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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0章 藥方被質疑

  天剛蒙蒙亮,採藥隊已聚集在衛生室外的空地上。

  竹簍、鐮刀、麻繩、乾糧袋這些必備品,一一清點完畢。

  顧清如站在人群前,身旁是李三才,兩人正為隊員們做藥材辨識培訓。

  「聽好了,今天進山採藥,要收集的藥材現在給大家講解一遍。」

  顧清如手中舉起一株曬乾的蒲公英,「這是蒲公英,也是咱們要採的重點之一。」

  「現在是三月下旬,蒲公英已經冒芽了,葉子貼地長,鋸齒邊,折斷莖稈會流出白漿。看見長這樣的植物,要連根挖起。」

  採藥隊的隊員紛紛點頭,有的甚至拿出小本子,仔細記錄著。

  李三才展示著柴胡,上面是枯莖,底下是交錯的根部。

  柴胡根須深棕帶赤,表皮粗糙有縱紋,形如鼠尾,上粗下細,節節縮陷,像一串微縮的竹鞭。

  「柴胡雖然現在葉子沒冒頭,但去年的老稈還在。你們找這種成簇生長、莖稈細圓帶棱的枯草,底下多半就埋著柴胡根。它愛長在向陽的山坡石縫裡,土不用太肥,但排水得好。」

  「這就是柴胡的根,根如鼠尾,節似蚯環;斷面金黃,氣味辛香。」

  「記住,挖的時候,要仔細,根要完整,不能斷。」

  人群中有人小聲問:「那黃芩呢?方子上也有。」

  顧清如點點頭,「黃芩眼下也還沒發芽,四月底才出苗。但我們照樣能采它的根。」

  她舉起一株枯莖,「見著這類宿根植物的枯茬,順著往下挖,十厘米深差不多就能刨到。」

  太陽緩緩爬上來,霧靄散盡。

  李三才率領採藥隊整裝出發,朝著農場後山出發….

  直到夕陽斜照,採藥隊才歸來。

  採藥隊隊員肩上的竹簍沉甸甸地墜著,褲腳沾滿泥土和草屑,背影在暮色中微微佝僂,卻掩不住眼底那一絲疲憊中的欣慰。

  李三才走在最前,褲腳濺滿泥點,手裡攥著一束用麻繩捆好的柴胡根,枯草莖還連著深褐色的細根。

  「回來了!」衛生室門口有人喊了一聲,顧清如立刻放下手中的病曆本迎了出來。

  隊員們七手八腳把葯簍卸在地上,打開一瞧:

  蒲公英最多,一把把鋸齒的葉子簇擁著金黃小花,

  柴胡堆成一小堆,大多是剛刨出的宿根,表皮棕褐、節紋清晰;

  黃芩少一些,但根條粗壯結實;其間也混了些雜草,野芹苗、狗尾草、甚至幾株形似柴胡的「假貨」,等著被挑出去。

  李三才抹了把汗,咧嘴一笑,「今天收穫不少。南坡柴胡窩子找到了三處,蒲公英在向陽溝底也見了綠。黃芩少些,隻挖到五六個大株。那片林子前幾年被人翻過,估計是偷挖的。」

  顧清如點點頭,對大家說,「大家辛苦了,去食堂吃點飯吧。這裡交給我們。」

  採藥隊隊員紛紛離開,走了一天山路,又累又餓。

  顧清如蹲下身,戴上手套開始逐一檢查。

  郭慶儀和夏時靖也上來幫忙。

  幾人就地鋪開一塊粗布,開始一一分揀。

  顧清如將合格的藥材按種類分類擺放,郭慶儀和夏時靖,剔除雜質、剪去腐根、抖凈泥沙。

  蒲公英要去蒂留根,柴胡要削掉黑頭,黃芩則需整根晾曬,不可切段以防走油。

  漸漸地,一堆雜亂的野草枯枝被整理成井然有序的藥材堆。

  炊事班的人在一旁等著領料,忍不住問:「顧衛生員,這些夠用嗎?」

  顧清如直起腰,看著眼前這一堆來之不易的藥材,輕聲說:

  「今天這些量,夠煎三十幾副,明天還要繼續找藥材。」

  暮色漸深,農場食堂後院支起了三口大鐵鍋,底下柴火噼啪作響。

  深褐色的葯湯在鍋中翻滾,蒸騰起濃烈而苦澀的香氣。

  蒲公英的清苦、柴胡的辛涼、黃芩的沉苦,混著泥土與山野的氣息,在風中久久不散。

  職工們圍在周圍,遠遠望著那口大鍋,眼神裡滿是懷疑與不安。

  但是沒人吭聲。

  剛經歷了犯人暴動,李副場長突然被帶走調查,整個農場現在是人心惶惶。

  顧清如和郭慶儀幾個人端著煮好的湯藥走到隔離病區,通知大家排隊領湯藥的時候,病人們卻踟躕不前。

  幾個輕症患者捏著粗瓷碗站在角落,眉頭緊鎖。

  他們相互看著,誰都不肯上前。

  一個躺在鋪上的中年男人冷笑一聲:「這是什麼藥方,不會喝壞肚子吧?」

  「就是!」另一個年輕人聲音發顫,「我們這些人命就不是命了?沒有西藥,就拿一些野草根糊弄我們?你們醫生是不是也快沒招了,乾脆拿我們試藥?」

  一個年輕人端著一碗湯藥忍不住開口,「這……別到最後,反倒喝出毛病來……」

  「就是啊,抗生素金貴,我們這種人可吃不上。但咱們就靠這些個湯藥熬著?怕不是糊弄我們吧……」

  顧清如站在人群中央,她沒有立刻反駁,而是轉身默默舀了一碗葯,吹了吹之後一飲而盡。看到顧清如的舉動,人群騷動微微平息下來。

  她擡起頭,目光掃過一張張驚疑、憤怒或麻木的臉,聲音平靜卻有力:

  「你們說的沒錯,抗生素確實金貴,是要留給嚴重的患者服用的。他們若用不上,就得死。」

  「但這鍋裡的葯湯,用的是漫山遍野的草根樹皮,能保證每個人都喝上一碗。」

  「這方子,是我從師部老軍醫周懷山同志那裡求來的。他當年就用這個方子,救過上百個得了布病的戰士!這不僅是土方,是經過考驗、在軍區檔案裡記下過功勛的方子!治癒率,高達八成!」

  看到人群中仍有不信的眼神,她提高聲音,

  「我知道你們不信。今天這葯,我第一個喝,若明日我高燒不退、腸穿肚爛……你們大可以指著我說,看,這就是亂用藥的下場。」

  「可如果這葯真能幫咱們熬過這道鬼門關,哪怕多活一個人……我今天喝這一碗,就值了。

  我不求大夥兒現在就相信我,隻求你們,給自個兒、給身邊的親人,一個活的機會。」

  人群徹底安靜了下來。

  那個一開始質疑的年輕人低下了頭,輕聲說:

  「顧醫生……我……我試試。」

  「死馬當活馬醫吧……」

  「我也試。」一個咳嗽不止的老犯人顫巍巍地伸出手。

  第一碗葯,就這樣被人接過,一飲而盡。

  但接下來的幾天,質疑聲仍不絕於耳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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