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2章 他蓄謀已久
秦雍是想開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隻是擡頭朝秦姝兮看過去,一張小臉當真是難看的緊。
皇帝聽著秦意之的闡述,心口當真是五味雜陳,誰能想到他最疼愛的皇子,竟然受過這麼多的挫折和磨難!
皇帝蒼老的臉上滿是心疼,再看向皇後和北盛澈的目光倏然多了一抹厭惡。
皇後與皇帝夫妻數十年,一對上皇帝的眼睛,就立刻知道他在想些什麼,剋制住心口的慌亂,上前靠近皇帝,聲色悲切道。
「皇上,臣妾沒有做過這些事,這些都是他們陷害臣妾的,譽王妃是譽王的人,他們拿出這些就是為了扳倒臣妾和太子,然後為譽王回歸朝堂鋪路啊!」
「皇上,您與譽王殿下已經多年未見,並不了解他的心性,更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,但澈兒一直拿您當最崇拜的父皇,我們母子才是一心為您的,皇上明鑒!」
皇後一副極其悲痛的模樣,彷彿她才是那個受害者。
她一邊抹著眼淚,說得聲嘶力竭。
皇帝眯眸,眼底閃過一道微光。
也就是這剎那的功夫,皇後目光一變,看向秦意之,厲聲冷道。
「即使你真是宸兒,本宮也絕不會讓你在這裡混亂朝堂的!當初姜政謀反之時,你擁兵自入皇宮,與譽王妃裡應外合,早就在宮中布好局,若不是皇上醒的及時,誰知道那日會發生什麼!」
「誰又能證明,那日你和譽王妃不是在密謀什麼,今日拿著一些莫須有的證據,誰又知道到底會不會是別有用心!」
皇後故作鎮定的說完這些,掌心已是湧起一陣薄汗。
果然,皇帝頓時就響起姜政逼宮那日的畫面,整個人都不太好了。
皇後說的這些顧慮也不是不可能。
當初,秦意之明明知道宮中的有密道,卻就是不肯表明身份,卻還密謀了那麼久,直到今天才出現在眾人眼底。
萬千情緒堵在心口,皇帝狐疑的目光朝秦姝兮看去,秦姝兮卻是看著皇後冷笑一聲——
「皇後娘娘,事到如今,你還要狡辯不成!」
「究竟是誰別有用心,是誰一直在暗中作祟,一看便知!」
音落,秦姝兮便自懷中拿出一沓字據,原本這些是要給皇帝看的,卻一直沒有機會,如今正是時候,她又拿起那時指控皇後時所用的證據高舉起來——
「這些都是證據!」
「這上面,當年的來龍去脈,字字清晰,若皇後娘娘覺得譽王殿下與姝兮信口開河,那這些證據,又該作何解釋!」
「還有這些,一個是我外祖的親筆字跡,一個是當年仿寫的!」
秦姝兮將相關證據一一展開,她的眉眼間儘是堅強和冷然。
即使腦中一片混沌,即便心如刀絞,即便手指都忍不住有些發抖,但此時此刻,她就隻有一個念頭——
無論如何,也要打敗皇後,為外祖平反!
原本早已筋疲力竭的她,竟不知哪裡生出的勇氣,強忍著崩潰的情緒,一下跪在地上,鄭重道——
「求皇上給姝兮外祖一家平反!還宋家,百十口冤死亡魂一個公道!」
——轟!
驀然,全場一片死寂!
皇後懵了,太子呆了,一直跪在地上的姜成嶺也傻了。
沒想到雖然許衍交上一份證據,但譽王妃手裡竟然還有證據。
甚至是連宋太師的真跡與陳梓岷的仿寫都親自帶過來了!
秦姝兮沉痛無比的看向皇帝,清眸中迸發出強烈的寒意,「皇上,當初皇後指使姜成嶺設計陷害姝兮外祖,姜成嶺手中必定還有證據,還請皇上派人徹查此事!」
皇帝抿唇,臉上一抹沉吟之色。
就在這時,秦意之忽而擡步上前,冷冷掃向姜成嶺,眸光冷戾無比。
「姜成嶺,事到如今,你還要替皇後兜著攬著麼,若你肯將皇後之事詳細指出,本王會向皇上請旨,留你一命!」
聞言,皇後與太子皆是擔憂的朝姜成嶺望過去,臉上煞白無比。
此人,的確還有他們的證據!
皇後立刻說道:「皇上,此人居心叵測,之前他便被譽王壓著指控臣妾,後來臣妾出現,他又向著臣妾說,這人分明就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,根本信不得!」
北盛澈:「父皇!今日譽王與譽王妃分明就是有備而來,專門針對兒臣與母妃的,父皇不要聽信小人讒言,母妃與父皇十幾年的恩情,怎麼會做出對不起父皇的事!」
皇帝心煩意亂,龍目狠狠皺起,一片盛怒。
皇後見皇帝沉吟,立刻就挑起鳳眸,狠厲的指控姜成嶺,「姜成嶺,你屢次搬弄是非,擾亂朝堂,到底是何居心!」
聞言,秦意之看向皇後,神色中儘是冷嘲,「皇後娘娘這麼著急打斷姜成嶺,又安得什麼心!是怕姜成嶺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事,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被捏在手裡?」
「胡扯!本宮怎麼可能有把柄!」皇後氣得幾乎伸手指向秦意之,「這沒有根據的事情,譽王殿下說話當慎重!」
秦意之仿若聽到什麼笑話一般,冷言道:「沒有證據?皇後娘娘瞎了嗎?姝兮手中的證據,還有大理寺中許衍的供詞,當年陳梓岷的事情,哪一個不是證據,是皇後不想承認,還是不敢承認?」
皇後氣得兇口劇烈起伏,近乎有一些慌亂,卻不得不拚命忍住,繼續道。
「你休要在這裡顛倒是非黑白,今日分明是你和譽王妃謀已久,為的就是扳倒我們母子,好為你日後回朝鋪路!」
而此時,北盛澈猛地掀開衣袍,朝皇帝跪了下去,疾言厲色的道:「父皇,母後說的在理,必然是譽王想要回朝,卻缺一個機會,所以他故意利用十三年前文字獄的事情,來陷害母後,蒙蔽父皇!」
秦姝兮的眼中陡然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——
「在這裡蒙蔽視聽的一直是你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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