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建輝直接拍闆，「可以！關廠長的意見更符合咱們辦廠的初衷和發展需要，就按這草案執行…普通工人28-30，技術骨幹35，副職40，廠長45，外加2塊糧貼！

　　不過關廠長，廠子交給你，工資標準也按你的意見定，但責任也壓在你身上！必須儘快把產量和質量抓上去，把銷路打開！」

　　關文如頷首，「我們一定全力以赴！對了，陳主任，還有件事需要跟你們商量。」

　　陳建輝點點頭，「你說。」

　　關文如拿出了一份計劃書，「是關於銷售問題，我去了解過了，各生產大隊都很困難，隊上很難拿出現錢買飼料。」

　　王國龍皺起眉，「那怎麼辦？總不能白給他們飼料吧？」

　　「當然不能白給，我的想法是…讓他們用牛羊來換飼料！」

　　王國龍驚訝，「用牛羊換？這…這行得通嗎？咱們是飼料廠，又不是畜牧場！換來的牛羊怎麼辦？」

　　關文如指了指她寫的計劃書，「咱們公社不是統一對接縣裡的國營肉聯廠嗎？大隊用牛羊抵飼料款，公社出面，統一把這些牛羊收上來，直接對接肉聯廠！

　　肉聯廠正缺穩定貨源，咱們公社統一組織送過去，他們肯定歡迎。

　　這樣，大隊解決了飼料問題，我們廠拿到了實實在在的『貨款』，肉聯廠也得到了穩定的牲畜供應，一舉三得。」

　　陳建輝眼睛亮了，仔細琢磨起來，「用牛羊換飼料…公社統一對接肉聯廠…嗯…這個路子倒是新鮮，也有可行性！

　　現在各大隊夏牧快結束了，有些老弱或者需要淘汰的牛羊，正好可以用來交換。

　　肉聯廠那邊，我去談！他們巴不得有公社組織的穩定貨源，省得他們自己零散收購了！好！關廠長，你這腦子轉得快！我看這個辦法可行！」

　　王國龍聽完之後也覺得可行，沒再說什麼。

　　見他們都同意，關文如終於笑了，「隻要公社肯出面統一協調對接肉聯廠，流程理順了，風險可控。

　　這樣，大隊的負擔輕了，咱們廠的原料款和周轉資金也有了著落，還能促進咱們公社畜牧產品的銷售。」

　　「行！就這麼定了！」陳建輝再次拍闆，「關廠長，你負責跟部隊把預付款的手續儘快落實，大隊那邊，用牛羊換飼料的方案，我明天就召集大隊書記們開會宣布！

　　國龍，你們財務上配合關廠長和兩位副廠長，把兌換的標準和賬目先理清楚！大家配合好！」

　　眾人點頭，「明白！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廠裡的事情一切順利，關文如心情都好了不少。

　　她想起隔壁院的萬濤好像要出發了。

　　她這天回到家，又從空間拿出了不少牛肉乾，拿去給萬濤。

　　讓他幫忙帶給賀言之，並讓他帶個話，讓賀言之知道廠子已經完美開工，一切順利。

　　萬濤笑眯眯的接過東西，「弟妹放心，東西和話，我一定帶到。」

　　「那就多謝萬政委了，這一共是兩袋，其中一袋是給你的，希望你別嫌棄。」

　　「還有我的呢？」萬濤詫異看了看手裡的包裹，挺沉！

　　關文如笑了聲，「當然，總不能讓萬政委白跑腿。」

　　萬濤哪好意思要她的東西，正想說什麼，關文如擺擺手，「我就不耽誤萬政委跟家人相處了。」

　　「唉…弟妹…我可不能要…」

　　關文如猜到他想說什麼，擺擺手，「萬政委千萬別客氣。」

　　她都不給萬濤拒絕的機會，直接回了一號院。

　　萬濤無奈一笑，心想著，這兩袋就都給賀言之吧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萬濤晚上要出發，他旁晚就一直在家。

　　萬嬸子也是個寵兒子的，她雖然不喜歡顧思雨，可兒子馬上要上前線了，她也想兒子離開之前，好好跟媳婦膩歪。

　　於是她主動領著兩個孫子去別家串門。

　　男人幾乎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，萬濤臨走前，確實拉著顧思雨折騰了好一番。

　　畢竟他這一走，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。

　　顧思雨也想到這一點，所以也任由他折騰。

　　不過，兩人折騰完後，顧思雨還是撒嬌，讓萬濤把她換下的貼身衣物拿去洗了。

　　反正也是他弄髒的。

　　萬濤大男子主義，自然不願意，可顧思雨都提出這要求了，他要是不依她，就怕他離開之後，她會跟他娘和他兩個兒子鬧。

　　想了想，萬濤還是硬著頭皮把她那條淺色的女式內褲搓洗了。

　　也是巧了，他投洗乾淨後，正準備晾起來，他娘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。

　　萬嬸子看到萬濤手中拿著的東西，她的臉唰』地沉了下來。

　　不過想著兒子馬上要離開了，她隻能強壓下怒火。

　　她和萬濤又說了一會兒話。

　　很快就到了萬濤出發的時候。

　　萬嬸子和顧思雨都出門送。

　　直到軍卡車徹底消失，萬嬸子和顧思雨才回家。

　　兩人一踏進屋裡，萬嬸子就憤怒的指著顧思雨，聲音又尖又厲，「你個賤貨還要不要臉？！你讓俺兒子給你洗那腌臢玩意兒？！」

　　顧思雨神色一頓，一開始很懵，但很快反應過來，她冷嗤一聲，「他樂意洗，關你什麼事？」

　　「放屁！」萬嬸子氣得直拍大腿，「那是男人能碰的東西嗎？晦氣！倒黴運！俺告訴你，男人給女人洗那褲衩子，是要倒大黴的！你存心想害死俺兒子是不是？！」

　　顧思雨臉上露出一個極其諷刺的冷笑，上下打量著氣急敗壞的萬嬸子，故意拖長了調子：

　　「哦？男人洗女人內褲會倒黴？那…你兒子脫我內褲的時候，怎麼不見他倒黴啊？是不是脫的時候不算，洗了才算啊？」

　　「你！你！你個不要臉的爛貨！」

　　萬嬸子被她這露骨的話氣得眼前發黑，指著顧思雨的手指都在哆嗦，「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？！你個騷狐狸精！破鞋！」

　　「那你兒子還娶我這個破鞋，他算什麼？蠢貨？！」

　　顧思雨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，懶得再理她。

　　就在這時，她們家門口傳來曾春蘭的聲音，「萬嬸子在家嗎？我給愛國愛黨送奶來了！」

　　「哎，在呢在呢，謝謝春蘭啊！」萬嬸子強壓下怒火，擠出一絲笑容去拿乾淨的搪瓷杯。

　　曾春蘭給倒了兩杯，寒暄兩句就去下一家。

　　萬嬸子把水杯放到桌上，轉身去找兩個孫子。

　　院裡的軍屬們都說喝牛羊奶有營養，孩子能長身體，她得趕緊讓兩個孩子趁熱喝。

　　隻是她剛出門，顧思雨就把自己水杯裡的水倒掉，然後把搪瓷杯裡的牛奶倒進自己杯裡。

　　萬嬸子牽著兩個孩子回來，一進屋就看見顧思雨喝奶，火氣『噌』地又上來了，「顧思雨你個不要臉的賤貨！你喝它幹啥？！

　　這是給愛國愛黨補身子的！你都多大個人了？還跟孩子搶奶喝？也不嫌臊得慌！」

　　顧思雨慢條斯理地咽下一口奶，舔了舔嘴唇，看向萬嬸子，臉上又浮現出那種讓萬嬸子抓狂的、帶著濃濃譏誚的冷笑：

　　「我多大個人？呵…你兒子都三十好幾的人了，不也天天喝我的奶嗎？喝得還挺起勁呢！怎麼，他喝得，我就喝不得？」

　　「媽呀！！！」正路過她家門口的曾春蘭一個踉蹌，差點被門檻絆倒，臉瞬間紅到了耳根，頭也不回地快步溜了。

　　媽呀！！！！

　　顧思雨同志真的是…太敢說了！

　　萬嬸子則是徹底僵在了原地，臉色由紅轉青，再由青轉紫，兇口劇烈起伏，指著顧思雨，嘴唇哆嗦著，一個字也罵不出來，「你…你…」

　　顧思雨卻像沒事人一樣，把最後一口奶喝完，還故意咂了咂嘴，輕蔑地掃了一眼氣得快要背過氣去的萬嬸子！

　　扭身回了自己屋！

　　跟無理取鬧的婆婆，幹就完了！

　　幹贏了當家，幹輸了就找下一家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