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0章 永遠離開!
溫辭疑惑回頭,就看到站在門口,一身冷意的陸聞州。
四目相對。
溫辭迎上他沉冷的視線,不由脊背發寒,收拾東西的動作都變得生硬。
但轉念想到他為何書意做的那些事。
她心一下子就冷了下去。
「你來幹什麼?」她冷聲開口,漠然收回視線,繼續收拾東西,完全把他當個陌生人。
陸聞州見她這樣,握著門把手的手驟然收緊,臉色更是難看至極。
她面對傅寒聲的時候,那麼乖巧可人,靠在男人懷裡,乖得跟貓似的。
可一跟他相處,就是冷言冷語,恨不得讓他快點滾。
想著,陸聞州心都疼了,但更多的,是憤怒。
她怎麼能這樣呢!
「來看看你,都不行嗎?」陸聞州目光帶著冷意,從她腳邊攤開的、裝滿衣服的行李箱上劃過,最後定格在她臉上,扯了下唇角,垂在身側的手寸寸收緊。
這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他跟傅寒聲在一起了?
溫辭到底跟他在一起十年了,很快就察覺到他情緒不太對,不禁有些心慌,就沒再夾槍帶棒的諷刺他,軟了軟脾氣。
「可以……」
單獨和他相處總歸不安全。
而且眼下他們還是在酒店大床房裡,孤男寡女的,太容易發生些什麼了……
溫辭不安的抿了抿唇瓣,放下手中的衣服,餘光看向不遠處桌子上的手機,說了句,「你坐下,我去給你倒杯水……」
說著,她便起身朝桌子那邊走去。
眼見還有一兩米的距離就要夠到手機。
身後忽然覆上一道灼熱硬朗的兇膛。
溫辭來不及驚呼。
男人便伸出長臂拿走了手機,另隻手隨之緊扣住了她的腰身,把她牢牢按進懷裡,掌心嚴絲合縫的貼著她平坦的小腹。
親眼目睹她跟傅寒聲私下裡的事後。
他動作沒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,溫柔體貼。
而是放縱的,粗魯的,多少帶點怨氣。
「啊……」溫辭被掐得嗚咽了聲,臉頰漲紅,下意識撲騰身體,去扯腰間那隻手,「陸聞州!你放開我!!」
這話儼然是火上澆油。
陸聞州理智再一次被碾壓,握著她腰的力道不住收緊,像是要掐斷了她。
他冷笑了聲,「溫辭,你別忘了,我們現在還是合法夫妻,我就算吻你,跟你上床,那也很合理。」
溫辭疼得眼淚當即就滾落了下來,身體上的,心上的,這含渾的話比刀子都要鋒利,她搖了搖頭,咬著唇瓣苦苦隱忍。
陸聞州見懷裡的人一臉痛苦的樣子,自己心裡也沒好受到哪裡去。
他比她更痛。
想低頭吻去她的眼淚,但最後還是忍住了,掐著她腰的力道微微鬆了幾分,他下巴抵在她肩膀上,側臉貼著她的。
冷硬碰著柔軟,很曖昧。
是他魂牽夢繞的滋味。
可眼下,卻隻剩下了無窮無盡的心酸。
「何書意身體又出問題了,直到現在還在搶救,生死未蔔,你知道嗎?」
陸聞州唇瓣輕觸著她肩膀,嗅著她身上的香甜,試圖壓抑怒火。
溫辭覺得肩膀上的吻像是毒蛇纏繞著她,不自禁瑟縮顫抖,神經都緊繃著。
忽然聽到這話。
她忍耐已久的怒火實在忍無可忍,不知從哪兒偷來的力氣,扭過身就給了他一巴掌,紅著眼眶痛聲喊。
「陸聞州,何書意身體有沒有事跟我有什麼關係?說實話,她今天就算是死了,我都不會在意!你關心她,那就去找她!找我幹什麼?」
說完,她兇口劇烈起伏,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氣。
卻仍舊強撐著,冷眼同男人對峙。
一邊用力去扯他勒在她腰間的手臂,又是掐,又是錘。
陸聞州結結實實受了那一巴掌,以及她歇斯底裡的抓撓。
痛感蔓延。
卻遠不及她這句話對他的衝擊力。
他手臂剋制不住的收緊,聽她嘴裡洩出的嗚咽聲,眼裡絲毫溫度都沒有,咬牙冷笑了聲,唯有那雙眼是紅的。
「何書意身體出了問題,當然跟你沒關係,因為對你來說,這就是一樁皆大歡喜的好事!隻要她肚子裡的孩子死了,我就治不了病了,那樣,你就能擺脫了我,歡歡喜喜的和傅寒聲在一起了!!」
最後一句話,他近乎咬牙切齒,看著面前的人,恨不得把她弄死。
她真是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死活啊。
溫辭聽完,人都懵了,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些什麼。
可這件事本來就跟她沒有關係。
想起何書意曾經對她做下的惡事,她雙目不由泛起了紅,本能的反駁出聲,「她死了也活該……你放開我!你那麼擔心她,就去醫院陪她啊!來找我做什麼?」
聽到這話,陸聞州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徹底被磨滅。
他看著懷中歇斯底裡掙紮的人,悲涼的扯出一抹笑,「所以,我的死活,你也不在意嗎?」
溫辭身子僵了下,抿著唇瓣不吭聲,隻是推著他。
見狀,陸聞州即便做了心理準備,還是鑽心的疼了下。
他側臉緊繃,點了點頭,「好,很好……」
溫辭皺了皺眉,察覺到不對勁兒,害怕的推搡著他兇膛,掙著身子。
「陸聞州你放開我,真的好難受……」
話未說完,手臂突然被攥住,沒有絲毫溫柔可言,可以用粗暴來形容。
「啊!」溫辭驚嚇出聲,「你幹什麼?」
陸聞州理智全無,面無表情的拽著她往浴室走,扔進浴缸裡,像是再扔什麼髒東西。
「唔……」溫辭脊背痛到麻木,臉都白了,蜷縮著身體,輕輕抽著氣。
此刻,害怕已經佔據了理智。
她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
但眼下男人發了狠的怒意告訴她,她不能硬碰硬。
不然會出事的。
「陸聞州,你別這樣……我真的害怕……」溫辭看著他脫了外套丟在地上,心都打了個咯噔,弱弱伸手抓住他的襯衫衣擺,揚起雪白的小臉看他,聲音低微,「別這樣……你別這樣好不好……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……」
陸聞州面色沉冷,一絲溫度都沒有。
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她的解釋。
就這麼居高臨下睨著她,漆黑的眼神狠厲而放肆,手指鬆開溫莎結,解開領口的扣子,怎麼看都像個斯文敗類。
溫辭有些羞恥,兩條白皙的腿怯生生交疊在一起,總覺得在他眼底下,自己一絲不掛,無處遁形。
她垂了垂眸,躲避著,還想同他商量時……
男人忽然俯下身,捏住她下巴擡起,指腹按著她唇角,「別這樣?」
溫辭唇瓣被迫打開接受他的手指,他下了狠力氣,唇被按得充血脹痛。
她羞恥的臉頰漲紅。
可現在不是她硬脾氣的時候,她點了點頭,順著他,「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……」
此刻,絲絲縷縷的暖光燈撒在她臉上,襯得那張軟白的小臉愈發楚楚可憐,尤其在配上這委屈的聲音,雙管齊下,簡直要命。
若是今天之前,她這樣撒嬌討好他,他一定血脈僨張,她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,他都給她。
可事到如今,他再清楚不過,她這樣,不過是騙他。
陸聞州眼眸深邃,驟然捏緊了她的下顎,「又裝可憐?寶貝兒,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?好到讓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對我撒謊!一次又一次!!」
轟!
溫辭臉瞬間就白了,兇口一股強烈的不安呼之欲出,喉嚨裡像是卡了個什麼,她說不出話來,隻能一遍遍搖頭。
而陸聞州被刺激到現在,已經沒有絲毫耐心了,甩開她的臉,起身拿過浴霸,打開水,調到最高壓,對著她身體沖……
「啊!」溫辭被水擊得尖叫出聲,恐慌的掙紮著,「陸聞州,你瘋了!啊!」
「可不是瘋了麼……」陸聞州暗自嘲弄,眼裡是深不見底的陰鬱,早在看到她和傅寒聲在一起時,他就瘋了!
隨即扔下浴霸,一把扯下領帶,俯身擒住她那兩條亂動的細腕,綁在一旁的架子上,讓她無法動彈。
溫辭手腕上有傷口,被他這樣粗魯的綁著,疼的她身體一陣陣發寒。
她肩膀抖了抖,趁他俯身,用央求的聲音討好道,「陸聞州,別這樣,我真的好難受,你放開我,我們坐在一起好好談行嗎?」
「談什麼?」男人低嗤了聲,側首對上那雙濕漉漉的眸,他眼神倏然暗了下去,咬緊了牙關,「談你跟傅寒聲抱在一起親嗎?」
聞言,溫辭頓時一噎,眼裡閃過不敢置信,隨即便是瞭然,悲哀。
原來如此。
她肩膀無力下垂,眼下事情攤開了,陸聞州也不是傻子,她隻能攤開了說,「陸聞州,我們都放過彼此不好嗎?我不阻礙你,你也放過我……」
「閉嘴!」陸聞州冷聲呵斥,不想聽她說這些話,綁好她的手,在架子上打了個結,期間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傷口,動作略頓了下,但轉念就咬著牙繼續綁。
冷著臉說,「溫辭,把自己洗乾淨!別讓我在你身上聞到別的男人的味,看到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迹!」
這話真侮辱人。
他當年帶著何書意的味道回家時,有想過她的感受?
他這個人真的從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,所謂的愛,也隻是病態的偏執和佔有慾。
說白了,就是我的玩具即便丟玩膩了,也不能讓別人碰。
對,就是玩具。
她在他眼裡,根本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溫辭屈辱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。
可現在不是她發洩的時候,她不能再刺激這個男人了。
她現在身體隱隱不舒服,手腕也疼得厲害,再這樣下去,她撐不住的。
「陸聞州……」她仰著腦袋央求。
突然一陣響鈴聲,打斷了她的話。
陸聞州冷冷看了她一眼,從兜裡掏出手機,接通了電話。
聽到那邊焦急的聲音。
他表情大變,看向溫辭的目光愈發冷沉,「好,我知道了,馬上過去。」
溫辭受不了他這樣狠厲的眼神,心慌的要命。
她掙了掙被綁死了的手腕,央求的聲音帶著哽咽,「陸聞州,你放開我,我都可以跟你解釋的……」
陸聞州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解釋,他俯身溫柔的摸了摸她臉頰,說出的話卻是冰冷到了極點,「如你所願了,何書意肚子裡的孩子可能真保不住了。」
溫辭擰眉,「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!」
陸聞州呵笑,根本不相信,「證據都擺在面前了,還裝傻呢,有工作人員親眼看到,你和何書意在一起喝水!你在裡面放了什麼東西?」
溫辭愣住,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小臉愈發白了。
她以為何書意那樣做,是為了陷害她,讓她無法參與比賽。
沒想到,她是在這兒等她呢。
不過,她未免對自己太狠了吧?身體和孩子都不管不顧了?
她不是很在意那個孩子的嗎?
溫辭蒼白搖頭,恍惚的對上男人那雙陰翳的眸,啞聲說,「不是的,陸聞州,我沒有……我沒有……是她陷害我……」
陸聞州笑了聲,但眼裡卻是冰冷,「你最好保佑那個孩子沒事。」
溫辭脊背發涼,唇瓣顫了顫,下意識問出口,「如果那個孩子死了呢?」
陸聞州笑了,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下,很冰冷的一個吻,讓溫辭不寒而慄,「寶貝兒,你不會想看到那個後果的。」
什麼後果?
為了何書意弄死她,一命賠一命嗎?
驀然間,溫辭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,萬分窒息,她擡眸,強忍著奪眶而出的酸楚,奮力掙紮著,「陸聞州,不是我做的!你放開我!我真的不舒服……」
而陸聞州根本沒理會,冷然起身,直接離開了浴室,聲音陰沉丟給她一句。
「在我回來之前,你就泡在這裡面去一去傅寒聲身上的味!」
幾秒後,外面的門砰的一聲重重闔上。
「陸聞州!」
溫辭絕望的喊,一顆心都墜進了谷底裡。
話音落下。
浴室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靜,隻剩下了簌簌簌的水流聲,仿若死亡的倒計時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