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1章 看診治病
除了一片深邃的漆黑,什麼都看不出來。
自己這個學生不是輕易許諾的人,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。
難道面前這個長相過於漂亮的姑娘有什麼獨門秘訣?
這樣想著,吳成桐整個人有種被餡餅砸中的飄飄然,神色恍惚地任由沈單染給自己把脈看診。
「怎麼樣,能不能先給老師開些止痛藥減輕痛苦。」
看妻子把手收回去顧豈言知道是看完了,連忙問道。
「止痛藥可以適量開點,但會產生依賴性,不能過量使用。」
「不過量,你開多少就多少。」
顧豈言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,娶了這麼個厲害的老婆,再難的疑難雜症在她這裡都變得很容易。
「姑娘,別聽豈言這小子瞎指揮,他就是在部隊指揮士兵習慣了,沒別的意思,這麼長時間都忍受過來了,不差這幾天,不用止痛藥。」
吳成桐聽自己學生對妻子說話的語氣有些強硬,連忙幫他解釋。
本來沒抱什麼希望,人家願意給他治病已是天大的恩情,哪裡還好意思要求那麼多。
「吳伯伯您不用擔心,我既然答應給您治好就一定會做到,豈言說話一向這樣我沒放在心上,至於止痛藥還是有必要的,每天疼得吃不好睡不好也影響身體恢復。」
沈單染佯裝從布袋裡掏出來一個紙包,裡面包裹著幾個小藥片。
「這些葯是止痛的,每日服用一粒,切忌不能過量,不然再吃就不管用了。」
紙包裡裝的是硫酸嗎啡緩釋片,空間裡有藥房,除了極少數是她自己製作,大多數藥物都是前世買了存放在空間裡的。
嗎啡緩釋片也是,她把包裝拆掉,放在普通的方格紙上包裹起來,才交給吳成桐。
「好,我記住了,現在能服用嗎?」
吳成桐伸出顫抖的手接過藥包,問道。
「當然可以,什麼時候吃都可以,隻要不過量即可。」
沈單染話音剛落,顧豈言就快步朝著牛棚裡走去。
到了裡面才發現旁邊隻有一個破了口的破瓷碗,裡面還盛著沒吃完的麩麵餅子,已經幹透。
難以想象老師是怎麼過來的,除了這半塊餅子,什麼都沒有,連喝的水都沒有。
「我去給找水。」
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,被沈單染趕緊喊住,「我去吧,你在這裡看著吳伯伯。」
以吳伯伯現在的身體狀況,最好服用稀釋過的靈泉水才能快速見效。
他的身體像被掏空的枯木,如果不及時治療,根本撐不了多長時間。
幸虧他們找來了,再晚幾天就算不死也隻剩幾口氣吊著。
「沈家侄女,你不用去,我讓大孫子去家裡打桶水過來。」
老村長隻覺得老臉都沒處擱了,責備地瞪了大兒子一眼,上面雖特意交代過給這個名叫吳成桐的勞改分子苦頭吃,可也不能把人給折磨成這樣啊。
要是出了人命,他都沒法跟人家家人交代。
這環境哪裡是人住的,早知道這樣就過來這邊看看了。
「不用了,河邊離這近,我去那邊打。」
沈單染沒再麻煩村長一家,不是不信任他們,而是有人要找吳伯伯的麻煩,還是謹慎些為妙。
何況她也要往水裡加靈泉水,身邊不方便有人。
老村長想說什麼,動了動嘴角什麼都沒說,隻是沉沉嘆了口氣。
等沈單染端著破個口子的陶瓷碗回來時,就看見老村長正指揮著大家幹活打掃牛棚、清理牛糞。
除了牛棚還有羊圈,那邊也住著下放的勞改分子,都是身份特殊,被上面打過招呼要特意關照的。
大家心知肚明,這是被公報私仇了,他們隻是普通的村民,什麼都幫不了。
老村長怕這些人被餓死,就讓孫子偷偷來送麩麵餅子。
現在天氣暖和些倒是還好,冬天的時候才叫遭罪,隻有一堆稻草,連個蓋的被褥都沒有,手上、腳上都是凍瘡。
「把碗給我吧。」
顧豈言知道妻子出去是從空間裡取靈泉水了,從她手上將碗接過去,親自喂老師吃藥。
細心的模樣把吳成桐感動得老淚縱橫,張嘴將水喝下。
不知道是不是苦日子過久了,感覺水都變甜了,像加了糖精般甜滋滋的。
吳成桐將藥丸含在嘴裡,端起碗一飲而盡。
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喝得這麼暢快過,哪怕隻是白開水都比果汁還甜。
「這水喝起來甜滋滋的,好喝。」
沈單染笑笑沒說話,她總不能告訴對方加了味美甘甜的靈泉水。
「好喝等我再去給您打。」
「老師,我想辦法把您轉到沈家村去,那邊日子比這邊好過,我父母也在那裡參加勞動改造,你們也有個伴兒。」
「你父親那麼高的身份也下放了?!」
吳成桐忍不住拔高聲音,震驚地看向顧豈言,不敢相信顧德勝那麼高的身份和地位的人都被打成勞改分子。
「外面越來越亂,尤其是京市更是亂得很,老爺子察覺到情況不對,趕緊提前部署,成功下放,沈家村就是他自己選的。」
「難怪,我說你爸那麼老謀深算的人怎麼會這麼快就下放,原來是自己選的,你給我說說現在外面什麼情況,我們也好提前做準備。」
他已經被下放一年,在大窪村消息閉塞,又沒條件聽收音機了解外面的情勢,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。
得知顧德勝都被逼得寧願下放也不在京市待著,就知道外面肯定已經亂得不成樣子。
顧豈言警惕地看了眼周圍,確保沒有外人,才趴伏在老師的耳側低語幾句。
吳成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,最後已經難看得面色鐵青,悶聲不語。
「唉,這樣看來我下放到這裡還算幸運的。」
「老師,您儘管在這裡好生待著,我想辦法把您轉移到沈家村去,沈家村的村長為人正直,不會苛待勞改人員,有我父母看著我也能放心。」
「教了一輩子學生,隻有你在我出事後沒有劃清界限,生怕會被連累,躲得遠遠的。」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