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5章 爭吵
傅沉寒臉色冷淡的道:「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。」
姜咻噫了一聲,往頭髮上別上一個珍珠發卡,道:「我收拾好了,走吧。」
頓了頓,促狹的說:「醋罈子。」
傅沉寒:「……」
每天等著見江責的人不少,但是傅沉寒和姜咻走了後門,沒用排隊,直接插了隊。
極光島的最高政府機關叫做理事廳,這棟巨大的建築坐落於極光島的正中心,廣場裡就是那尊巨大的歐若拉女神像,周圍還有噴泉,修建的很有幾分古羅馬建築的味道,遠遠看著壯觀綺麗,非常莊嚴肅穆。
姜咻欣賞了一圈,拎著裙擺挽著傅沉寒的胳膊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高官家的大小姐。
易會親自接待了他們,仍舊是殷勤備至,道:「我給兩位安排在了最後的位置,一般靠前的島主會嚴苛一些。」
傅沉寒說:「多謝了。」
易會還是笑眯眯的:「謝就不用了,隻想著虞老大你以後多多提攜。」
傅沉寒挑了挑眉,也沒有揭穿他,而是道:「那是當然的。」
姜咻在周圍的花園裡追了會兒蝴蝶,就到了他們。
老實說,見江責,她還是有點緊張的。
有人領著他們進了一間議事廳,這件議事廳非常的大,姜咻進去就看見了江責,他坐在一把烏木椅子上,揉著太陽穴嗎,不知道為什麼顧意也在,她穿著藕粉色的長裙,坐在江責旁邊在跟他說些什麼,江責的神色稍有鬆緩,似乎是笑了笑。
一起進來的還有幾個人,皆是膽戰心驚。
極光島向來不是什麼善堂,收留一切流亡之人,隻有對極光島有用的人,才會被留下。
姜咻聽說,極光島有一支暗殺隊,裡面的人都是在偷渡客中千挑萬選出來的尖刀,見血封喉,貝三就是其中之一。
旁邊有人將幾人的資料拿上去,江責翻了翻,並沒有擡頭看他們,倒數顧意看見什麼,笑了:「虞肆和黛兒·喬伊斯?這對苦命鴛鴦我倒是有所耳聞。」
江責這才擡起眼睛往下面看了一眼,姜咻是偷渡客裡唯一的女性,很容易就能被發現,顧意輕笑著說:「喬伊斯小姐這張臉真的是很可人,難怪能讓虞先生放棄江山選擇美人呢。這麼好看的人,真是罕見。」
江責頓了頓,淡淡道:「你的母親當年並不遜色於她。」
顧意愣了愣,輕聲說:「……抱歉,我年少時候的記憶都沒有了。」
「你我是父女,何須抱歉。」江責溫聲道:「既然你對她感興趣,就讓她去你那裡?」
顧意笑了:「恐怕虞先生不會太樂意,畢竟是心愛之人。」
「那就給你當保鏢吧。」江責淡淡道:「他年少時候就是靠打架成的名,身手很不錯,至於喬伊斯……」他摸了摸顧意的頭,道:「我知道阿斂還不能接受你,你在汀州灣也沒什麼玩伴,你跟她年紀相仿,一起玩玩兒也不錯。」
顧意含笑道:「那就謝謝爸爸了。」
江責嗯了一聲,道:「不過人還不能直接送到你身邊。」
他擡了擡手,立刻就有人送上了一個托盤,上面放著兩個造型奇特的手環,江責淡淡道:「這裡面放的是微型遙控炸彈。你們的性命掌握在小意手裡,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,自己清楚。」
姜咻看著那個手環,不知為何,覺得非常非常……非常的可悲。
親生父親將這樣的東西給自己的親生女兒,隻為了護一個咩有血緣的姑娘周全。
明明知道江責不知道這些,她對江責也不應該有太多的感情,但是姜咻還是難過的想要流淚。
不論如何,那血脈裡的親緣,是斬不斷的。
江責看見她眼裡的淚花,不知為何怔了怔,「你……不願意?」
相比起其他的安排,陪極光島的大小姐說話聊天已經是個非常好的美差了。
傅沉寒眼神冷冷,推開那個托盤,道:「抱歉,江島主,我不可能把我女人的性命交託在別人的手裡。」
這話顯然是在挑釁島主的權威,江責臉色冷下來,道:「隻要你們不做背叛之事,這炸彈一輩子都不會被引爆。」
「我不會用她的性命去犯險。」傅沉寒漠然道。
「……」江責許久都沒有說話。
這一瞬間,他竟然覺得傅沉寒意有所指。
但是當年的事情已經沒什麼人知道了,這個在卡尼亞三角區打拚出來的毒梟,更不可能知道。
江責垂下眼瞼,淡淡道:「既然如此,我極光島也留不住二位了,請另尋高就。」
其他人都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姜咻和傅沉寒。
那麼好的機會!竟然放棄了!戴個手環總比沒命了好啊!
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,在極光島,這樣的手環隻有犯了大罪的人才會帶著,和古代的黥刑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,不過,就算他們知道了,估計也不會在乎。
但是傅沉寒不想讓姜咻受到這樣的侮辱,更別說這侮辱還是來自於她的親生父親。
他未曾想過顧意會出現在這裡,還表露了對姜咻的興趣,要是沒有她開口,他和姜咻原本應該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安全待著。
終究是失策了。
傅沉寒垂下眸,本來打算另作打算,外面忽然有人道:「夫人和少島主來了!」
顧意立刻站了起來,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邊。
林初昕穿著一件低調的黑色長裙,長發挽起,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,她臉上淡淡,沒有任何的表情,走路的儀態十足的端莊。
而江斂就不一樣了,他穿著一件白t,下面是破洞牛仔褲,脖子上還掛了一個長長的骷髏頭項鏈,一張唇紅齒白的小臉上帶著厭惡的表情,從骨子裡透露出嫌棄,冷冰冰的道:「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,我要是來理事廳就是添亂,人家來就是送溫暖。」
「……」江責看了眼顧意,道:「江斂,誰教的你含沙射影。」
江斂說:「當然是爸你啊!我可全是得你真傳。」
「江斂!」江責對自己這個兒子的糟心顯而易見,「我還以為在京城打磨幾個月,變乖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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