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海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，過來給趙父鼓勁，滿臉笑容的趙父信心倍增，「好，乖孫子，等著阿公給你拉條大魚上來。」

　　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，趙東眉眼帶笑的。

　　前面已經上了馬鮫魚，鱸魚，黑鯛……等，沒有空鉤的，多少的也值一些錢，現在就比較平常心。

　　「卧槽，爹……你要謀殺親兒子啊。」

　　趙東看著他爹拉的支線上的海蛇，一言難盡，不上魚就不上魚吧，怎麼還能上條要命的呢。

　　幸虧他懶，手上動作不快，但凡他勤快點，像他爹那樣，支線帶著漁獲出海面，他就伸出拿著鉤子的手。

　　今天怕是要交待這裡了，想著打了一個寒戰，身上起一層雞仔皮疙瘩。

　　阿海聽趙東話說到一半，沒有下文，好奇的推開趙東，「阿公？上大魚了嗎？快給我看看。」

　　「親家拉上來什麼值錢的大魚了？」

　　陳父被阿海吵的也醒了，收拾好麻袋，走過來看熱鬧。

　　「呵呵，就是一條海蛇，早上，中午都能煲蛇羹喝了，親家有口福。」趙父笑的有點尷尬。

　　「哈哈，是嗎？那還真是有口福了。」

　　看那條海蛇在鉤子上掛著，也不知道剛才的兇險，感覺上來一條海蛇也不錯，陳父真心實意的認為自己有口福。

　　趙東前面剁魔鬼魚尾巴，覺得菜刀不方便，回去就買了一把長剪刀放在船艙，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用到。

　　拿著手抄網和剪子過來，先把蛇頭剪掉，蛇身子落到阿海下面拿著的手抄網裡。

　　看著網裡的蛇，阿海聲音顫抖的喊趙東：「三叔，你快來看看這條海蛇，都沒有腦袋了，它還在扭動，那個嘴巴也在動。」

　　「沒事，蛇神經遍布全身，需要的要氧氣也少，就算頭身分離，也能活幾分鐘甚至幾十分鐘，所以你以後遇到了也要離蛇頭遠一點。」

　　話落，趙東直接剪下勾住蛇頭的支線，讓它們一起落入海裡。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趙父讓開位置，現在他還是喜歡去敲悶棍，刷，刷，刷，一下一條的，那多過癮。

　　「你等會再拉。」

　　趙父想到了什麼小跑著，進到船艙，掏出火柴，點燃三炷香，先給媽祖小象拜了拜，嘴裡念念有詞。

　　「媽祖保佑，等會煮的蛇羹，荒島下來的水果，您先吃……。」

　　都念叨完，覺得安心了，才走出來，讓他繼續拉，兩人又開始流水線作業模式，看的一旁的陳父和阿海心潮澎湃的，恨不得敲悶棍的那個人是自己，想想就先爽了一遍。

　　所有的支線都收完，上的漁獲和前面都差不多，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。

　　這麼快就收完，趙父感到意猶未盡。

　　旁邊觀看的兩個人，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下了，雖然自己沒幹活，光看感覺就比幹活都刺激。

　　「爹，這些能有幾十塊吧！」

　　「能有了，今天出海開門紅，後面收貨錯不了。」父子兩個看著那些漁獲，都挺滿意，今天才開始，就收穫滿滿的。

　　他們忙完。

　　天剛破曉，溫暖的橘紅色陽光照在海平面上，映射的霞光使得天空都絢麗多彩起來。

　　回籠覺是最香甜的，趙父他們又刻意壓低聲音，所以睡著的都沒被吵醒。

　　趙東喊醒她們，一起看海上日出。

　　對於他們天天出海的人來說，海上日出和日落，就是很平常的景色，每一天都在看，但是對於沒看到過的人來說，這樣美的像一幅畫的景色，給人一種不真實感，一生也難得見幾回，可不能錯過。

　　女人的情感最是細膩，都靜靜的欣賞著，她們都沒什麼文化，兇中縱有感慨萬千，也說不出絕美華麗的辭藻，隻是努力的去看，記住這時候的美好。

　　「東子，早上先做土茯苓蛇羹湯。」

　　趙父看那條海蛇特別不順眼，要先吃掉它。

　　「好，」

　　船上女人多，做飯就輪不到趙東，蹲在甲闆上正在扒蛇皮，阿健大剛也收完延繩釣靠了過來。

　　看到他。

　　離得老遠就高興的喊道：「東子，你這邊延繩釣收穫怎麼樣？是不是也挺好。」

　　「哥，哥，我們船上差不多能賣幾十塊了。」

　　趙東聽了也高興，手上動作沒停，回答他們，「我們也挺好的，幾十塊錢吧。」

　　兩條船都來個開門紅，這兩天的油錢夠了。

　　趙父走過來，看著他還在那裡不慌不忙的收拾蛇。

　　「你還要多久能好？完事就去下拖網，到荒島兩個小時正好夠用，拖上來的小魚小蝦還能做延繩釣的餌。」

　　趙東在腦子裡過一遍，在心裡為他爹豎起一個大拇指，嘴上也稱讚著，「爹，你不愧是老漁民，這時間安排的，剛剛好，一點都沒浪費。」

　　趙父聽到誇讚，心裡總歸是高興的，那風吹日曬的黝黑的臉上笑的見牙不見眼，「那你看，要不怎麼都說薑是老的辣。」

　　趙父心情愉悅的走回去開船，趙東加快速度收拾好手裡的海蛇，招呼一個人玩的正歡的阿海，送過去煲湯。

　　早飯是幾個女人分工在做。

　　趙東空出手和趙父打手勢，兩個人開始下拖網。

　　網隻要被下到海裡，他們也就沒什麼事了，趙東也過去看看早上都吃什麼。

　　「呦，娘，你還拿海龜蛋上船來吃啊。」

　　趙母手燒菜動作不停，敷衍的說道：「嗯，你們幾個不是總吵著要吃海龜蛋補補嗎？我就帶上了。」

　　他娘說的給趙東鬧個大紅臉，趕緊看旁邊，然後就看到燕子憋著笑，肩膀都一抖一抖的，看的出來憋的挺辛苦。

　　趙東也不敢在這逛遊了，趕緊去找他爹和老丈人待著。

　　過了一個多小時，趙母趙母喊他們吃飯，人多，沒有那麼多傢夥事，吃飯都是輪流的。

　　趙東忙了一早，端起碗就埋頭苦吃。

　　第一次在船上吃飯的阿海，端著飯碗，在船上一邊看一邊吃，趁著大人不注意，還偷摸的丟碗裡的魚肉到海裡打窩。

　　他們這船上的人吃完，還給阿健、大剛留出來一點，這兩人就比較可憐了，要等收網以後，才能開船過來吃飯。

　　「阿海，蛇羹好不好喝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