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6章 劉家來歷
劉九郎在前廳,看著坐在主座上的劉八郎。
「我接到消息,三號水神廟,要送幾個成色不錯的人過來,這次你別和我搶,我有用。」
劉九郎淡淡道:「這次恐怕不行。」
「怎麼?你非和我搶嗎?」
「不是,」劉九郎直言,「這幾個人,你我都不能要。」
「為何?我的事,還輪不到你來作主。」
「輪不到我作主,你來跟我說什麼?」劉九郎毫不客氣,「你最近也收斂些,我懷疑,這幾個人來者不善。」
劉八郎嗤笑:「這是在容州,連刺史都是我們的人,有什麼可怕的?」
「這幾個人,我必須要。」
劉九郎哼笑:「你還是儘快把你手下管轄的那些地種一種,哪怕裝裝樣子,隨便種點什麼。」
「種什麼不得買種子,不得下成本嗎?這不是白扔錢?」
劉八郎不以為然:「本來那些地就不是買來種的,難道我要當地主嗎?真是笑話。」
劉九郎沉默不語——和蠢人說話,真是浪費唇舌。
劉八郎見他不說話,不禁心頭火起:「我來這麼久,也不說上杯茶,你別忘了,父親臨終前曾說過,讓你聽我的。」
「父親也說了,遇大事,要互相商議之後才能決定,若遇事我不同意,你就沒辦法用全部權力。」
「你……」劉八郎拍案而起。
劉九郎也站起來:「我言盡於此,你好自為之。」
剛說到這裡,黑衣人從外面進來。
「主子。」黑衣人對劉九郎拱手,「胡三等人已死,那幾個人……也放了。」
放了,至於那幾個去哪了,他們也不知道。
劉九郎點頭,此時心頭煩躁,劉八郎也在,也就沒有繼續深問。
劉九郎一聽這話,頓時惱怒:「什麼人?你把誰放了?」
「劉九郎,你給我說清楚。」
劉九郎回身:「就是你想要的那幾個人,我派人放了,他們,不能碰。」
劉八郎怒不可遏:「你!」
氣急敗壞中,把茶盞砸出去,摔得粉碎。
劉九郎面無表情,看看地上碎片:「官窖細瓷,賠十兩。」
說罷,轉身離去。
劉八郎氣得跳腳,卻又無可奈何。
……
銀錠幾人進了城,找到霍長鶴所說的客棧住下。
客棧挺大,還有幾個小院,他包了一個,又見隔壁小院也空著,一併包下來,等王爺王妃到了,正好入住。
進小院,讓小二把吃食送院裡。
給了小二一點錢,向他打聽容州的事。
拿了錢,小二又是個愛說愛笑的,幾乎問什麼答什麼。
「您說那些地,有種了的,也有沒種的,」小二說,「春耕的時候,聽說種了些什麼……對不住客官,小人記不清了。」
「反正不是咱這邊常種的。」
「把地收走的,是什麼人?」銀錠問。
「劉家呀,」小二壓聲,「劉家是容州最大的財主了,其實不止是財產,他們家還有一塊免死金牌。」
銀錠一愣,這個倒是沒有聽說——免死金牌的威力有多大,他非常清楚,再者,免死金牌那得大功勞,才有資格得。
銀錠好奇:「劉家什麼來頭?還能有這東西?」
「聽說劉家祖上,跟著先皇立過大功,還替先皇擋過刀。」
銀錠心想,他們還不知道,新帝已經登基,他們所說的「先皇」,就是指太上皇,當今新皇的祖父。
太上皇的確是個會武的,但也沒聽說上陣打仗。
「擋刀救駕?這確實是大功,但也沒聽說太……先皇出戰,哪來的刀要擋?」
小二聲音壓得更低,還左右看了看:「客官有所不知,這位當家的,先皇身邊的太監。」
銀錠:「……」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。
看是銀錠的懷疑,小二趕緊解釋:「他雖是太監,不能再有後,但他有兄弟,他的兄弟生的孩子多,就過繼給他一個。」
「他在宮裡救了先皇,有了大功勞,很快就升到總管一職,又憑藉機靈聰明,成宮中太監首領,聽說也因此得了許多人不滿。」
「先皇臨終前,還有人提議,讓他殯葬。先皇清醒之時,就賜他一枚免死金牌,免了他的殯葬。」
銀錠這才聽明白,別說,這事兒他還真不清楚。
一是那時候年紀還小,二是他也不關心皇城內的事,跟著霍長鶴,也是在申城居多。
怎麼會關注到一個太監如何。
銀錠心說,要是因求太上皇而受賞,這倒也說得過去,可最後是為了不讓殯葬,就有點……不過,也瞧得出來,太上皇是真喜歡這個劉太監。
「後來呢?」
「後來?」小二搖頭笑,「後來當然是劉家飛黃騰達,在我們本地,有了聲望。」
「很多值錢的產業,都是他們家的,鹽、鐵、糧,但凡是掙錢的,他們都有摻和。」
「地的事,自然也不例外,不過,地的事是近兩年才開始露頭,這一年多才愈演愈烈。」
「劉家現在誰當家作主?」
「劉八郎。」
銀錠又問了些問題,心裡有數,眯著眼睛思索。
也不知道王爺王妃到哪了。
貝貝開口道:「坨坨哥,明日我上街,去打聽打聽。」
蜂哨點頭:「對,多打探一些,再綜合起來,看看是否一緻。」
銀錠看他們倆:「行,但得喬裝一下,船上的人會不會找我們,他們是否一夥,還不能確定。」
「行,沒問題。」
他們說話之時,城門口剛進城的一隊人馬,其中一人打了個噴嚏。
他怒聲罵道:「別讓我再見到那個小胖子,見到他,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。」
其它人看他一眼,忍住笑。
「曹數,你這手都成這樣,還能使刀砍人嗎?」
曹數一拍桌子,又痛得收回手,吡牙咧嘴道:「說什麼你?」
「我說你,」那人也是不服,「成天吹噓自己多厲害,結果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偷到,還被夾傷了手。」
「這也就罷了,人哪有不失手的,可轉眼又被要麻暈了塞床底下,真是聞所未聞。」
「你自己倒黴,自己丟人,這隨你,可你連累我們,也得跟著你進城抓人,我們招誰惹誰了?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