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0章 那一晚,有那麼多人盯上妹妹
港城飛陳家姿的老家,隻要三個小時。
第二天早上,薄聿珩去公司前,就見到了這位昔日的下屬。
她被葉行拎了過來,丟在一色居門口。
薄聿珩不允許她進來,她沒資格進來。
薄聿珩剛起床,鼻樑上架著眼鏡,冰冷的鏡框令他身上沒什麼人氣兒。
他看都沒看陳家姿,徑直走到咖啡機前。
先將研磨好的咖啡粉放入手柄中,又用壓粉器將表面壓實。
擡起的那隻手,一串十八籽在袖口內若隱若現。
兩隻貓已經吃完早餐,在薄聿珩腳邊繞來繞去。
橘貓熟練地跳上餐椅,爬上吧台,和咖啡機並排蹲著,沖著面前的薄聿珩喵喵叫。
薄聿珩將手柄裝進咖啡機,順便用手指颳了刮它的貓頭,動作稱得上溫柔。
現如今,也就隻有在兩隻貓面前,才能看到他溫柔的一面。
陳家姿顧不上什麼貓不貓的,她心裡怕得要死,不知道薄聿珩抓她幹什麼?
咽了下口水,強作鎮定地問:「薄總,您、您找我有事嗎?」
薄聿珩按下咖啡機的萃取鍵,濃黑的液體從機器裡均勻流出。
「……」陳家姿想跑,但人高馬大的葉行就站在她身後,根本跑不掉。
她磕磕巴巴道,「薄總,我已經從薄氏辭職了,已經跟薄氏沒有任何關係,您這麼派人把我抓過來,是不是不太好?」
薄聿珩仍舊沒有言語,等著咖啡製作好。
他越是無視她,陳家姿就越忐忑,不知道他會對自己做什麼?
未知才是最可怕的。
強烈的不安甚至讓她開始顫抖。
她在薄聿珩身邊工作過,比一般人更知道,他的溫和無害隻是表象,他要是真想對付一個人,可以叫人生不如死。
「……薄總!您到底想幹什麼?」
咖啡製作好了,薄聿珩端起杯子,抿了一口。
「薄總,您要是沒什麼事……就放我走吧。」
薄聿珩又喝了一口。
就好像,她是一隻螻蟻,螻蟻叫得再大聲,人都是聽不見。
「…………」
陳家姿心理素質其實還可以,畢竟是當過總裁秘書的人,然而對面的人是薄聿珩,有幾個人在薄聿珩面前撐得下去?
更別說她還做賊心虛,都不用薄聿珩開展威逼利誘,她靠自己腦補就破防,整張臉慘白,豁出去地喊道。
「你、你、你把我抓過來到底想幹什麼?!薄氏現在處於風口浪尖,你要是敢殺了我,薄氏就更麻煩了!我警告你,不要亂來啊!」
薄聿珩終於偏頭看了她一眼。
隻這一眼,陳家姿就嚇得雙腿發軟:「對、對不起薄總!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沒有想恐嚇您,我隻是想知道您把我帶過來想幹什麼……」
薄聿珩說:「你就這點膽子,怎麼敢做出跟蹤如願,買濃硫酸,潛入電視台,伺機而動這些事?」
!他都知道了?!
陳家姿終於明白他找自己什麼事了!
薄聿珩在高腳椅上坐下,橘貓跳到他的大腿上,他手上縱容地撓著貓下巴,語氣卻涼薄得像冰,比倒春寒還要陡峭。
「說吧,你都做過什麼,你知道的,我一般,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。」
意思就是,她必須坦白,別讓他問第二次。
否則,後果自負。
陳家姿的心理防線早在薄聿珩晾著她的那十幾分鐘裡被攻破,哪裡還敢隱瞞,她想衝到薄聿珩面前求饒,但葉行按住了她的肩膀。
她咽著口水:「薄總,薄總!我什麼都沒做,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!」
「我是跟蹤了應如願,是買了硫酸想對她下手,但是我……」
薄聿珩冷不丁地打斷:「你為什麼要對如願用硫酸?」
陳家姿脫口而出:「我恨她!」
薄聿珩的眼底有冰川的雛形。
陳家姿被咬著牙:「要不是她、要不是她,我現在還是風風光光的總裁秘書,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?!」她不該恨她嗎!
薄聿珩凝視她仇恨的神情,:「就因為,你被調離了秘書室,你就想用濃硫酸,將如願置於死地?」
小玉感覺到主人的心情,朝著陳家姿哈氣。
貓而已,又不是野獸,可陳家姿還是嚇得一抖,急忙辯解:「不隻是遮掩!她還拍了我的裸照!我怎麼能不恨她!」
拍照?不可能。
薄聿珩沒有笑意地勾了下嘴角:「你以為她不在了,你就可以隨便捏造罪名扣她頭上?」
如願不是這樣的人。
妹妹的道德感強得要命。
陳家姿憤憤:「我沒有冤枉她!我說的都是真的!」
她突然就想到了自救的辦法,「薄總,您知道嗎?應如願接近您是有陰謀的!她是為了調查她姐姐應如意的死!」
「她從李正口中得知她姐姐的死跟敘總有關,我不小心聽到他們的對話,她就派出她的打手抓我,把我抓到一棟廢棄的大樓裡,拍了我的照片,要挾我不準說出去!」
陳家姿沒斷網,知道薄聿珩在應如願死後做的事,他今天把自己抓來,很明顯就是為了幫應如願算賬。
但她要是告訴他,應如願的真面目,他知道自己所愛非人,也許,他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了!
陳家姿急急往前走:「薄總,應如願她……」
薄聿珩:「腳。」
陳家姿立刻後退,不敢踏進去:「薄總,應如願就是來給她姐姐報仇的,她處心積慮接近您,都是為了達成目的!薄氏會變成現在這樣,都是她造成的!」
薄聿珩在想打手,妹妹竟然還有打手。
「繼續說,你潛入電視台做了什麼。」
陳家姿憋屈:「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!」
「我跟謝夫人原本定好的計劃是,在應如願表演的鐵水裡加入硫酸,她表演的時候,硫酸就會把她弄成重傷,這樣一來,還能偽造成她自己操作不當的意外事故,查不到我們。」
「但我們沒想到,硫酸和鐵水會產生化學反應,那個鐵水都變黑了,傻子都看得出來有問題,所以這個計劃就沒有成功。」她也沒找到別的下手機會,「後來的大火跟我沒關係!」
原來還有謝夫人。
原來除夕那一晚,有那麼多人,對如願虎視眈眈。
薄聿珩信陳家姿不敢對他撒謊,整個故事裡,最蹊蹺的,還是那個所謂的,打手。
這個打手,會是幫如願在氣球裡藏紙條的神秘人麼?
薄聿珩放下貓,走到她面前:「那個打手,長什麼樣?」
陳家姿拚命回想:「他……他很年輕,二十幾歲,應該還是個小頭頭,帶著一群小弟,口音不是港城本地人,長得也不錯……對了!他這裡!眉尾這裡,有一道疤,看著很邪,百分百不是好東西!」
疤。
薄聿珩腦海裡迅速鎖定住人物——沈確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