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侯爺妙算,這下可夠他們喝一壺的了。」裴光興奮地跟顧道彙報。
「幸虧侯爺設計妙算,否則今夜必然吃了大虧。」火器營代副將丁酉也大聲說道。
"現在該如何?"顧道看著他們兩個人問道。
「自然是讓弟兄們好好休息,明日再戰。」裴光回答道。
「若是對方再來襲營怎麼辦?」顧道問道。
裴光和丁酉同時瞪愣在原地。
「還來?這種天氣還來,不能吧侯爺。」裴光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夜和雨雪,說道。
「是啊侯爺,這種天氣,別說襲營,走路都費勁。」丁酉也附和道。
「記住,為將者就是想別人不敢想,在別人都想不到的地方用奇,才能緻勝。」
「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告訴弟兄們,合甲而卧,等一等再說。」
顧道冷聲吩咐。
兩人立即下去準備,一聽還不能睡覺,所有人都有點怨氣。
侯爺這也太謹慎了,敵人來了一次還會再來麼?
「都聽侯爺的,帶上工兵二十人,把剛才的地方重新布置地雷。」
丁酉立即下令。
丁酉雖然不是顧道的家將,但是在火器營的訓練之中脫穎而出。
為人十分謹慎且有大局觀,顧道讓他暫代火器營的副將之職。
別人怨言他不管,侯爺如此說,他仔細想了一下。
如果自己是駱定遠,第二次夜襲,一定會走原來的老路。
因為地雷已經被蹚過了,別的方向根本不安全,所以他讓工兵親自埋了雙倍。
三更的時候。
雨雪打在帳篷上,發出噠噠的聲音,格外的讓人睏倦,所有人都要睡著的時候。
轟隆隆……
一聲巨響,瞬間所有人驚醒。
「狗揍的,還真來!」裴光先跳起來了。
「飛雷炮,手雷,朝著那個方向給本將招呼。」丁酉指著地雷爆炸的方向。
早就調整好角度的飛雷炮,咚咚咚的開始射擊,手雷也開始投擲。
一陣轟隆隆的狂轟濫炸,在身邊爆開,炸藥爆裂帶起的火光,讓人看清楚。
地上黑壓壓的一層人,這次沒有帶戰馬,來的人更多。每一次火光閃耀,就有一片人被爆炸掀翻。
「怎麼還有準備!」帶隊的參將大驚失色。「快朝著兩邊撤退。」
這次參將跑了回去,不過帶的五千人,回去不足五百。
倒不是全都炸死了,驚慌失措之下,這種夜晚跑丟了更多。
「帥主,屬下作戰不利,請責罰。」帶隊的參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。
一方面是冷的,一方面駱定遠十分嚴厲,作戰不利就是死罪。
「算了,本帥的決斷與你無關,倒是小看顧道了。下去休息吧!」
駱定遠站在大帳門口,看著天上的雨雪,心中總覺得有點不吉利。
如此雨雪讓後勤補給困難,更重要的是不利於騎兵作戰,難道是老天都不站在自己這邊?
這個念頭一起,他突然露出不屑的冷笑。
「天又如何?我偏要爭一爭,讓天上的你看一看,這天下我駱定遠不輸於任何人。」
想到這裡,他立即下令。
「明日不戰,緊守營盤,不要打擾本帥休息。」
天將要亮,雨雪逐漸停,地上到處都是積水。讓草原的清晨更加冰冷。
駱定遠心中念著大事,入睡極難,好不容易睡著了。
轟隆隆……
一聲悶雷,讓他眼皮顫抖一下,翻個身繼續睡覺。
轟隆隆……
轟隆隆……
無數悶雷傳來,駱定遠猛然睜開雙眼,這不是雷聲,是顧道的那種武器。
「來人,怎麼回事?」駱定遠大聲吼道。
一個鐵甲武士大踏步衝進來。陰冷的雨水順著甲縫滴落。
「帥主,是白狄營寨方向,好像是有人襲營,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斥候探報。」
駱定遠一下站起。
「馬上派出五千騎兵,過去協防……」
還沒等甲士離開。
「慢著,派出斥候,在我們營寨附近先探查一番,不要著了顧道那小子的道。」
甲士,立即下去傳令,斥候立即派人四處探查。
駱定遠在帳中背著手來回徘徊,清醒起來的頭腦,立即想明白怎麼回事了。
「顧道不愧是她的兒子!」駱定遠感嘆。「他利用了老夫的兩次夜襲。」
「誰也不敢想,明明是被夜襲兩次的人,敢去夜襲別人。」
其實,顧道是沒料到有第二次夜襲,純粹是為了鍛煉手下的這幾塊料。
沒想到第二次夜襲真來了。
打退第二次夜襲之後,丁酉和裴光興沖沖地來找顧道彙報。
「侯爺,神機妙算,我們打退了第二次。」丁酉說道。
一晚上兩次神機妙算,而沒辦法睡覺,顧道的脾氣很大。
「去他奶奶的腿的,我睡不成,都別睡了。你倆馬上點兵去給他們來一下子。」
顧道下達命令。
丁酉和裴光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,這樣好麼?會不會對方也有準備。
看著顧侯的怒火頂在腦門上,兩個人也就隻能試探著安排。
反正那就都別睡了。
裴丁的騎兵速度快,先到了北狄的營地。
昨天晚上遼東軍兩次襲營,打了半宿,北狄也沒睡好,此時睡得正香。
他們更加沒想到,被騷擾一晚上的顧道軍,竟然會來襲營寨。
裴丁帶五千騎兵衝進軍營,沒遭受什麼抵抗,一顆顆手雷扔出去。
轟隆隆的爆炸聲音響徹整個營地。
「大乾人打來了,快跑!」白狄的人驚呼。
無數人光著身子,拎著彎刀衝出帳篷,卻被驚了的戰馬直接撞倒。
有的沒跑幾步就被手雷炸碎了身體。
甚至有些人還在帳篷中,就被戰馬直接踏平踩死。
天色微明,看不清來了多少大乾軍隊,白狄的人胡亂地跑著。
十多萬人,營地綿延十幾裡。
裴光碟機趕著受驚的戰馬和白狄士兵,竟然席捲了半個營地。
等到他帶著軍隊後撤的時候,整個白狄軍營還亂作一團。
帶兵的都知道,這種混亂,死在敵軍手裡的人不多,大部分都是自相踩踏。
甚至瘋狂的自相殘殺。
「可惜天亮得有點早,要是再晚半個時辰,老子憑這五千人,能讓整個白狄軍覆滅。」
裴光抱怨著。
結果看到了沒好氣的丁酉。
「你要是再晚動手一刻鐘,老子就殺進遼東軍營,你這一動手他們警覺了。白玩!」
丁酉恨不得一燧發槍崩了裴光。
裴光趕緊道歉。
「一半,功勞給你一半還不行麼,這一杖打得暢快,侯爺果然神機妙算。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