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(高潮)破罐子破摔,決裂
就在這時。
門又一次被打開。
何書意興沖沖走進來。
看到眼前的一幕。
她面露擔憂,像是擔心急了,走上前握住溫辭的手,著急的說,「溫經理,我有事兒找不到你,原來你在這兒啊!」
溫辭皺眉,被噁心壞了,厭惡甩開她的手。
何書意輕挑眉梢,壓根不在意,目光在房間逡巡一圈,像是才注意到傅寒聲,訝異道,「你怎麼跟傅總在一塊啊,有什麼事兒不能在外面說嗎?真讓人好找……」
「……」
陸聞州聽了,臉色愈發陰沉,剋制緊攥的手背上青筋噴張。
溫辭清晰感覺到男人握著她的手愈發用力。
她就知道何書意這個時候過來,絕對不安好心。
可眼下。
她沒心思跟她扯,拉著陸聞州就往出走。
「呀,溫經理,你的外套呢?」
何書意忽然驚訝喊了聲,有意無意的擋住路,上下打量著溫辭。
「我記得你這身衣服是配套的啊,外套怎麼不見了?」
「不會丟了吧,那多可惜。」
「如果我沒記錯,這身衣服可是陸總花了大價錢買的全球限量款,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……」
「怎麼能丟了呢?」
「……」
溫辭面色沉了沉,咬牙忍耐著,腳步不停。
忽然。
她腳步猛的一頓。
不是她刻意停下,而是身後男人拽住了她。
格外用力。
手腕疼的她倒吸口涼氣。
一回頭。
便對上男人那雙淬了冰似的冷眸,裡面充斥著懷疑和怒意,彷彿一把鋒利的劍,直直刺在她心口上。
溫辭臉色白了白,蹙眉掙紮著,「陸聞州,我……」
「外套呢?」
陸聞州沉聲打斷她的話,凝著她,竭力剋制著怒意。
何書意那些話彷彿是條引火線,徹底點燃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。
隻要一想到她跟傅寒聲剛剛共處一室,還親昵的幫他按摩肩膀,他就嫉恨的發瘋!
還有外套。
她的外套去哪了?
他沒來之前,他們又做了什麼?
孤男寡女,共處一室。
太讓人浮想聯翩……
看到男人暴怒的臉色,何書意暗自勾起唇角。
這次,看溫辭怎麼翻身!
「啊……陸聞州,你弄疼我了!」
溫辭掙紮著,紅著眼看向他,「何書意就是故意的!你別信她!」
陸聞州眼睛猩紅,理智早已分崩離析,抓握著她的小臂,扯到身前,「那你倒是跟我說說,你的外套呢?」
聽到這話。
溫辭忽然滯住,喉嚨裡像是被塞了塊石頭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剛剛給傅寒聲按摩的時候。
她覺得外套袖子礙事兒,就脫了……
見她沉默。
陸聞州心裡那點渺茫的希望徹底瓦解,失望又痛恨,心臟像是被人拽住來回撕扯,疼的要命。
他握住她的肩膀,怒火中燒,「說不出來了是嗎?承認跟他在一起了?」
「你們剛剛,都做什麼了?!」
「……」
猶如一記悶棍當頭砸來。
溫辭怔愣了好幾秒,小臉一寸寸白了下去,痛苦皺眉。
她依舊不敢相信,這麼侮辱人的話,是從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……
「說說看,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,好讓我知道,我究竟帶了多久的綠帽子!」
陸聞州雙目通紅。
一字一句,咬牙切齒。
發了瘋似的緊扣著她的肩膀。
他也痛。
痛不欲生。
「你倒是給我說啊!」
「讓我好知道,你溫辭到底長不長心!」
「……」
轟!
長不長心……
溫辭眸光狠狠了下顫,喉嚨裡解釋的話,一瞬間就是被洶湧的酸楚吞沒的一乾二淨……
她咬著內唇,自虐一般,暗暗重複了遍這幾個字……
明明自始至終,出軌的是他,背棄諾言的是他,拋棄她的也是他……
可他卻能說出這樣的話。
好像她才是那個做了錯事兒的人……
何書意輕笑了聲,看的津津有味。
掃了眼周圍。
故意說,「溫經理,你的外套,不會是丟在這兒了吧,天哪,你們孤男寡女兩個人待在一起……」
她頓了頓,小聲說,「這房間開著空調,也不熱啊……」
這話彷彿一把火,徹底把那塊遮羞布的燒了個乾淨,也把陸聞州的尊嚴燒成了灰燼。
哪個男人能忍受被綠的恥辱?
陸聞州恨恨咬牙,盯著溫辭,人在發怒的時候,傷人的話總是脫口而出,「怎麼不說話了?」
「難不成,要讓我帶你去婦科驗一下嗎?」
「……」
話音落下。
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耳邊炸開,嗡鳴作響,溫辭心臟痙攣抽痛。
久久未平。
她壓著眼眶的酸脹,低下頭,咬唇苦笑了聲,渾身不住的發冷顫。
忽然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。
沒有意義。
他早就不是她認識的陸聞州了。
「你放開我……」她嘶啞著聲音,用力推搡著他,決絕,冰冷,「我跟你,沒什麼好說的!你覺得是什麼,那就是什麼!」
陸聞州錯愕了一秒,隨即便是滅頂的怒火,用力掐著她肩膀的手,戰慄發抖,忍不住一寸寸往她脖頸上攀爬。
「你說什麼?」
幾乎按在她脖頸上的那隻手,就好似毒蛇信子一般,冷的瘮人。
溫辭喉嚨酸漲,忽然就不動了,紅著眼跟他對視。
曾經這雙一看到他便晶瑩閃爍、彷彿會笑的眼睛。
此刻隻剩下了唏噓和恨。
唏噓那個曾經連她手指頭都不捨得傷的人,現在卻要掐她脖頸……
恨他沒心沒肺,十年的感情,到頭來對她這麼薄情寡義……
她自嘲般扯起唇角,看著他,一字一句的重複,「我說,你覺得是什麼,那就是什麼,隨你的便!」老子不幹了!
陸聞州看到姑娘那雙萬念俱灰的眼眸時,指尖一抖,動作霎時就僵住了,心裡同樣難受的發緊。
就在這時。
一道大力忽然奪走了溫辭。
「啊……」
溫辭驚呼了聲,來不及反應,就被傅寒聲扯在身後護著,她頓時自責又難堪,「傅寒聲,你……」
傅寒聲面色冷沉,看到她憔悴布滿淚痕的小臉。
兇腔裡怒意翻騰。
再也剋制不住。
他回過頭冷睨著陸聞州,咬牙譏誚道,「陸總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,我還以為你和溫辭有多相愛呢,原來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。」
「……」
聽到如此諷刺的話。
溫辭心口突的一跳,倏的擡眸看向陸聞州。
果然。
男人明顯被激怒到了,猛的攥拳朝傅寒聲揮去,「傅寒聲,你少裝好人了!這一切,不都是因為你嗎!」
傅寒聲面色寒涼,也不是吃素的,擡手擋了他一拳。
兩人來回過招,拳拳到肉。
誰也落不下好,臉上都見了血。
溫辭看的心驚膽戰,顫聲制止。
但顯然沒用。
何書意在一旁,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,還在煽風點火,「溫經理,陸總這麼愛你,你怎麼能做出這種醜事呢?真替陸總覺得不值。」
「今天要不是被陸總逮到,你們還不知道要做什麼……」
「……」
倒反天罡。
說的就是她。
溫辭氣的肩膀發抖,側首恨恨瞪了她一眼,「你給我閉嘴!」
何書意吐了吐舌頭,喋喋不休,「心裡有鬼,還不讓人說了……」
溫辭真想給她一巴掌。
可眼下陸聞州和傅寒聲打的兇猛,再這樣下去可不行。
而且,傅寒聲是無辜的。
在陸聞州又一拳頭落下去的時候。
她心頭重重一跳,不管不顧上前擋住。
陸聞州瞳孔一震,及時停下手。
可那一拳還是或重或輕傷了她。
他面露驚慌,當即便要去檢查她的傷口——
「小辭……」
「沒事吧?我帶你去診室看看……」
傅寒聲沒想到溫辭會擋那一拳,看到她一臉痛色,想也沒想,便握住她的手檢查傷口,果然,手已經腫了。
溫辭驚愕了瞬,忍著手上鑽心的疼,急忙掙開,「沒事……」
陸聞州腳步猛的一僵,看著兩人親昵的小動作,一股怒意便在兇腔裡橫衝直撞。
何書意看準時機,忙道,「溫經理,陸總還在這兒呢!你怎麼能這樣呢……」
「陸總在你都這麼肆無忌憚,那背地裡豈不……」
「……」
傅寒聲忽然側眸冷睨向她,幽邃眸裡陰翳的透不進一絲光亮,戾氣凜凜。
何書意臉色驀的一白,沒來由的心慌。
咬了咬牙。
還是硬著頭皮說,「傅總警告我也沒用,現在擺在面前的是事實……」
陸聞州凝著兩人,一張臉陰沉的好似能擰出水來,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。
傅寒聲面色冷硬。
開口欲要解釋什麼。
衣擺忽然被一隻手扯了扯。
溫辭沖他輕輕搖頭,拉著他就走,從頭到尾,看都沒看陸聞州一眼。
「你沒錯,不用跟他解釋……」
轟!
這句輕飄飄飄的話,直接壓倒了陸聞州最後的理智。
她親昵拉著傅寒聲的衣服,是那麼刺眼。
明明以前,她對周圍的男人都很冷漠,公事公辦,隻愛黏著他。
看來,她是真變了!
陸聞州眸色陰翳,忽然就像瘋了一般,大步朝溫辭走去,拽著她就往小卧室走。
「陸聞州,你瘋了!」
溫辭擰眉,用力拍打著他。
身後,傅寒聲更是惱怒,理智早已被擊潰,拔腿就要追上去。
何書意眼睛一轉,硬著頭皮攔住他。
「傅總,溫經理是有夫之婦,你這樣不合適!」
說著,她回頭看了眼陸聞州和溫辭,得意一笑。
他們最好大吵特吵!
省的她再想辦法,讓他們離婚!
她勾唇一笑,「傅總,這是陸總和溫經理的家事,你……」
「滾開!」
傅寒聲面色陰沉,直接甩開她,大步朝溫辭走去。
此刻。
無邊的憤怒已經泯滅了陸聞州的理智。
他蠻橫的拉著溫辭朝卧室走。
恨意貫穿心臟。
溫辭越是掙紮,便越發刺激他。
「陸聞州,你給我滾開!你要瘋就——」去找何書意!
話未說完。
陸聞州便攫住她下巴,目光陰冷極了,「這麼抗拒我啊?是怕被傅寒聲看到嗎?」
「這些日子你不跟我睡一起,排斥我,是不是早就和他在一塊了?」
「嗯?」
溫辭崩潰搖頭,淚水模糊了雙眼。
他手指驀的手力,陰翳一笑,瘋狂又偏執,「你說,我現在要了你,你是不是就再也沒辦法跟他在一起了?」
溫辭疼的臉都白了,說出的話都成了艱澀的嗚咽聲。
下巴疼。
心更是麻木不仁……
她肩膀無力的耷拉下去,忽然就不掙紮了,紅著眼看著他,荒涼又悲戚。
曾經,這雙保護她的手,在她累的時候,幫她按摩肩膀的手……
如今,竟暴力的傷害她。
陸聞州不忍心看到她那雙眼睛,可心中的暴怒無法讓他就此停止。
他閉了閉眼,拉著她就往裡面卧室走。
見狀。
傅寒聲倏然攥緊了拳,闊步向前。
他清楚自己沒資格管。
但他看不得溫辭被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欺負!
溫辭拚命掙紮著,可她那點力氣,在男人面前,就跟貓撓似的,壓根無濟於事。
就在陸聞州拽著溫辭走進卧室的那一刻。
砰的一聲!
房門突然被推開。
溫父剛醒,聽陳姨說溫辭和傅寒聲來過,什麼也顧不上,趕緊過來招待人,結果就看到眼前淩亂的一幕,臉色瞬間便陰沉下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