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危機:陸聞州將知曉溫辭要離開!
陸聞州提著一個包裝袋走進來,西裝混不吝搭在臂彎,有幾分放浪形骸,很招人。
老太太擡起拐杖就往他腿上打,氣不打一處來,「還不是因為你!說說你,到底是怎麼照顧小辭的?姑娘都憔悴成什麼樣了?你看不出來?」
陸聞州下意識看向溫辭,粗略從上到下打量一圈,沒什麼不同啊。
姑娘小臉白凈,身形纖瘦……沒什麼變化。
溫辭眸光晦澀,低垂下眸。
所以,他沒看到那雙曾經看向他時晶亮的瞳孔,如今變得黯然。曾經裡面盛滿的愛意,也早已被委屈淹沒。
陸聞州笑,收回目光,順著老太太的話說,「對,我的錯,沒照顧好小辭。這不,小辭愛吃西湖醋魚和燕窩粥,我剛讓廚師打包了一份,一會兒回去帶著。」
溫辭看著桌上那袋打包好的西湖醋魚和燕窩粥,腦海裡忽然劃過幾個場面……他跟何書意視若無人的擁吻,他抱著何書意離開。
那顆麻木的心還是抽痛了下。
明明是為了去見何書意撒的謊言,他卻說的真情實意……就好像,他真的還全心全意愛著她。
溫辭苦不堪言,用力咬了下唇瓣。
老太太哼了聲,沒好氣收回拐杖,「這還差不多,要是讓我聽到你小子對小辭不好,我就打斷你的腿!」
陸聞州一瞬收斂了弔兒郎當的神色,正經道,「我愛她都來不及,哪捨得?」
溫辭靜靜聽著,削蘋果的手指忽然被劃了下,卻絲毫敵不過心裡的痛楚。
還是陸聞州看到,憂心的拉過她的手,「怎麼這麼不小心?很疼吧?下次讓我削,這種活我來就好,聽到了嗎?」
男人溫柔的聲音近在耳畔。
可那一瞬間,
溫辭彷彿什麼都聽不清了,因為她鼻息間全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,那是何書意身上的味道。
不久前,他正溫柔的哄她呢……
溫辭心口抽痛了下,別開他的手,「不用,我自己來就好。」
陸聞州愣了下,沒想到溫辭會推開她,皺了皺眉,剛要說什麼,一低頭,就看到她眼角的一抹緋紅。
她隻有委屈慘了的時候眼尾才會發紅。
陸聞州心當即就軟了,後悔當時拋下她去見何書意,一定是那個時候,陸夫人又見縫插針的找她茬兒了。
他怎麼就沒把何書意趕回去呢?
他怎麼就忍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陸家呢?
他明知道陸夫人不待見她。
陸聞州咬了咬牙,捧起她的臉蛋,低低的說,「對不起,剛剛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那,是不是我媽又欺負你了?我一會兒就去找她,別委屈,嗯?我心疼。」
老太太年紀大了,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,隻是看到他們親親我我,識趣的走了。
溫辭是不想哭的,以前受了那麼多委屈,她都很少哭,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忍不住。
可能真的是被陸夫人那句話刺激到了吧。
她九年的愛,比不過一個妓。
她就算是死了,也有更好的替代她。
……
溫辭眼淚不住往下掉,她掙脫著男人的手,指著門口,「你滾出去!我不想看到你!」
陸聞州哪能滾,他反手抱著姑娘,蠻不講理的按在身前。
「對不起,以後不丟下你了。我保證。」
他低頭輕吻她發頂,鼻息間一片淡淡的玫瑰花香,是獨一無二的,任何人都比不了的。何書意對他來說隻是玩物,溫辭是他的寶貝,任何人都比不了。
溫辭隻覺得噁心,他不久前才碰了何書意。
「你走開,我想去洗手間!」她皺眉,用力推開他。
陸聞州又不舍的抱了抱她,才放人去洗手間。
溫辭逃也似的走進洗手間,打開水龍頭,搓洗著手腕,胳膊,每一處被他碰到過的地方。
最後,直到手臂上的皮都要褪了一層,她才蒼白著臉,無力靠在牆上。
「我在外面等你。」這時候,陸聞州敲了敲浴室門,溫聲跟她說。
那一刻,溫辭眼淚嘩地就落了下來。
「下了晚自習,我在操場等你。」十七歲,陸聞州下課後偷偷給她遞紙條。那天他給她準備一場令全校人羨慕的告白。
「我等的人,隻有你。」二十二歲,因為家裡阻攔,她退縮了,陸聞州當時找到她,那個向來意氣風發的少年,紅著眼,無比卑微的跟她說,他等的人,隻有她。
她不知道這個『等』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質了。
從他等她,到她等他。
在那棟空蕩蕩的『家』裡,她等了他不知道多少個不眠夜,最後……還是沒等到,等到的是他漸行漸遠的那顆心。
他一次次的丟開她。
溫辭像個丟了全世界的孩子,抱著自己無聲痛哭。
隻有她。
當初不是說好了?
……
卧室外面。
陸聞州被老太太叫了出去。
「你一天天是不是苛待人家姑娘了?怎麼才兩周不見,人就憔悴了這麼多?」老太太說著,不禁紅了眼眶。
記憶裡,溫辭就像個小太陽,愛撒嬌,愛笑。
如今,她不愛撒嬌了,臉上的笑容也沒了……
老太太意味深長的說,「我記得明兒不就是你跟小辭在一起的十周年紀念日?好好哄哄她,小辭這姑娘性子軟,你真情實意對她,她不會跟你耍性子的,知道了嗎?」
陸聞州心頭也是一哽,一閉眼,就是姑娘委屈到通紅的眼眶。
他怎麼會不知道,他的寶貝性子有多軟。
他舌尖頂了頂後槽牙,想起他這些天對她做的那些畜生事兒,啞聲說,「知道,我好好對她。」
老太太嗔他,「下次小辭過來,再讓我看到姑娘還是那樣憔悴,我一定不饒你!」
陸聞州鄭重應下,「不會的。」
話音落下,廊道也陷入了沉默。
陸聞州閉眼斜靠在牆上,渾身都透著一股混不吝勁兒,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老太太嘆了口氣,看著他,似嘆似勸,「聞州,別把最重要的東西弄丟了,你才後悔。有些東西,這輩子隻此一次,一旦丟了,這輩子就再也找不回來了……」
與此同時,一陣手機鈴聲悠揚響了起來。
陸聞州顯然沒聽清老太太說什麼,從褲兜裡掏出手機。
是梁秘書的電話。
合同的事有眉目了?
陸聞州眸色沉了沉,跟老太太示意去接個電話,就先走了。
老太太看著他挺拔偉岸的背影,憂心的皺了眉,最後也隻是嘆息一聲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