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奪回家產,資本家大小姐下鄉邊疆

第113章 遠方的包裹

  顧清如輕輕按住劉淑芳的手腕。

  脈象中的弦緊之象愈發明顯,這是寒邪直中胞宮,久郁化熱的典型表現。

  宮寒不孕隻是表象,真正的病根在於寒熱錯雜,擾動肝風——這才是她突發癲癇的根源。

  劉姐,你的病不嚴重。

  顧清如翻開筆記本,低頭寫著藥單。

  胞宮受寒,加上長期憂思,才導緻月事不調。

  她寫下溫經湯的主葯,又添了一味茯神,

  現在調養來得及。

  窗外的沙棗樹沙沙作響,顧清如的筆尖頓了頓,又添上一味葯:兵團常見的益母草。

  這方子既能溫經散寒,又可安神定志,正對她的癥候。

  她將寫好的藥單子遞給劉淑芬,

  「按照我這個葯調理三個月,保證你來例假不再痛。若是之後我再來團部,再給你調整藥方。」

  劉淑芬接過藥單,手有一瞬間的顫抖。

  她眼圈還紅著,卻已經擠出個笑:

  顧同志,謝謝…這事...

  見對方欲言又止,顧清如說,我懂。

  我們衛生員看病,從來不多嘴。

  劉淑芬才鬆了一口氣。

  她迅速抹了把臉,從炕櫃裡掏出兩個舊報紙包的小包,報紙上還印著抓革命,促生產的標語。

  自家曬的沙棗,拿回去泡水喝。

  顧清如出了門,林知南還坐在外間。

  林知南看見兩人出來了,立即站起來。

  王裕華恰好此時走進來,「不再坐會?」

  他看向劉淑芬,劉淑芳點點頭,王裕華眼睛一亮。

  王裕華大步上前,

  「小顧知青、林知青,下次來團部一定來家裡坐坐!」

  「好。」

  兩人道別後,從家屬院回到衛生所。

  和宋毅一起,三人開車回連隊。

  吉普車在戈壁灘上顛簸。

  車後揚起一片沙塵,迷了遠處團部的輪廓。

  回到連隊,林知南下車後,

  宋毅默默拿了一包麥乳精推給顧清如:

  這是給顧青松的。

  「這……無功不受祿。」

  「麥乳精金貴,宋組長自己留著吧。」顧清如推拒。

  「拿著。」宋毅直接塞進她布袋,

  「孩子在長身體,晚上睡前喝一碗,睡得踏實。」

  顧清如隻得收下,這袋麥乳精她不會白拿,再想辦法回禮回去。

  顧清如說:今天吃飯的時候得到一個消息,滬市藥廠停工了,運動鬧的。

  「說是藥品質檢系統也癱瘓了。」

  宋毅面色一沉。

  等檢測結果,最遲三天就下來了。

  顧清如剛回到衛生室放下包袱,門口就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
  聯絡員小王抱著兩個包裹走了進來。

  「顧衛生員,來了你的包裹!兩個!」

  一個牛皮紙包得方正正,一個棉布裹得嚴嚴實實。

  「謝謝王同志!」

  顧清如簽收後,收下包裹,在地窩子裡拆開了包裹。

  牛皮紙包裹拆開,裡面的東西碼得整整齊齊:

  兩罐梅林午餐肉,兩罐麥乳精,兩塊蜂花檀香皂,香味濃郁,一拿出來,整個地窩子裡都飄著淡淡的檀木香,還有一盒百雀羚鐵盒裝的雪花膏。

  底下還壓著一封信。

  顧清如拆開信,上面隻有寥寥幾行字:

  「顧同志:

  房子一切安好,租金已存。

  老周頭說,注意防暑,天冷加衣。」

  是周坤寄來的,她心裡微微發緊,將信折好,塞進口袋。

  另一個包裹用棉布緊緊裹著,系得嚴嚴實實,像是生怕被人拆開過。

  顧清如一層層解開——棉布、油紙、防潮紙——直到最後,才露出裡面的東西:

  幾卷雪白的紗布,比兵團配發的細膩得多,幾副醫用手套,

  兩盒消炎藥,標籤被撕掉了,但顧清如一眼認出是她以前在醫院常用的牌子。

  一瓶藿香正氣水,蓋子邊緣還貼著膠布,防止運輸途中漏灑。

  包裹裡沒有信,隻有一張折得小小的紙條,上面寫著:

  「注意防暑,天冷加衣,都好,挂念。——曼」

  這幾樣東西,在兵團確實是緊缺物資。

  紗布可以給傷員換藥,消炎藥能救急,藿香正氣水更是夏季連隊勞作的「救命水」。

  收到來自遠方的包裹,顧清如覺得心裡很溫暖。

  顧清如收拾好包裹,將這些都收入空間,提著兩斤挂面去炊事班接顧青松。

  食堂後廚房的煙囪正冒著青灰色的煙,顧清如進入後廚房,撲面而來的是蒸饅頭的麥香和燉酸菜的鹹鮮。

  周紅梅和陶翠蘭正在摘菜,看到顧清如,都停下來手裡活。

  「清如,你回來啦?」

  「李連長怎麼樣了?」

  顧清如從布包掏出她們倆托她帶的紅糖,遞給她們。

  「李連長挺好的,還需要再休養幾天就回連隊。」

  兩人接過東西道謝。

  張大山蹲在竈台後頭添柴火,火光映得他黝黑的臉膛發亮,額頭上還沾著麵粉。

  張班長,這幾天麻煩你了。

  顧清如從挎包裡掏出兩斤挂面遞了過去。

  張大山在圍裙上蹭了蹭手才接過來:

  哎呦,太客氣啦,就是看兩天孩子而已。

  青松這孩子乖著呢!

  正說著,外頭傳來一串笑聲。

  顧清松和兩個半大孩子衝進來。

  後面兩個孩子一個是栓子,是張大山的小兒子,還有一個是虎子。

  栓子長得活像縮水版的張大山,圓臉上蹭著竈灰;虎子缺了顆門牙,一笑就漏風。

  姐!你看!青松獻寶似的舉起草編螞蚱,麥稈在夕陽下金燦燦的,

  虎子哥教我的!能蹦這麼高——

  螞蚱尾巴一彈,正巧落在姐姐肩頭。

  虎子撓著後腦勺傻笑,褲腿上還沾著豬食渣。

  顧清如伸手摘弟弟頭髮裡的草屑,指腹觸到濕漉漉的汗,準是又在草垛裡鑽來鑽去。

  玩得這麼野,還知道回家?

  她故意闆起臉,聲音卻軟。

  青松立刻拽住姐姐的手,扭頭挺起小兇脯:

  虎子哥、栓子哥,我姐回來啦!明天再玩!

  活像隻終於等到母雞回窩的小雞崽。

  兩人走在連隊的土路上,

  青松突然踮腳,小手攏成喇叭:

  姐,我告訴你個秘密——

  張叔昨晚給我煮糖水蛋!

  就給我一個人,虎子他們都沒有!

  土路上,一大一小兩個影子漸漸融進暮色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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