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聖魔宗的山門之前。
韓長空擡眸望去,隻見眼前的聖魔宗規模宏大,氣勢恢宏。
宗門並非像問道宗那般建於山峰之間,而是依託一片連綿起伏的山丘而建。
放眼望去,入目皆是黑色的建築,這些建築錯落有緻地分佈在山丘之上,彷彿與山丘融為一體,散發著冷峻的氣息。
黑色的牆壁在日光的映照下,隱隱泛著幽光,猶如蟄伏的巨獸,蓄勢待發。
「韓道友,這裡便是聖魔宗,謝某還得回去值守,先行告辭,以後有機會咱們好好聊聊。」
說話之人正是帶韓長空二人前來聖魔宗的築基弟子謝志遠。
韓長空微笑著回應:
「謝道友,這一路與你交談,甚是歡愉。尤其是謝道友的為人,坦誠豪爽,可真是徹底顛覆了韓某以往對邪道的認知。」
「哈哈,韓道友,那咱們後會有期!」
謝志遠爽朗地大笑一聲,轉頭看向二莽,恭敬說道,「前輩……不對,莽哥,後會有期。」
韓長空與二莽一同拱手緻謝:「謝道友告辭。」
待謝志遠離去後,韓長空便帶著二莽朝著聖魔宗山門走去。
守山弟子顯然已經提前接到長老的通知,但還是將兩人攔了下來。
「二位,請問哪位是韓長空?」守山弟子禮貌地問道。
韓長空一臉疑惑,拱手回道:
「在下便是韓長空,不知這是……」
「長老吩咐了,隻允許韓長空一人入宗。」守山弟子如實說道。
「不可能!」韓長空還未開口,二莽便急得跳了出來。
韓長空見狀,連忙一把按住二莽。
「莽哥,你先別著急。你想想,就算真有什麼危險,一百個你陪著我進去,在人家強大的實力面前,那也不夠人家一巴掌的。放心吧,不會有事的。」
韓長空耐心地安撫著二莽。
二莽仔細一想,覺得韓長空說得在理,便開口道:
「長空,要是有什麼事,你就趕緊捏碎玉簡。到時候我就先跑路,回問道宗搬救兵。」
韓長空聽了,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問道宗與聖魔宗要是打起來,估計問道宗幹不過。
不過他還是寬慰二莽:
「放心吧,我心裡有數。」
說罷,韓長空轉身,穩步朝著聖魔宗內走去,身影逐漸消失在山門之後。
聖魔宗的會客廳內,韓長空獨自一人端坐在茶桌前,周遭靜謐無聲,唯有他輕微的呼吸聲。
從進入山門口起,便有專人引領他來到此處,然而,這一等便是整整一個時辰,卻始終不見有人前來。
早在韓長空踏入靈霄山脈之際,他便嘗試用傳音石聯繫媚月霜,可那傳音石如石沉大海,毫無回應,讓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。
就在韓長空暗自思忖之際,一道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廳內。
韓長空擡眼望去,瞬間「蹭」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來,神色恭敬,拱手行禮道:
「晚輩韓長空,見過前輩。」
來人正是聖魔宗宗主,媚絕塵。
他目光淡淡地打量了韓長空一番,冷冷開口道:
「有屁就放,沒屁便滾。」
媚絕塵此刻滿心煩躁,在他看來,韓長空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掃把星。
媚月霜第一次見這小子時,修為還是元嬰境,第二次見面便跌落至金丹境,如今更是慘到築基境。
再這麼見下去,還不得掉到鍊氣個屁了?
韓長空自然不知媚絕塵心中所想,依舊滿臉堆笑,諂媚地說道:
「前輩,不知聖女如今恢復得如何了?」
「醒了又怎樣?沒醒又如何?」
媚絕塵反問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。
「嘿嘿,前輩,晚輩這不是關心聖女安危嘛,畢竟我與她也算一同經歷過生死的。」
韓長空陪著笑說道。
媚絕塵在心中冷哼一聲,還一同經歷生死,結果這小子修為一路飆升,自己的寶貝女兒卻一路下滑,這叫什麼事兒。
不過他嘴上還是回應道:「她現在仍處於昏迷狀態。」
韓長空聞言,心中一驚。
以聖魔宗這般強大的實力,竟也無法救治媚月霜?
他試探著說道:
「前輩,不知可否讓晚輩看看聖女,或許晚輩能有辦法救治。」
媚絕塵聞言,不禁嗤笑出聲:
「本座一個堂堂元嬰大圓滿的修士都對此束手無策,你一個小小的築基螻蟻,竟說自己有辦法?你直接說,此番來我聖魔宗到底所為何事。本座之前答應過你一件事,今日便給你辦了,也好了結你與我聖魔宗的淵源。」
韓長空心中暗自吐槽,這老傢夥也太看不起人了吧!
若不是媚月霜那娘們在黑海拚死擋下緻命一擊,自己早就死在黑海了。
他定了定神,說道:
「前輩,聽說靈霄丹宗有辦法救治聖……」
「嗡」的一聲,空間瞬間發生扭曲,一股實質般的殺意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將韓長空全身籠罩。
韓長空隻覺渾身一緊,豆大的汗珠瞬間從額頭冒出,汗水迅速浸濕了他的衣袍。
「前,前輩……」韓長空艱難地開口。
「哼,小小螻蟻,竟敢幫靈霄丹宗那些狗賊當說客!本座不過是看在你曾用傳送符帶月霜離開的份上,才願意見你一面。否則,就憑你一個築基螻蟻,也配見本座?便是你問道宗的宗主來了,也沒這資格!」
媚絕塵冷哼道。
身為邪道第一高手,又怎會將一般宗門的宗主放在眼裡?
「前,前輩,您誤會了,我真有辦法救治聖女。若救不了,您再處置我也不遲。」
韓長空強忍著壓力,艱難地說道。
媚絕塵一臉疑惑,這小子莫不是不要命了?竟還敢口出狂言。
「哼,你以為你問道宗弟子的身份,在我聖魔宗能有多大用處?」
說著,他身上的威壓又加重一絲。
其實,他並非真想取韓長空性命,畢竟自己曾答應過韓長空一件事,身為元嬰大圓滿的修士,更在意因果這種虛無縹緲卻又極為重要的東西。
韓長空隻覺痛苦不堪,面部因承受巨大壓力而扭曲,但眼神卻異常堅毅。
他強撐著說道:「前輩,我真有辦法。」
話剛說完,他再也堅持不住,整個人「撲通」一聲趴在地上,動彈不得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