身,永昌縣主道:「不急,我好些了,閑著也是閑著,不如聽聽,紅羽姑娘也坐這兒聽吧。」
「長羨,問。」
霍長羨看著李蘇,嚴聲道:「何事,說!」
李蘇臉色慘白,微微顫抖,跪在那低頭道:「公子,縣主,奴才……奴才有罪,不想被拔舌頭。」
「你在胡說什麼?誰要拔你的舌頭?」霍長羨莫名其妙。
「白……白無常大人說,如果生前說謊,死後要下地獄,遭受拔舌之苦,長出新的,再拔,周而復始……」
屋裡這三人一聽,心頭都一激靈。
若論起說謊來,他們仨都說過,還不少。
「胡說!」紅羽拍案,「什麼白無常,休要胡說!」
李蘇戰戰兢兢:「我沒胡說!我說的是實話,公子,縣主不是病,而是……」
「李蘇!」紅羽大聲打斷。
霍長羨掃她一眼,永昌縣主的臉色也沉下來。
窗外的顏如玉一看,就知道這母子倆早在李蘇進來之前,就已經懷疑紅羽。
永昌縣主,不愧是當年在京城攪弄風雲的人,憑一己之力,攪和王府這麼多年,牢牢掌控霍長羨,實在不簡單。
「紅羽姑娘,」永昌縣主緩緩開口,「你若想聽,就留下來聽,不想聽,天色不早就請回,幾三次番打斷,我可不太喜歡。」
「縣主,他……」
「他再如何,是我縣主府的奴才,紅羽姑娘天機看得多了,也不會忘了規矩吧?」
紅羽臉色泛白,雙手抓緊。
永昌縣主看向李蘇:「有什麼,說什麼,如實說。」
李蘇叩個頭,低聲喃喃道:「奴才有罪,不該動貪念,欠了大筆銀子,就想著走捷徑,紅羽姑娘說有明路,奴才一時受了蠱惑,這才……」
他「砰砰」叩兩個頭:「奴才做錯事,惹怒白無常大人,魂差點被勾走……奴才願說實話,贖罪!」
霍長羨聽得語無倫次,連白無常都出來了,覺得莫名其妙,不過,又看他這副樣子,不像是假的。
一時間,也拿捏不準,感覺身上都涼津津的。
李蘇繼續說:「縣主並非病,是紅羽給了我葯,讓我下在縣主的湯藥裡,待發作,她來治病,有功勞,等她地位高了,我自然就有好處!」
永昌縣主眸子一縮,霍長羨也猛地轉頭,盯住紅羽。
紅羽臉色青白,臉上的面紗都遮不住難看的臉色。
「李蘇,你瘋了嗎?敢誣衊我!」
「沒,我沒有誣衊,我跟白無常大人發過誓,不說一句謊話!」李蘇叩頭,「公子若是不信,可看此物!」
他伸手在懷裡摸出一樣東西來,光芒一閃,是支赤金的髮釵,樣式不錯,還挺重,能換不少銀子。
重要的是,這支赤金髮釵,還是前幾日霍長羨送給紅羽的。
紅羽本也不想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李蘇,但今晚事關重大,為收買人,隻能下血本。
哪想到,最後竟然成為證據。
她一下子站起來,驚愕道:「我說怎麼今早梳妝的時候就沒找到這支髮釵,還讓人在院中找了許久,原來是被你偷走了!」
這借口實在拙劣,但她想不出更好的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