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弄到這裡的這些天,除了那個領頭的易容來了一次,就一直是一個人伺候棋聖。
因此棋聖推斷,這裡就一個人看著他。
所以他一直示弱,加上他本來就是個老人,這人對他更加沒有防備心了。
所以今天他故意把棋子扔在地上,假裝努力半天彎不下腰,那人果然主動過來幫忙。
趁著他彎腰的時候。
砰的一聲……
沉重的棋盤,正中那人後腦。棋聖當初在要棋盤的時候,就是在等待這個機會。
撲通一聲,那人跟木頭樁子一樣,趴在了地上。
棋聖把他的腰帶解下來,捆住了他的手腳,然後把他的嘴塞上。
這才悄悄地走到門口,順著台階朝著上面走去,門口是一個櫃子。
顯然這是藏在櫃子後面的一個地下密室。
駙馬府。
顧道披著大氅,站在沒有房頂的八樓,看到了京城十多處濃煙,也看到了楚江樓方向的大火。
「火燒京城?」
「這大白天的,一起火就被發現了,怎麼可能成功?那冒著暴露的風險,做這些無用的事幹什麼?」
顧道總覺得奇怪。
從棋聖消失他就覺得奇怪,今天大白天的,京城處處被人放火,更加奇怪。
就在這時,石中玉和豆丁,帶著被抓的人回來了,當然還跟著劉鐵柱。
顧道在八樓看見他們進門,就往下走。
等到他來到客廳,劉鐵柱也正好到達。
「劉大人,我看京城處處冒煙,到底怎麼回事?」顧道問道。
「南越人乾的,都水監已經摸到他們了,為了一網打盡,等他們動手才抓的。」
「所以除了楚江樓,其他地方都是隻冒煙,根本沒有起火。」
說到這個劉鐵柱又腦袋疼。
「哎呀,那你廢了。」
「別的地方你都保護得很好,怎麼把楚王的買賣給燒了,他怕是饒不了你。」
顧道開玩笑地說道。
這話正戳在劉鐵柱的肺管子上,要說別的地方燒了也不會出多大問題,偏偏是楚王出事了。
太後的雷霆之怒,恐怕又要加上三分力道。
"別提了,在楚江樓我們已經抓了兩夥,沒想到還藏著第三夥,真夠陰險的。"
"不過那個賊頭被公爺的護衛抓了,公爺能不能行個方便,交給都水監審問。"
劉鐵柱說道。
顧道把目光轉向了石中玉,想知道這人有沒有什麼價值,沒有就交給都水監就是。
「公爺,那個賊頭是個死士,喊著要為棋聖報仇,為了隱藏秘密,還想自殺。」
「他應該就是弄走棋聖的人,所以屬下就給帶了回來,撬開他的嘴就能找到棋聖。」
石中玉的意思很簡單,這人是我們要的,不能交給劉鐵柱。
顧道沒說話,而是撚著手指,想了一下。
死士?
為了給棋聖報仇?
「冬季天乾物燥,注重防火,整個京城都知道,巡城軍、衙門、各個坊都有防火措施。」
「大白天放火燒得起來麼?除了會暴露自己,能給誰報仇?給棋聖報仇是假,折騰出動靜是真。」
「折騰出動靜來,自然是為了隱藏別的事情,劉大人你說是吧?」
顧道盯著劉鐵柱問道。
劉鐵柱臉色尷尬,沒想顧公也看破了這一點,他趕緊開口解釋。
「下官跟顧公所想一樣。」
「至於是什麼事,下官真的不知道,絕沒有向顧公隱瞞任何消息。」
顧道知道的他沒必要騙自己。
「關爺,找會用刑的人,馬上去審,一定要讓他開口,我倒要看看,他們折騰什麼?」
顧道看向關爺,記得這位老人家擅長此道。
「少主放心,不就是一個死士麼,老奴最喜歡這種嘴硬的。」
關爺說著去辦事。
劉鐵柱也不敢多說什麼,隻能坐下喝茶,耐心等著審訊結果。
皇宮內。
太後臉色冷硬,在於書房裡面不斷徘徊著,渾身上下透著煩躁二字。
小皇帝在一旁練字。
平日練字,小皇帝一會兒喝水,一會兒尿尿,屁股就跟長釘子一樣。
今日格外專註,寫出來的字超水平發揮,全程一點沒有走神。
母後的氣場太嚇人了。
太後垂簾聽政之後,對京城輿論風向,以及百官動向就格外的重視。
要求都水監給她一日一報。方便她隨時掌控情況,應對突發。
今日京城十多處起火,屬於極其突發的特大事件,早就第一時間報告給她了。
棋聖沒找到,她本來就鬧心,現在又有人在京城放火,而且還是為棋聖受辱復仇。
棋聖該死,這些人更該死,還有都水監都是飯桶,平安縣更該打死。
禁軍……
禁軍算了,他們也儘力了!
太後煩躁的眼神瞟向小皇帝,今日這小子如此老實,竟然一動不動。
定然是在敷衍了事。
太後抄起戒尺,來到小皇帝身邊,打算找個由頭揍他兩下出氣。
我為了你這逆子守這江山容易麼,你還敢敷衍?
「陛下,這五十個大字你寫……」
太後沒說完,小皇帝快捷無比的拿起寫滿大字的紙,恭敬地遞給母後。
太後一窒,寫完了?
今天怎麼這麼快?
「這麼快,是要敷衍我麼?你當我不知……」太後冷冷地說著,抄起紙張。
「嗯?」
寫得這麼好?
這也比平常好得太多了。
竟然沒有敷衍我?
面對兒子疑惑的雙眼,太後有點下不來台。
「你那麼大聲幹什麼?」太後把紙扔在桌子上,怒道。
「母後,我沒說話啊!」小皇帝蒙了。
「沒……沒說話……你……」
「對了,你今日寫得如此好,就說明你平時是在敷衍我了……」
太後用戒尺一敲桌子說道。
「啊?」
「母後,你想打我就直說,何必找這些借口。」小皇帝憤憤不平,熟練地轉身,撅起小屁股。
太後一下子被氣笑了,有氣跟孩子撒什麼?輕輕地擰了一下他的小屁股蛋子。
「滾蛋,你母後我是那人麼?」
小皇帝想了想,心說你還好意思說,難道不是麼?
就在這個時候,小凡子一路跑進禦書房,直接來到太後跟前。
「慢點,天塌不下來,又出什麼事了?」
太後一瞬間收起臉上的情緒,變得沉穩如山,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
「回太後,棋聖在宮門外,說是曠課幾日,今日前來補課。」
小凡子說到,臉上還帶著又驚又喜。
「什麼?好大的狗膽啊!他這是知道跑不了,前來自首麼?」
太後握緊了戒尺,冷笑道。
「讓他上,本宮看看他有什麼花樣!」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