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
　　黑暗之中，她握住傅沉寒的手，低聲道：「你怎麼過來了？」

　　傅沉寒道：「我要是不過來，你就被抓了。」

　　姜咻：「……」

　　姜咻說：「我真的是不小心……」

　　傅沉寒捏了捏她的臉頰，道：」下次小心。「

　　姜咻的臉給他捏的有點痛，鼓了鼓腮幫子，說：「知道了。「

　　傅沉寒問：「他們在做什麼？」

　　「開會。」姜咻道：「會議內容我聽不懂，我看他們快要達成一緻了，會議就快要散了，我們先走吧。」

　　「嗯，」傅沉寒說：「我們從消防樓梯下去。」

　　姜咻點點頭。

　　兩人離開這間辦公室，從消防樓梯轉出去，這裡很暗，隻有很微弱的燈光，姜咻輕聲問：「冉珂呢？」

　　「在下面等我們。」傅沉寒拉住姜咻的手：「小心。「

　　他們下了一層樓，姜咻一直跟在傅沉寒的身後，忽然，傅沉寒頓住了，沒有再向前。

　　姜咻頓了頓，輕聲問：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傅沉寒沒說話，隻是握緊了她的手。

　　姜咻從傅沉寒的肩膀處看出去。

　　就見離他們不遠的樓梯轉角處，站著一個身材佝僂的老人，她穿著一身灰色衣服，手上提著簸箕拿著掃把，正在打掃衛生，似乎是聽見了腳步聲，往這邊看過來。

　　她的年紀應該很大了，臉上全都是皺紋，昏暗的燈光裡，顯得有些嚇人。

　　她眯起眼睛看著兩人：「你們怎麼走這裡？」

　　聲音沙啞粗嘎。

　　傅沉寒淡淡道：「電梯出了故障。」

　　「是嗎？「老人疑惑道：」我剛剛坐都沒有問題……「

　　傅沉寒道：」你又在這裡做什麼？「

　　老人冷冷說：「看不見嗎？我在掃地。」

　　姜咻捏住了傅沉寒的衣角，覺得這個老人有些詭異，傅沉寒卻仍舊很淡定：「消防樓梯也要打掃？」

　　老人冷哼了一聲：「當然要……不然就會被扣錢……我都被扣了多少錢了，我這一把年紀的，掙點錢多不容易……」

　　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話，忽然止住話頭，盯著姜咻和傅沉寒：「你們還不快走？你們站在那裡我怎麼打掃？」

　　姜咻看了傅沉寒一眼，傅沉寒平靜道：「好。我們這就走。」

　　他拉著姜咻，下了樓梯。

　　姜咻在轉過拐角的一瞬間，忽然一頓。

　　借著昏暗的光，她看見這老太太的臉上有一點暗紅，……似乎是血。

　　傅沉寒察覺到她得遲疑，問：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姜咻搖搖頭，和傅沉寒走到了下面的樓梯，她仍舊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，這一眼，正好看見老人在對著他們的方向笑。

　　那個笑容看起來分外恐怖。

　　……不對。

　　姜咻說不上來哪裡不對，但是直覺告訴她，不對。

　　她停住腳步，回頭看著那老人：「老人家，我們還有個同伴剛剛也是從這裡下來的，你看見她了嗎？」

　　老人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，佝僂著背掃地，道：「沒有，就看見了你們兩個。」

　　姜咻走到了樓梯轉角處，盯著她：「真的沒有看見？」

　　老人似乎煩了：「說了沒看見就是沒看見！」

　　「老人家的脾氣似乎不太好。」姜咻道。

　　老人陰陰的道：「你這樣沒有禮貌的小輩，不需要禮貌對待。」

　　「如果你覺得我不禮貌，我道歉。」姜咻說：「不過老人家……」她偏過頭，在自己的下頜處一點，道：「這是什麼？」

　　老人一怔，摸了摸自己的下頜，乾枯的手指上染上了一點暗紅。

　　她的嘴唇動了動，說：「這是剛剛不小心弄上的……」

　　姜咻道：「弄什麼不小心沾上的？」

　　老人枯竹枝似的手指抓著掃帚，粗聲道：「油漆。」她不耐煩的擡起頭看著姜咻：「你話怎麼那麼多！？」

　　「油漆？」姜咻說：「我看著……怎麼像是血呢？」

　　老人陰冷的道：「年輕人，可別亂說話。」

　　姜咻笑道：「我沒有亂說話啊，那就是血，老人家……你剛剛，做什麼了？」

　　老人沒有再說話，隻是那麼盯著她。

　　傅沉寒擡手搭上姜咻的肩膀，淡淡道：「要是你不說的話，我們換個方式談？」

　　老人冷冷道：「換什麼方式？」

　　傅沉寒一笑：「把你揍服了，你自然就什麼都說了。」

　　老人眼裡一下子兇光畢露，手上的掃把一下子就打了上來，傅沉寒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她的掃把，道：「你是怎麼騙冉珂的？用你蒼老的外表？」

　　這老太太的力氣竟然不小，她猛然把掃把抽了回去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刀，直接沖了上來，她看著年紀已經很大了，但是動作仍舊可以稱得上「迅捷」兩個字，招招狠辣，取人性命。

　　但是這些在傅沉寒眼裡，遠遠不夠看。

　　他輕而易舉的制服了這個老太太，直接將人踩在了腳下，姜咻忍不住說：「這樣踩著一個老人，不好吧？」

　　傅沉寒轉眸過來看她。

　　姜咻說：「要不然你換個方向，讓她躺著，舒服一點。」

　　老人：「……」

　　傅沉寒說：「也行。」

　　他輕而易舉的就把這老太太翻了個面，踩在了她肚子上，淡淡問：「冉珂呢？」

　　「我不知道。」老人說：「我隻是掃個地而已，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？！」

　　姜咻說：「我可沒有看見過掃地的突然掏把刀出來要殺人。」

　　她素白的手指捏住老人的下頜，指腹在上面一擦，雪白的手指上面登時沾染了一點暗紅，她嗓音有些涼：」更沒有見過那個掃地的，臉上會有血啊。「

　　老人閉上嘴不說話了。

　　姜咻說：「不說話是吧？行。」她慢條斯理的取出一根銀針，在老太太的面前晃了晃，而後猛然紮進了她的身體裡，老人的表情瞬間痛的猙獰了起來，但是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。

　　姜咻說：「還是不想說話嗎？」

　　她拔出了銀針，老人劇烈的喘息起來，她咬住牙：「……冉珂……冉珂被我藏起來了。」

　　姜咻皺眉：「你認識她？」

　　老人瘋狂的笑了起來：「認識她？我怎麼會不認識她！！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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