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9章 姐姐
姜咻從地上爬起來:「那我要躲起來!萬一他看見我在這裡告訴我爸爸怎麼辦!」
「怕什麼。」傅沉寒將她抱了個滿懷,道:「他跟你爸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份上。不會去告密的。」
但是姜咻仍舊是有些心慌慌。
也不知道為什麼,就是有一種和男朋友約會的時候被長輩逮到了的羞恥感。
可是傅沉寒根本就不讓她跑,姜咻隻好放棄,嘆口氣:「那好吧,我不跑了行吧。」
傅沉寒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:「乖。」
江責果然如約而來,他換了身衣服,穿的是一件亞麻色的襯衫,更顯得年輕了幾分,看見姜咻在傅沉寒這裡,愣了愣。
傅沉寒隨口道:「哦,這是我未婚妻。」
「……」姜咻臉都要紅透了,用枕頭死死捂住了臉。
按理來說,別人家孩子怎麼樣都跟自己沒有關係,但是江責就是莫名有種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,道:「未婚妻?沒有聽過你們要聯姻的消息啊。」
傅沉寒一本正經:「我跟她在一起不是為了聯姻,是因為愛情。」
姜咻:「……」ballballyou!!你能不能閉上您那尊貴的嘴?
江責卻顯然很熟悉他這種說話方式了,笑了笑,道:「我這次過來,主要是感謝你照顧江斂。」
傅沉寒說:「不用謝,你家孩子耐操,我丟軍營裡也活蹦亂跳的,他命大。」
姜咻:「……」
江責道:「不管怎麼樣,他都比以前開朗了不少,還是要感謝你。」
「既然感謝我,不能隻是說說吧。」傅沉寒展露自己的商人本質,道:「你看把你們島上的軍火生意給我分一杯羹?」
極光島除了富庶,另一個出名的就是它的軍火生意了,在極光島,甚至有一條非常成熟的軍火產業鏈,很多大佬都會跟他們合作。
江責不露聲色的道:「你的意思是?」
傅沉寒:「你們新研究出的TR44,先給我的人練練手?我要的不多,就三千把。」
「……」江責微笑:「你這怎麼不直接去搶呢,兒子我不要了,是死是活你看著辦。」
姜咻:「……」
江斂可能永遠都不知道,他在自己親爹的眼裡,遠不如三千把槍來的重要。
給江少點個蠟。
傅沉寒嘖了一聲:「你這麼還是這麼摳。」
江責有理有據:「TR44我剛研究出來你那邊就人手一把,別人豈不是都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?極光島一直保持中立,不摻和你們那些事。」
傅沉寒似乎是覺得沒意思,道:「那成,那你拿一把給她玩玩兒。」他修長的手指在姜咻的額頭上點了點。
「……」江責說:「給她?」
「嗯。」傅沉寒撩起眼皮:「這你也捨不得?」
「那倒沒有,隻是小姑娘,不適合玩兒這些殺傷性武器。」江責道。
傅沉寒說:「在這一點上,我養孩子的觀點就跟你不一樣了,孩子要嬌養,但是也不能養成嬌花,畢竟就算如你我,也不可能一輩子給她遮風擋雨。」
江責沉默了一會兒,道:「若是我還活著,我自然希望我所愛的人無憂無慮。」他頓了頓,看向姜咻:「她到底是你未婚妻還是你女兒?」
傅沉寒:「一半一半吧。」
姜咻:「……」
姜小咻一忍再忍,實在是忍無可忍,紅著臉就用手裡的抱枕將傅沉寒摁在了沙發上:「你說什麼呢!」
傅沉寒被她撲倒,含笑道:「寶貝兒,旁邊還有人呢。」
「……」姜咻跟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,飛快的瞄了江責一眼,然後收回了視線。
江責心裡那種古怪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。
他離開重夢水城的時候,坐在車上打出了個電話,那邊的人懶洋洋的:「喂?找我有事啊。」
江責看著窗外的風景:「你確定你沒有找錯?」
蕭明胤頓了頓,道:「你懷疑我的話,就別找我查。你應該見到那個叫姜咻的女孩兒了吧。」
江責嗯了一聲。
蕭明胤道:「是不是覺得她長得有些像蘭錦兮?要是她長得不像,蘭錦兮也不會把她帶在身邊那麼多年了,不過就是顆棋子罷了,DNA都查了,你還不信?還是說你覺得顧意不像是你女兒?」
江責沉默了一會兒,忽然疲憊的嘆了一口氣:「錦兮她……真是煞費苦心。」
蕭明胤笑了一聲,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,他道:「沒事的話我就掛了。」
等掛了電話,蕭明胤看著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,臉上的表情有些莫測。
他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,而後找到了在聯繫人裡塵封多年的一個號碼。
女人的聲音十分悅耳:「明胤。」
蕭明胤露出一個冷漠的笑:「江責剛剛打電話來找我確認了,你放心,我對付過去了,但是依照江責的敏銳,你覺得能糊弄他多久?」他頓了頓,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兩個字:「姐、姐!」
林初昕沉默了一會兒,道:「那就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了。很感謝你能幫我。」
「我不欠你了。」蕭明胤說:「從此往後,我們就徹底恩斷義絕了。」
「明胤。」林初昕溫柔的說:「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?」
蕭明胤緩慢的笑了一聲,垂眸看著燈光漫天,聲音有些說不出的無奈:「……你早就不是我姐姐了。」
那個把我從疾病、痛苦、溫飽的深淵裡救出來的、我的姐姐,她早就死了。
現在活著的這個林初昕,早就不是她最初的樣子了。
蕭明胤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。
林初昕放下手機,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:「真是棘手……」
她剛想起身去找管家,忽然一滴眼淚砸到了手背上,她愣了愣,擡手擦了擦眼睛。
非常疑惑似的:「……怎麼哭了呢。」
她都好多好多年,沒有掉過眼淚了。
她早就忘了哭泣是什麼感覺了。
林初昕枯坐在沙發上,緩緩地、緩緩地閉上了眼睛,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,滴在了地面上,也像是滴在誰的心口上。
。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