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家是當地望族,曾經是太子姻親,雖然後來變成了慎王姻親。
但在當地依然是隻手遮天。
顧道找皇甫松芝,他不敢不來,此時的顧道別說他一個慎王大舅哥。
就算是慎王來了也要小心應付。
「顧公,我錯了,我當初不該有眼無珠招惹顧公,您此時已經身居高位,大人有大量給皇甫家一條生路吧。」
皇甫松芝一見面,就毫無形象地跪在地上磕頭。
因為卑鄙的人,總會用卑鄙的心思去揣測別人,易地而處,如果他此時是顧道。
絕不會放過皇甫家,會把整個皇甫家男的發配,女的留著自己玩。
他是這樣想,他覺得顧道也是這樣想。
至於說顧道有沒有理由拿下皇甫家?
理由這種東西,隻要現在的顧道一個眼神,有無數人蜂擁而至,給他想好理由。
何況皇甫家本就不幹凈。
「你不要胡說八道,我顧道為人一向寬宏大量,隻是要你當年輸給我的茶山,什麼時候要對付你們皇甫家了?」
「你這是要栽贓給我麼?」
顧道冷聲怒問。
「茶山?」
皇甫松芝尷尬地擡頭看看顧道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「什麼意思?」
「你是不想給,還是覺得我在訛你?」
顧道瞪著他問道。
「公爺,皇甫家最大的茶山,幾年前就劃給了駙馬府,賭注早就兌現了……」
「而且如今皇甫家其他的茶山,都交給了茶葉行會經營,皇甫家隻拿收益。」
「而且這茶葉行會,也是駙馬府的……」
皇甫松芝期期艾艾地說道。
他不確定,顧道是不是不知道這件事,還是明知道這件事,但是故意來滅皇甫家的?
「嗯?」
顧道有點尷尬,已經兌現了,我怎麼不知道。
他回頭看了看關石頭。
「公爺,我也不知道,不過咱們家在南陵有管事,聽您來了,等著給您接風那。」
關石頭說道。
顧道揮了揮手,讓皇甫松芝滾蛋。
怎麼駙馬府在南陵都有管事了?聽皇甫松芝這個意思,弄得還挺大?
「把家裡的管事叫來。」
很快管事就來了,顧道看和眼熟,以前肯定見過,但是叫什麼肯定記不住了。
「小人見過公爺。」
五十多歲,滿臉紅潤胖乎乎的管事,跪在地上磕頭。
「起來吧,為了家裡的生意,跑到這大南方來,我該跟你說一聲辛苦了!」
顧道對於給自己賺錢的人,還是很客氣的。
「公爺為國征戰,披堅執銳,血戰疆場才是真辛勞。小人徐祿,做這點事情算不得辛苦。」
胖乎乎的掌櫃很會說話。
「是大將軍府的老人麼?」
顧道一聽姓徐,還這麼大歲數,大概是外祖的老家僕,應該是奶娘的手下。
「回公爺,是的小人是大將軍府出來的,如今有幸見到公爺,重振大將軍府,小老兒真是……」
管事說著眼圈紅了。
顧道現在還不是大將軍,但是已經封公,這次江南之戰力挽狂瀾,回去之後還會封賞。
估計從縣公變成了國公。
現在朝中隻有一個鄭國公,顧公將成為第二個國公,身份之尊貴無與倫比。
而且顧公不忘誓言,真的把第一個兒子叫徐懷北。
這就讓徐家有後,當年從徐家出來的這些老僕,心裡就有了主心骨。
隻要顧公富貴,隻要少主徐懷北健康長大,將來一定也是又富又貴。
那他們這些老僕及其後代,就能在大樹之下,享受富貴的生活。
「行了,不要感慨了,跟我說說咱們家在南陵,到底都幹什麼了?」
顧道問道。
「公爺,您好不容易來一趟南陵,老奴和幾位管事,準備了一些小菜,要不您吃著,老奴幾位跟您彙報?」
徐祿試探著說道。
這些管事,都是給顧家幹活的,平時都是歸奶娘這個管家管理。
頂多年節的時候,能得到公主召見。
顧道卻一次也沒有正式召見過他們,因為不是駐守外地,就是在打仗練兵。
忙著給家裡掙富貴。
徐祿等人這是第一波正式等到顧道接見的人,不能不抓住這個機會。
「行,來一次南方,還沒好好吃一口南方菜,那我就聽聽你們安排。」
顧道答應了。
「你們南方這些管事的,能來的都來,一起吃喝。」
顧道停下了,竇慶山也沒著急走。
他在江陰駐守這麼些年,家族的勢力自然也就深入到這裡,同樣也召見了掌櫃,順便查了一下賬。
「每年差不多有五萬兩銀子入賬,勉強可以,隻是為何這茶葉收益降得如此多?」
竇慶山陰沉著臉問管事。
管事嚇得一哆嗦,家主常年帶兵,身上自帶殺氣,這一眼就嚇得差點尿了。
「回家主,因為這幾年,南陵的茶葉都被茶葉行會控制了,掌握了近乎八成茶葉。」
「咱家不能強行插手,隻能吃固定的份額,所以這收入就下來。」
管事的趕緊說道。
「誰家這麼強,竟然能壓我竇家一頭?」竇慶山不滿的說道。
他竇家可是皇親國戚,還帶兵在江南。
「家主,是駙馬府顧家,他們把持了茶葉行會,每年都規定好了價格和份額。」
「咱們沒辦法像以前一樣,低價從茶農那裡買茶葉,所以這收益就下來了。」
管事說完,忐忑地偷瞄了一眼家主的臉色。
「顧家?」
「娶了公主,出了國公,霸道一點也正常,我們暫避鋒芒不惹便是!」
竇慶山說道。
「家主,顧家這霸道也不算霸道,就是規矩守得死,不欺壓傷害茶農,不許擾亂市場,都要按照他們的計劃走。」
「隻要守他們的規矩,他們也不會把人都踢出去,而且茶磚的生意也分潤。」
「看著倒像是個長久的買賣。」
管事的說道。
「哦,這麼說你還挺欣賞他們,那為何當初我們不這麼做,讓人家搶了先機?」
竇慶山疑惑地問道。
「家主,這事兒得罪人,這顧家好像不怕得罪人,連慎王親戚都被他們壓服了。」
管事的說道。
慎王?
竇慶山嘆了口氣,那可是他的親外甥啊。
「嗯,有什麼樣的家主,就有什麼樣的奴才,顧道那個脾氣,手下也能出這樣的人。」
「堅守規矩很難,是需要霸道點,以後顧家跟竇家在朝中會有很多合作。」
「你們這些奴僕也多走動,份額的事情會解決的。」
竇慶山說著放下賬冊。
他覺得自己跟顧道打個招呼,應該沒問題。
南陵城外。
顧道在徐祿的帶領下,登上了獨望峰觀景台。
往日這裡遊人如織,是南陵達官顯貴和文人騷客,最喜歡的觀景場所。
一眼望去,南陵城盡收眼底,極目遠眺會把霧隱峰巒,和碧水如帶的美景一覽無餘。
空靈清幽,讓人心神一震。
但是今日被軍隊封鎖清場,隻留給顧道一人所用。
「好地方,好風景。」
「不過我一人獨佔,是不是太霸道了?」
顧道隨口說道。
穿越之前,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上級官員路過,當地政府動不動就封路,警車開道,百姓靠邊。
其實老百姓還能刺殺?
或者說,地方官根本不想讓上級官員,看到真正的當地民生情況?
沒想到現在輪到他了。
竟然把整座山都給封了,這動靜太大了。
「公爺就算想見識人間煙火,估計老百姓也不敢過來,聞風而動的當地官員,會自動把他們隔絕在外。」
「那些官員都在山下等著,公爺若是相見,一句話他們就會跑上來。」
徐祿恭敬地說道。
「呵呵,算了,我今天要見的是你們,此時美景有了,美食在哪?」
「咱們邊吃邊聊!」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