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師門秘術口口相傳,他們不是我的弟子,我不可能告訴他們。」
棋聖拒絕了顧道的想法。
想讓他洩露怎麼製造輿論操控人心,這是他麻衣堂賴以生存的秘術。
隻能傳給嫡傳弟子,豈能隨意洩露?
「讓你說是給你面子,少跟我拿喬,真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?」
顧道不屑地說道。
「老夫承認,顧公天下人傑,智謀超群,但是麻衣堂傳承幾百年的秘術,乃是無數人智慧總結。」
「顧公若說看不起,會被天下人恥笑的。」
棋聖自得地說道。
張瓊和楚王站在旁邊,也覺得顧道有點過分,你可以滅人門派,但是不能覬覦人家傳承秘術。
這跟拆人家祠堂沒區別。
「呵呵……」
顧道似笑非笑的看著棋聖,也不多說廢話,而是郎朗的背出一片口訣:
「入門先觀來意,開言切勿躊躇。天來問追欲追貴,追來問天為天憂。」
「八問七,喜者欲憑子貴,怨者實為七愁。七問八,非八有事,定然子息艱難。」
「故曰;「無千不鄉,無隆不成」……」
「……」
「隨機應變,神鬼莫測。分寸已定,任意縱橫。
此秘不宣,慎重慎重,千慎萬選,方可單傳。」
張瓊和楚王懵了。
尤其是楚王,完全聽不懂顧道背誦這是什麼東西,但是顧道又不可能隨口胡說。
「師弟,你怎麼會江湖黑話?」張瓊知道顧道這篇東西,在關鍵地方摻雜了江湖黑話。
若是不懂黑話,根本不明白是什麼?
而棋聖則是驚恐地看著顧道。
「不可能,絕不可能,怎麼會這樣?」
「你怎麼知道這些,你怎麼會這些?這是我門派秘法,你怎麼會知道?」
什麼?
張瓊和楚王面面相覷,這就是麻衣堂的秘術,看棋聖震驚的樣子,是真的?
何止是真的?
如果隻是真的,棋聖不會如此震驚,因為這點東西,有幾個徒弟也會。
若是弟子背叛,顧道自然也能知道。
他也不至於驚恐。
可問題是顧道所背誦的,要比麻衣堂秘術多出一些東西,雖然不多,但是更加精妙。
別看這一點點精妙,那就是提升,那就是需要很多人總結經驗才能得出的提升。
「你是麻衣堂的傳人,你的上一代是誰?」
棋聖突然醒悟,眼神灼灼的盯著顧道,如果他也得到過麻衣堂的傳承,那就說得通了。
他如此年輕,掌握麻衣堂秘術,取得如此成就太應該了,而麻衣堂也可以發揚光大。
張瓊心頭一緊,不會吧?
他緊張地看著顧道,生怕他說自己也是麻衣堂的,那可就樂子大了。
楚王也有所懷疑。
「你別在這裡侮辱人!」
顧道不屑地說道。
「我顧道看的是天下大勢,想的是朝政民生,謀的是萬世太平。小小江湖騙術,也配為我師門。」
「被我師祖聽見,一拐杖敲死你。」
張瓊和楚王對視一眼,全都老臉一紅,看看人家修之的心兇和格局。
怎麼會懷疑這種事情?
「不可能,這東西你怎麼會?你從哪裡聽來的?你見過那個麻衣堂的前輩?」
棋聖依舊是不肯放棄。
「一點江湖旁門也值得大驚小怪?除了我剛才背誦的,還有另外三篇秘術。」
「『紮飛』裝神弄鬼,『軍馬』謀略布局,『阿寶』人情處世。」
顧道隨口說道。
上一世他卧底販毒集團,這幫毒販子明明是玩命的悍匪,但是很多人特別信命。
他為了更他們打成一片,就研究了一些算命的東西,其中就包含了這些江湖秘術。
沒想到今天隨口一說,竟然契合了麻衣堂秘術。
看來江湖騙子的大手段都是相通的。
「胡說,大道三千盡可到達彼岸,隻不過在於用者的本事,你豈能說麻衣堂是旁門左道?」
棋聖急眼了。
「哪那麼多廢話,我跟你論道來了?趕緊去教孩子,我告訴你,講的深入淺出,有趣一點。」
顧道懶得跟他廢話。
什麼大道三千,幹坑蒙拐騙,還把你幹出道道來了?給自己臉上貼什麼金?
「顧公自己都精通旁門左道,何須找老夫?」
棋聖梗著脖子一臉怒氣。
「廢話,我哪有時間?再說我那些都是理論,你是真幹出來的,我哪有你精通。」
顧道的話直接得很。
「我告訴你,最好聽我的話,不然我把你這些所謂秘術,全都貼得滿京城都是。」
棋聖沒脾氣了。
他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清楚顧道,他怎麼什麼都知道?他到底跟麻衣堂有沒有關係。
「教可以,可是這東西豈能是短時間內能講明白?光是一個手法就要說一天。」
棋聖怒道。
「很好,要的就是你這個態度,那你以後別下棋了,好好備課,專門給他們開課。」
顧道說道。
「呵呵,顧公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。把我麻衣堂貶得一無是處,實際上是惦記上了。」
「竟然讓我對他們傾囊相授麼?」
棋聖以為自己看透了顧道。
「別臭美了,我是想讓這些孩子學一些高級騙術,不是為了用,而是以後不被人騙。」
「這就是智慧,你懂不懂,而你是這世上最成功,最厲害的騙子。」
「得意個什麼勁兒?」
棋聖卻沒有生氣,他肯定顧道是嘴硬,就是覬覦麻衣堂的真本事。
不對!
棋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,也許顧道就是麻衣堂的傳人,他這樣明目張膽地讓自己教。
其實就是把麻衣堂的傳承,給這幾個孩子,隻不過他位高權重身居要職,不能明說。
所以採用這種方式。
說得通了,這一切都說得通了。
他千裡迢迢把老夫抓來,然後又各種折辱,甚至把給老夫求情的儒生都給鎮壓了。
看似是拿老夫作筏子出氣,實際上是做了一個好大的局,不但把所有人都騙了,把老夫也騙了。
這才是麻衣堂真正的大手段,顧道你藏得好深,你玩的比老夫要厲害啊。
剛才他說什麼?
開萬世太平?
顧道你玩的好啊,不愧是得我麻衣堂的真傳,你不但要玩轉大乾,還要玩轉天下啊!
長江後浪推前浪,一代新人勝舊人啊!
想到這裡,棋聖瞬間精神抖擻。
他決定配合顧道,把這場戲給徹底演下去。
「好,老夫教還不成?誰教老夫技不如人,誰教老夫落在你手裡!」
棋聖強忍著心中激動,表面上裝得痛苦異常。
顧道看他答應了,立即把孩子們招呼過來,讓他們聽這位白鬍子老爺爺講故事。
「修之啊,難得有這樣的課,讓我家望兒也聽聽唄,這孩子太敦厚,我不放心。」
楚王先湊過來,要塞個人。
「哎,修之師弟,你也知道我有兩個孫子,那可是你徒孫,你不能厚此薄彼吧?」
張瓊也湊過來。
卧槽?
顧道第三次震驚。
「這騙術有什麼好學的?我隻是讓孩子們……」
"修之啊,懂,我們都懂!」
「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,就這麼定了,以後這課堂就放在楚江樓。」
楚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。
「放心,我們絕對會保密!」張瓊說道。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