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新婚夜,她帶著藥房武器庫去流放

第1835章 死亡「真相」?

  崔沖一番搶白反駁,讓周山不敢再說,低頭不語。

  霍長鶴看一眼崔沖,示意他不要太激動。

  崔沖深吸幾口氣,後退兩步,不再多言。

  「你繼續說,」霍長鶴道,「不要被影響。」

  周山依舊低著頭:「是。」

  他沉默一瞬,繼續說:「那日我被選中,和少將軍……就是李環峰,因為他是李放山的兒子,所以我們都私底下叫他少將軍。」

  按說這是不合規矩的,李放山那時候雖已經副將,但他還不是大將,一方將領,兒子隻能按軍銜來稱呼,而非少將軍。

  從這個稱呼,也能看出,李放山對兒子寄予厚望,且用心栽培,花費不少心血。

  手底下的人,對他也是信服的。

  周山繼續說:「我被選中一起突襲,其實在此之前,這次行動就不被上峰認可,李放山一意孤行,想出奇兵偷襲,結果卻中了埋伏。」

  「讓李環峰去突圍,也是沒辦法的事,都知道這是個九死一生的差事,李環峰被選中,也是因為抽籤。」

  「當選中他的時候,好多人也說重新選,或者,替李環峰去,被李放山拒絕了。」

  「所以說,李放山怎麼會是叛徒?」崔沖忍不住怒聲。

  霍長鶴看他一眼,崔沖抿唇,拱拱手,退到外屋。

  周山吞口唾沫,繼續說:「當時李放山叮囑李環鋒,十分不舍,讓人動容,我們幾個隨行的人,見狀也是心情激蕩,決心赴死。」

  霍長鶴很理解這種心情,那種情境。

  他在邊關多年,大小戰事數不清經歷過多少,幾次出生入死,也曾和父親一起被圍困,以為當時就是死局。

  戰場上的廝殺,信念,拋卻生死的勇氣,都在那個情境下產生。

  霍長鶴聽著周山的訴說,似乎能看到那個畫面。

  李環峰當時還年輕,抽籤抽到幾乎赴死的任務,他沒有退縮,沒有哭求,毅然上馬沖向敵軍。

  他身後隨行護著他的人,浴血奮戰,護他向前。

  他們一次次倒下,又一次次站起,滿身傷痕,渾身鮮血。

  直到,最後一次努力,再也站不起。

  李環鋒也倒在敵軍之中,他的戰馬身中數箭,已無力再跑。

  李環鋒落地,仍不肯降,但一人本就傷痕纍纍,精疲力竭,如何能抵擋。

  他死了。

  他身後護他的人,也死了。

  顏如玉心頭一陣唏噓難受。

  「那你為何說,李放山意圖叛變?」

  周山繼續說:「因為我當時沒死,隻是累得虛脫,又受了不知多少傷,倒下昏迷,他們以為我死了。」

  「在清理屍首的時候,我被拖到一邊,心知僥倖逃過一劫,我沒敢聲張,其實也動彈不了。」

  「那時候我想,我還是要死的,隻不過晚一點罷了,這種情況下,四周都是死屍,重傷無葯,怎麼可能活?」

  「就在我快要再次昏迷的時候,聽說有人說話。」

  周山擡起頭,時隔許久,他眼神中仍有當時聽到談話時的驚愕。

  「我聽到有人低聲說,為什麼沒有救他的兒子,那人卻說,不是沒想救,而是他兒子……」

  周山說到這裡,呼吸有些急促。

  顏如玉和霍長鶴對視一眼,覺得要觸及到事情的另一面。

  周山穩住情緒,沉緩一字一字:「李環峰,是自盡的。」

  霍長鶴眉心一皺。

  顏如玉眸子微眯。

  外屋的崔沖忍無可忍,快步進屋,怒聲道:「你在胡說什麼?他怎麼會自殺?」

  「他一腔熱血,隻想報國護民,戰死疆場,怎麼會自殺?」

  「你真是胡說八道,錯漏百出,我就不該救你!」

  崔沖真是怒氣衝上頭頂,無論如何,也不能接受周山的說辭。

  李環峰是他的好朋友,早早過世,是他的心頭難言的痛,每每走過兩人以前經常去的小酒館,都會想起摯友。

  李環峰的生辰,祭日,他都會去墳上祭拜,從未斷過。

  他經常安慰自己,李環峰雖然早逝,但總算也是死得其所,如生前期盼的那樣,死也要在死沙場,為國捐軀。

  但現在周山說的是什麼鬼話?

  李環峰自盡而亡?這是什麼天大的鬼笑話?

  這比說李放山是叛徒還要可笑。

  崔沖一吼,周山不敢再說。

  顏如玉給霍長鶴遞個眼色,霍長鶴帶崔衝出去,到院子裡透口氣。

  崔沖現在肯定也十分委屈,有一肚子話要說,想要吐露關於李環峰的一切,正好,霍長鶴來傾聽。

  顏如玉不管崔沖,隻看著周山。

  「周山,你可否為你自己說的話負責?字字為真?」

  周山擡頭,眼神堅定:「王妃,我可以對天,對地,對任何事物發誓,我所言,字字為真。」

  顏如玉轉身坐下:「起來說話。」

  周山遲疑一下,從地上起身,又站到一旁。

  「繼續說。」

  「是……我當時聽到,也是摸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,以為是自己聽錯。」

  「我強撐著沒暈,當時我的血,還有身邊屍首的血,弄得我滿身都是,我頭上臉上也是一樣,眼睛都被血糊住了。」

  「模模糊糊中,我發現有兩個人,正是他們在低聲交談,當時距離我不算遠,其中一人我認得,正是敵方將領。」

  「另外一個,穿著黑鬥篷,遮著頭臉,雖然遮住,聲音也壓得低,但是因為太過熟悉,我還是聽得出來。」

  周山沉默片刻,雙手緊握:「那個人就是李放山。」

  顏如玉蹙眉:「所以,你並沒有看到他的臉,對嗎?」

  周山快速說:「雖然沒有看到臉,但我看到了手的手背,有傷疤,他一手始終扶在刀柄上,那把刀,也是李放山的刀。」

  「那不是普通軍刀,而是一把特製的刀,是他自己找的鐵,畫的圖紙,讓鐵匠打的。」

  「放眼整個軍營,也就那一把,所以,我是不會認錯的。」

  說到這裡,周山又補充說:「而且,那把刀李放山也從來不會讓別人輕易碰。」

  「連李環峰也極少能動,所以,也不存在是別人冒充他。」

  周山擡頭:「王妃,難道,這麼多證據,都不能證明嗎?」

  「臉,就那麼可信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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