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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華陽居士的謀劃

大乾最狂駙馬爺 顧道 4439 2025-12-02 23:13

  狗肉煲之後,還有烤狗肉。最後還上了狗肉酸湯。

  四十五度的白酒,對於這群人來說太烈了。

  沒喝多久,德高望重的袁琮就開始藏酒,大袖子都濕透了。

  結果被眼尖的靖節先生髮現了。

  這位不問世事的隱士,抓著袁琮開始灌酒。其他人跟著起鬨。

  楚王酒量最好,竟然能跟顧道拼酒。

  喝了半天都沒糊塗,非說顧道是利用他們,不為人子,硬逼著顧道做詩。

  筆墨紙硯鋪好了,顧道也不推辭,借著酒性揮毫潑墨。

  隨著字落白紙,口中一字一吟:

  「得即高歌失即休,多愁多恨亦悠悠。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來明日愁。」

  「好,好個明日愁來,明日愁……」張瓊喜歡這種真性情的灑脫。

  「今朝有酒今朝醉,再飲。」楚王高興了,舉著酒盞開始勸酒。

  杯盤狼藉之後,所有人都醉了。

  袁琮回到家就吐,吐完了嘴裡還嘟囔著,可惜了這等狗肉。

  然後就被香雲扶著回去睡覺了。

  顧道回到自己的院子裡,小豆丁湊了上來。低聲跟顧道說道:

  「果然如公子所料,魏青梅找人給竇鼉送信了,還自以為做的機密。」

  他早就料到,為了顧淩,魏青梅肯定會想到去竇鼉那裡告密。

  今天這酒局,坑的是魏青梅,自然也坑的是竇鼉。

  「兩個願者上鉤的胖頭魚。」顧道鄙視的一笑,進屋倒頭就睡了。

  靖節先生在楚江樓睡下,其餘人各回各家。

  華陽居士出了楚江樓,打了個手勢。立即有一名暗衛匆忙而來。

  他身邊隨時都有暗衛保護。

  「送我進宮,馬上。」華陽居士說完就鑽進馬車。

  暗衛一愣,華陽居士竟然在如此深夜叫開宮門之鎖。

  究竟發生了何等大事?

  他不敢耽擱,立即暗中傳信『居士醉酒,即刻進宮』。

  華陽居士的馬車到了皇宮隱秘的側門,皇帝已經在小書房等他了。

  等到華陽居士到了書房,醒酒湯正好上來。

  「恩師,匆忙進宮可是出了大事?」皇帝臉色焦急的說道。

  華陽居士站穩,給皇帝行了個禮,開口說道:

  「北狄使者快來了吧?」

  「按照邊報,已經在路上了,恩師可是有了什麼破局的手段?」皇帝急切的問道。

  北狄這次來勢洶洶,恐怕不容易對付。

  華陽居士喘息了一下,卻隻說出一個字:

  「吐……」

  立即有宮女端來銅盆,哇的一聲,華陽居士把酒和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。

  其他宮女趕緊點燃熏香,伺候漱口。

  漱口之後,華陽居士大口大口地喝著醒酒湯。喝完之後感嘆:「好個顧修之,這酒太烈了,差點就讓我趴下。」

  皇帝有些茫然,恩師深夜進宮,必然有十萬火急的事情。

  但是怎麼提起來自己那個準女婿?

  華陽居士站起來,來到桌案旁邊,把所有毛筆收集起來。

  「陛下,今日顧修之說了一道有趣的算學題。」

  皇帝聽得更加茫然,大半夜叫開宮禁,竟然是為了顧道的一個算學題。

  不對啊,顧道什麼時候懂算學題了?

  華陽居士以毛筆代替馬放在桌子上,同時把老翁分馬的題講了出來。

  皇帝皺眉看著十一根毛筆,他雖然不精通算學,但是也知道這不可能分的出。

  皇帝抱怨說道:

  「根本不可能分的開,這不是強人所難麼,哪有父親給孩子留這種難題的?」

  華陽居士微微一笑,把一根毛筆放了上去。

  然後按照方法分完,把放進去的毛筆完好拿回來,意味深長的說道:

  「總數沒變,但是事情解決了。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。」

  皇帝的興趣一閃而逝。

  他是帝王,不會沉迷於小遊戲。

  何況老師深夜進宮,一定不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,必然大有深意。

  「北狄使者?」皇帝突然猜道。

  「對,北狄雖然依舊強盛,但其實內部已經分崩離析。」華陽居士說道。

  皇帝當然熟知北方這個宿敵的情況。

  雖然北狄大汗已經成了擺設,完全被三個強勢部落架空,但是整體實力依舊強盛。

  「可北狄跟這道題有什麼關係?」皇帝不解地問道。

  華陽居士把毛筆遞給皇帝。

  「想要取之,必先與之。我們以前的想法錯了,要捨得給,才能取得。」

  皇帝皺了皺眉頭。

  「恩師的意思是,我們支持其中一個部落,去跟另外兩個部落爭鬥?」

  華陽居士搖了搖頭。

  「北狄不是傻子,這種小伎倆豈能看不出來,一旦這樣做,他們會一緻對外攻打我們。」

  皇帝皺眉,有些不明白恩師是什麼意思。

  華陽居士用毛筆指了指牆上的地圖,筆尖落在了一個地方。

  「甘州?恩師的意思是?」皇帝聲音有些顫抖。

  華陽居士聲音深沉的開口:

  「甘州控制著漠南最肥美的草場,本應該是我們的養馬之地,可是二十年來北狄不斷騷擾。」

  「不但沒有給我們貢獻馬匹,反而牽扯了北方防禦的大部分精力,二十年啊,幾十萬兒郎埋骨,千萬兩白銀拋灑。」

  「不如給他們。」

  皇帝凝神看著那個地方,逐漸明白了華陽居士的想法。

  這個想法簡直天馬行空,可是效果可期。

  「北狄三部勢均力敵,可是一旦有一方得到甘州,實力必然暴漲。內部勢力再也不是平衡。」

  乾帝不愧是合格的帝王,他明白朝政一旦力量不均衡,是帝王的災難。

  也是國家的災難。

  華陽居士卻搖了搖頭。

  「不,根本不會出現這種狀況。一根肥美的肉骨頭,卻有三頭惡犬。」

  「等不到一家獨大哪一天,就會亮出獠牙。」

  皇帝恍然大悟,三大部落一定會相互廝殺,北狄再無寧日。

  隻要北狄內部三個強勢部落內亂,那大乾就有機會休養生息。

  甚至從中挑撥,讓北狄永無寧日。隻要北狄削弱,送出去的甘州會再奪回來。

  甚至率兵北伐一雪前恥的夙願,也可以實現。

  這對北狄來說,是一個無解的陽謀。

  可是他並沒有高興。

  開疆拓土是帝王的功業,可是一旦讓出領土,這名聲可不會好聽。

  而且大乾為這塊土地,流了太多的血,誰敢來冒險提出這個建議?

  遺臭萬年都不可能,因為當場就會被打死了。

  華陽居士知道皇帝的擔憂,於是開口說道:

  「陛下不要擔心,這個計劃太大,不是短時間內能夠付諸實行的。需要仔細謀劃。」

  「到是顧道此子,心思巧琢,氣魄不凡,可堪大用。」

  皇帝也想明白了,甘州之事太大,不可能兩人一言而決。

  但是顧道竟然得到恩師讚揚,這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。

  「就因為這道題麼?」皇帝問道。

  華陽居士搖了搖頭,一邊喝茶醒酒,一邊把今日之事說給皇帝聽了。

  「他竟然敢與恩師等人同席,還利用你們對付竇鼉?這膽子也太大了吧。」

  皇帝有些震驚。

  華陽居態度悠然地想了一會說道:

  「我隻見過他兩次,感覺他不是膽子大,而是沒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。」

  這話皇帝徹底聽不懂了,試問這世上,誰敢把這幾位不當回事?

  這不就是膽大妄為麼?

  「陛下要看好此人,過剛易折,別讓他鋒芒太露了。」華陽居士說道。

  皇帝一聽這話更納悶了,顧道竟然得華陽居士如此器重?

  可想到他跟女兒之間鬧的事情,不由得一陣頭疼。

  把縈繞心中很久的猶豫提了出來:「恩師,你覺得他跟纖雲之間?」

  華陽居士根本沒思考,直接說道:

  「夫妻之道,一陰一陽方能長久。兩個人都太剛了,不如陛下換個柔順的女兒吧。」

  華陽居士跟皇帝秉燭夜談。

  兩個人談的都是國家大事。

  早起,袁家。

  看著顧道跟關石頭生龍活虎的過招練功,魏青梅極力控制著自己的震驚。

  明明已經通知竇鼉了,是他不信還是不敢?

  此時她內心彷彿又五十隻老鼠抓撓,她急於知道為什麼。

  不能問顧道。

  可以拐彎抹角的問豆丁。

  魏青梅很嫌棄豆丁,這孩子鼻孔朝天大小眼,黑醜黑醜的。

  心裡鄙夷,真是什麼樣的人,找什麼樣的書童。

  這醜陋的樣貌,倒是很配顧道這不堪的人品。

  醜陋之人必然愚蠢,這是魏青梅的固有認知。

  她覺得自己三兩句話,就能從這醜書童嘴裡,套出昨晚楚江樓到底發生了什麼?

  「豆丁,看你家少爺這樣,昨天晚上的酒宴不錯吧?」魏青梅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。

  豆丁發出嘿嘿一聲傻笑,撓了撓腦袋說道:「要不是你暗中找人給竇鼉送信,恐怕沒有那麼精彩。」

  魏青梅心臟猛地一縮。

  如同一盆冷水當頭落下,從裡到外一股寒氣冒出來。

  她感覺豆丁那醜陋的臉上,全都是刺目的嘲笑。下意識地脫口而出:

  「你這醜奴,在胡說什麼?」

  豆丁笑得依然憨厚,可在魏青梅眼中顯得如此陰險。

  「少爺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次機會,一直派我和石頭哥看著你。」

  「你很謹慎,從衣服上撕下的絹帛,用了賬房的筆墨。」

  「你給了貨郎五文錢,讓他把信傳遞給你的丫鬟。」

  豆丁的話,如同揮舞的鞭子。抽得魏青梅不可控制的發抖,每一個字都是真的。

  發抖不是因為陰謀被發現了。

  而是她自以為縝密的一箭雙鵰,全都在顧道意料之中,甚至有她本身就是顧道計劃的一部分。

  她有一種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絕望感。恐懼抓住了她的心臟。

  她不顧一切地尖叫出來:

  「啊,閉嘴,不要說了。」

  顧道練功完畢,洗漱之後。

  魏青梅低頭站在他的面前。

  她連頭都不敢擡一下,生怕顧道看穿她的想法。

  顧道知道她被教訓過了,不過不打算放過她,背著手問道:「在你們魏家,背叛是什麼樣的代價?」

  這句話如同一把刀,架在了魏青梅的脖子上,她感受到了森冷殺意。

  在魏家,背主者死。

  他不會趁著這個機會,把我趕回去吧,那不是死定了?

  看她不出聲卻在發抖,顧道無情的繼續;

  「因為這件事,我完全可以把你退回給你祖母。問問她,魏家就是這樣履約的?」

  「不要……」魏青梅聲音帶著哀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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