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新婚夜,她帶著藥房武器庫去流放

第903章 說一個字都是浪費

  顏如玉站在屋外,靜靜地聽著。

  此時看不見餘早早的表情,也聽不見她的聲音,但這短暫的沉默中,似有無數情緒在翻湧。

  顏如玉在心中默嘆,這些古代淪入賤籍的女子,實在是很可憐,抓住一個男人,就以為抓住了能扭轉命運的機遇。

  可這男人是稻草,還是浮木,又或許隻是一道浮光掠影,不到最後,根本不知道。

  空歡喜得多,如願得少。

  不過,既然是夢幻泡影,那就越早醒越好。

  半晌,聽銀錠對餘早早道:「他不會娶你,他要來我家入贅,早早姑娘,忘了他吧,好好過自己的日子。」

  餘早早眼淚大顆滾落,小臉蒼白:「怎麼能這樣?怎麼能這樣!」

  她用力抓緊玉佩,指關節都泛白:「怎麼能這樣……」

  「我……我已經……」餘早早眼淚撲簌簌往下掉。

  銀錠心頭咯噔一下:「你不會是也把清白給了他吧?」

  餘早早握著玉佩哭,卻沒有否認。

  銀錠一咬牙:「狗東西。」

  顏如玉想起初見餘早早,她頸間的草莓印,是劉松達?當時也是因為那枚印,她才猜測,餘早早有相好。

  這衝擊,有點大了。

  餘早早哭得厲害,銀錠實在不忍再看下去,看蜂哨一眼。

  蜂哨也正恨得牙癢,見銀錠看他,指指自己鼻尖。

  我?

  銀錠點頭。

  蜂蛸抓抓下巴,上前對餘早早道:「你別哭了,為了那麼個狗東西,不值當,以後日子還長著,你琴彈得那麼好,自己掙錢自己花,每天都能笑哈哈……」

  銀錠:「……」

  蜂哨抓耳撓腮,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勸,又怕屋裡的劉松達聽見,乾脆,一把拉起她往外就走。

  餘早早被拖出去,蜂哨一回頭,看到站在廊下的顏如玉和霍長鶴。

  顏如玉招手,蜂哨把餘早早帶過來。

  餘早早本來還在哭,被一拖一帶,又看到顏如玉和霍長鶴,有點怔愣住,也忘了哭。

  顏如玉把帕子給她:「別哭,為這種人,一滴淚都是浪費。」

  「早點看清才更好,好過以後已經落入火坑,抽身更難。」

  「活著,一切都有希望,別怕。」

  餘早早心中難過,自然不是三言兩語能退的,但此時顏如玉簡短有力的話,莫名讓她心安。

  正想說什麼,聽屋裡話聲起。

  暗衛又把劉松達帶到外間,下頜骨也重新推回去。

  銀錠看著他:「說說吧。」

  劉松達剛才都聽見了,現在極力想摘清自己。

  「姑娘,別聽那個樂女胡說,她身份卑賤,更是滿口謊言,為了能夠嫁人脫離賤籍,什麼爛事都做得出,什麼話都敢說!」

  「我雖然家道中落,但也是讀過書的,倫理綱常,禮義廉恥,我自然是都懂的,怎麼會和那種女子有什麼苟且之事!」

  「姑娘明鑒,可別被她給矇騙了。」

  廊下,餘早早聽著這些話,從開始的氣得發抖,到最後竟然冷靜住,渾身都僵得發硬,一個字都不想說。

  和這種人,說一個字都是浪費。

  銀錠盯劉松達半晌:「你的意思是,你是清白之身,與她從未有過什麼越矩之事?」

  「從未!」劉松達斬釘截鐵。

  銀錠點頭,一揮手,暗衛又把他帶下去。

  霍長鶴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,和顏如玉示意,連帶著餘早早,往暗影中退了退。

  與此同時,舞坊的珠珠也進了屋。

  與餘早早一樣,聽說劉松達要入贅,愣了一下。

  她倒是沒哭,語氣多少有點惆悵,自嘲笑笑:「我便知道,他不會與我長久,我一個舞女,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,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了。」

  「他作戲,我也作戲,左右我也不吃虧,無非就是花點時間陪他而已,說起來,他花了錢,我陪誰不是陪?」

  珠珠福福身:「若是小姐不為看舞,隻為找我問這些,我該說的都說了。小姐若想嫁,我也不攔著,但我還是要說一句,姓劉的並非良人。」

  珠珠說罷,轉身往外走,很快消失在夜色裡。

  顏如玉看著她走,微微挑眉,這個女子倒是有些特別,那晚在燈會見她與劉松達站在一處,嬌小玲瓏,還以為她是個柔弱的,沒想到,嬌弱外表下,有一顆強大的心臟。

  顏如玉看一眼餘早早,餘早早雙眼還紅著,但已無眼淚,顯然,剛才珠珠的話也給她當頭一棒。

  顏如玉往屋裡走,霍長鶴在她身側,餘早早一時不知所措。

  「一起來吧。」顏如玉道。

  餘早早點頭跟上——為什麼跟上,她自己也沒想明白。

  銀錠氣得連茶也喝不下,正想摸兩根從大黃口糧裡摳下來的肉乾嚼著解解氣,見顏如玉進來。

  他趕緊站起,顏如玉沒說話,示意把人帶出來。

  劉松達沒想到,珠珠也被帶來了,還說了那麼一通,他心裡又懵又罵,那個賤人,竟然還敢說他的壞話,壞他的好事!

  他飛快在心裡盤算,要怎麼把話再給圓回來,怎麼順利入贅。

  剛到外屋,他就迫不及待:「姑娘……」

  一擡頭,屋裡豈止有「姑娘」,還多了三個人。

  他一愣,瞬間預感不對。

  不隻因為餘早早還在,相反,他現在在意的不是餘早早,而是顏如玉和霍長鶴。

  他能感覺到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,壓迫,以及微微殺意。

  劉松達啞了口,喉嚨滾動,緊張地咽唾沫。

  顏如玉轉身坐下,霍長鶴坐在另一側,其它人都站著。

  劉松達注意到,連銀錠都站著。

  還沒想明白,顏如玉道:「開門見山吧,劉松達,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,好好說。」

  霍長鶴沒說話,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,平靜無波地看著他,腰側劍柄閃著幽幽冷光。

  他什麼也沒說,周身氣息卻更加迫人。

  劉松達甚至覺得,自己要是能死在這把劍下,都算是榮幸,也許……他在這個男人手中,連死在劍下的資格都沒有。

  劉松達預感到,他遇見了這麼久以來的最大危機。

  「您……想問什麼?」他低聲問。

  話一出口,按捺不住的銀錠衝來,揚起小胖手給他一耳光。

  「主子問你了嗎!你就在這兒胡亂開口。」

  「你隻有回答得份,懂嗎?」

  這一嗓子如雷公吼,又粗又怒,劉松達連打帶驚,腦子一下子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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