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貴一直負責給家屬院送牛奶羊奶，白雲住進來之後，跟他也熟悉起來。

　　在關文如生產之後，王大貴也沒什麼好送關文如的，於是就進山找了蘑菇和木耳。

　　得知王大貴能找到很多蘑菇和木耳，白雲也非常感興趣。

　　於是每周的休息日，她都主動問王大貴，進不進山。

　　她之前已經跟王大貴進過一次山。

　　那次還找回來很多蘑菇，那些鮮蘑菇很好吃，奶奶和她姐姐都愛吃，所以白雲就很有成就感。

　　她就一直等著王大貴有空呢。

　　王大貴看到她期待的眼神，笑了聲，「你怎麼就那麼願意進山？你們要愛吃那些蘑菇，我自己進去采，你一星期上那麼多天班，今天好不容易休息，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唄？」

　　白雲搖頭，「我們上班也不算累啊，我就是個質檢員，平時不幹什麼重活累活。」

　　想到進山的事，她眼睛亮晶晶的，「大貴哥，你還沒回答我呢。你今天能抽出空了嗎？咱們一起上山啊！前兩天雨後，今天林子裡肯定冒了不少好蘑菇！」

　　見她確實想去，王大貴憨厚地笑了笑，「我們今天下午沒啥緊急任務，我本來是打算自己進去的，你要想去就跟我一起。」

　　「太好了！」白雲高興地拍了下手，轉身就去拿背簍，「我去找傢夥事兒。」

　　站在一旁…被冷落了好一會兒的席慕凡，感覺兇口有點悶。

　　他眉頭已經緊緊鎖了起來。

　　看到白雲對王大貴那熟稔又熱情的樣子，他這心裡像堵了塊石頭。

　　關文如都能感受到席慕凡的異樣，也就白雲這個當事人沒什麼感覺。

　　她清了清嗓子，「大貴哥，你要是忙就別聽這丫頭胡鬧。」

　　王大貴笑笑，他把最後一個暖壺放下，「我今天不忙，今天這暖壺裡裝的是牛奶，你們多喝點。」

　　「謝謝大貴哥。」關文如看向席慕凡，「對了，大貴哥，這是我朋友席慕凡。」

　　王大貴早就注意到這男同志了，但他不敢貿然問什麼。

　　關文如還想開口，就見席慕凡看著王大貴，主動伸出手，「你好，我叫席慕凡。」

　　王大貴也立馬伸出手，和席慕凡握了握，「席同志你好，我叫王大貴。」

　　席慕凡點了點頭，「大貴哥，我之前都沒聽白雲提及你，她來這之後還經常跟你一起上山啊？」

　　沒聽白雲體提及你……

　　聽聽這話術！

　　關文如趕緊擡手捂住死嘴，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。

　　席慕凡性格看著溫文爾雅的，有了危機感後，還挺有點小心機。

　　隻可惜，王大貴是真的憨厚，聽不懂他話裡宣誓的主權。

　　這時還以為席慕凡跟他閑聊呢，所以搖頭，老實回答，「白同志對山裡的東西感興趣，想認得些蘑菇野菜啥的，這段時間有空就找我搭伴進山轉轉，安全些。」

　　不過他沒空啊！

　　他們後勤擴大規模後，他們每天都挺忙的，一周也就空閑半天。

　　有的時候，他休息的時間不是周日，和白雲的時間碰不到一起。

　　所以也就不能帶她進山。

　　可王大貴沒覺得這需要解釋，所以就沒說。

　　於是！

　　席慕凡心中的誤會更大了！

　　他心裡默念著那幾個字：搭伴進山轉轉…

　　心中更酸澀了。

　　怪不得這幾個月都沒空、也沒閑心去公社衛生隊找他了。

　　合著她這幾個月來，在這裡也認識了不少人，跟大家處的還那麼好！

　　要命的是，這些人還都是一些軍人。

　　席慕凡心中第一次爆發出危機感。

　　這時，白雲已經把需要的背簍翻找出來了。

　　她完全沒注意到席慕凡的異樣。

　　她背上小背簍，手裡還拿著個小鏟子，朝王大貴走過來，「大貴哥，走啦走啦！咱得趕在天擦黑前回來呢！抓緊時間，咱們就能多采點。」

　　「奶奶，姐，你們在家等我采多多的蘑菇回來啊。」

　　她風風火火地就要往外走，經過席慕凡身邊時，才像剛想起他似的，匆匆丟下一句，「慕凡哥，我走啦！回見！」

　　至於席慕凡提的什麼送他出去…

　　她壓根就拋之腦後了！

　　王大貴也跟屋裡的幾人說了幾句，含著笑跟在白雲身後。

　　席慕凡站在原地，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出屋，尤其是白雲那迫不及待、對王大貴毫無保留的信任姿態，他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
　　關文如看著他，突然清了清嗓子。

　　聽到關文如的聲音，席慕凡回神，他連忙對關文如和關婉欣頷首，然後轉身追上去。

　　當初他欣賞關文如，可怕說出來或者表現出來，會影響兩人的友情。

　　他是想著慢慢發展，慢慢將自己的心思透露出來。

　　可他根本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說什麼，關文如就突然結婚了。

　　如今，他已經很確定自己對白雲不僅是當初對文如的那種欣賞，而是一種想將她佔為己有慾望！

　　這次，他不能再錯過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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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白雲和王大貴剛走出一號院的院子，席慕凡就追了上來，「等等！」

　　白雲和王大貴皆停下腳步，轉過頭，疑惑地看向他。

　　席慕凡走到兩人跟前，深吸一口氣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，「那個…白雲，我想跟你們一起去。」

　　「啊？」白雲愣了一下，隨即皺眉看了看天色，「慕凡哥，現在都下午了，你跟我們進山？那回來天肯定黑透了！你到時候還得一個人回生產大隊那邊，多不安全啊！別去了別去了，我們倆就行！」

　　席慕凡不為所動，堅持道，「沒事，天黑了我認得路，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山裡有沒有能用的草藥，最近衛生隊缺幾味。」

　　他看向王大貴，補充道，「大貴同志，你不介意多個人吧？」

　　王大貴壓根就不知道席慕凡有什麼心思，他一聽席慕凡說想找草藥，他心裡其實是佩服的，看來這席慕凡同志又是個厲害的。

　　所以他連忙擺手，「不介意不介意！當然不介意！正好我也不知道草藥長什麼樣，你要是采了，我也能認認。」

　　席慕凡看著王大貴坦蕩、清澈的眼神，突然覺得這豎起的敵意有點好笑。

　　他臉上又勾起溫和的笑，點頭，「謝謝。」

　　可一旁的白雲急了，跺了跺腳，「哎呀，慕凡哥！真不是怕你跟著去搶蘑菇，是時間真的不夠！我們進林子采東西，再出來真的很晚了，到時候你回大隊部，天肯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！你聽話，別去了！等下周休息，你早上來，咱們再一起去行不？」

　　幾個月前，車振興就是晚上跟著車曉妮出門，遇到了那個該死的特務，還和特務發生了激烈的打鬥，最後兩人死在冰冷的河裡。

　　雖然過去幾個月了，可每次一想起來，她心中就忍不住打顫。

　　現在的她，太陽一落山，她都不敢離開家屬院半步。

　　而且她住進家屬大院後，跟她姐姐聊天，還從她姐姐口中得知李大明兩人試圖劫財劫色的事兒。

　　她更害怕了！

　　哪怕席慕凡是個男同志，可他就一個人，而且瘦瘦高高的，看起來就沒有車振興身形高大。

　　車振興那樣高大的男人都被殺了！

　　萬一真有歹徒或者特務，席慕凡肯定沒有勝算。

　　所以，她還是希望席慕凡能趁著太陽下山之前，趕回大河灣生產大隊。

　　可席慕凡卻突然從她背上把背簍拿了過來，語氣輕鬆，「我自己回去沒問題，你們采你們的，我就跟著看看，順便找點草藥，一直以來都是陳大夫自己進山採藥，確實挺辛苦的，我今天先進去看看，要熟悉了，以後還能替他分擔點。」

　　他一邊說，一邊已經走到了王大貴身邊，擺明了要同行的姿態，「大貴同志，帶路吧。」

　　白雲看他鐵了心要跟，又看了看已經西斜的太陽，知道再爭下去更耽誤時間，隻能無奈地嘆氣，「行行行！你要跟就跟吧！不過說好了啊，到了山裡不許亂跑，得跟緊我們！還有，要是天黑了你回去路上出了什麼事，我可不負責啊！」

　　席慕凡見她鬆口，緊繃的神色緩和了些，「放心，出不了事，走吧，別耽誤時間了。」

　　王大貴趕緊點頭，「對對，快走吧。」

　　其實王大貴也不覺得會有什麼事，這席慕凡同志到底是個男子，從家屬大院回生產大隊的路也算不上很遠，哪會出什麼危險。

　　白雲努努嘴，「我也認得路。」

　　說完，她氣呼呼往前走。

　　王大貴對席慕凡憨厚地笑了笑，也趕緊跟上。

　　席慕凡看著白雲氣鼓鼓的背影，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上揚了一下，大步跟了上去。

　　他走到了白雲的另一側，與王大貴一左一右。

　　三人行的隊伍，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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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而站在家門口的關婉欣看著三人匆匆出門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前，她臉上的笑意更濃郁。

　　這時關上門，回到關文如的卧房。

　　小寶這時已經醒了，這孩子覺少，還愛鬧騰。

　　關文如已經把他抱起來了，她靠在床頭，輕輕拍著懷裡的嬰兒。

　　見自家奶奶回來，她臉上帶著瞭然的笑意，「奶奶，認識席慕凡那麼多年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表情豐富成這樣，今天他那眼睛一直黏在我們家白雲臉上。」

　　關婉欣笑著，她走到小床邊，彎腰整理兩孩子身上的被子，「這席家小子，心思藏不住嘍，不過這樣也好，這孩子心思深沉，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，現在情緒能有起落，也挺好的。」

　　關文如輕笑出聲，「也是，還是現在的他有點少年氣息，想起他剛剛看到白雲跟王大貴走得近時，露出的驚愕，我就差點忍不住調侃。」

　　說完，她又想起白雲的天真和在感情上的愚鈍，又忍不住笑了聲，搖搖頭，語氣帶著點調侃，「可惜啊，咱們家那個傻丫頭，在這方面就是個榆木疙瘩，半點不開竅，席慕凡這心思，怕是白費了，我看他有的追呢。」

　　關婉欣走到床邊坐下，拿起一件小衣服慢慢疊著，神態平和，「年輕人嘛，急什麼，感情的事，講究個水到渠成。

　　白雲還小，性子又單純直愣，現在不懂這些也正常。

　　讓他們多相處幾年，多了解了解對方是什麼樣的人，挺好的，時間長了，該明白的自然就明白了。」

　　關文如低頭看著懷裡睡著的寶寶，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孩子的小臉蛋，聲音溫柔，「也是，席慕凡人穩重，有本事，品性也好。

　　要是他倆真能成，倒是樁好事。就是苦了席慕凡，得耐著性子等咱們家這塊小石頭開竅了。」

　　關婉欣疊好衣服，也看向熟睡的嬰兒，眼中滿是慈祥，「順其自然吧，該是誰的緣分，跑不掉。」

　　關文如卻想起了這十年的動蕩，其實再過兩年，很多事情就能穩一點了，到時候，白雲家有可能會率先沒事，她爸媽還有哥哥肯定會想辦法讓她回城，甚至會給她弄個工農兵大學名額。

　　席慕凡家…怎麼著也得十年過去。

　　想到這，關文如臉上的笑意淡了點。

　　這年頭交通不便利，沒有手機，如果席慕凡和白雲真在一起了…

　　或許會面臨不少困難。

　　這十年…唉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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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個小時後，白雲等人已經進山了。

　　山林裡，樹木蔥鬱。

　　白雲蹦蹦跳跳地跟在王大貴身邊，問題一個接一個，「大貴哥，你快看那個紅傘傘！那個是不是就是書上說的有毒的？吃了會跳舞的？」

　　王大貴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看，憨厚地笑了，「那個啊，顏色太艷了，我其實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吃，但為了生命安全，我們肯定不能吃！白雲同志，你看這邊樹根底下這些灰撲撲的，桿桿粗壯的，才是能吃的牛肝菌。」

　　白雲點點頭，連忙過去采了點。

　　沒一會兒，她又一臉好奇的問，「那你怎麼知道這片林子能有蘑菇啊？上次你帶我去的那片坡，木耳長得可好了！連張嫂子她們都說不知道那地方！」

　　王大貴耐心解釋，「這個嘛，看樹！松樹、櫟樹底下，頭幾場雨過後，陰涼潮濕的地方，容易長蘑菇，找木耳得看朽木，特別是那些半腐的闊葉樹樁子，濕氣夠，就愛長，那地方偏，路不好走，嫂子們帶孩子，一般不去那麼深。」

　　白雲一臉佩服，擡頭看向王大貴，大眼睛眨了眨，「哇，大貴哥你懂得真多！」

　　一旁的席慕凡聽著他們熱絡的交談，尤其是白雲對王大貴那毫不掩飾的崇拜語氣，抿緊了嘴唇，心裡那股不舒服勁兒又上來了。

　　他對山裡這些菌菇野菜確實不如王大貴熟悉，這讓他有點憋悶。

　　白雲這時走到一片松林下，果然看到不少蘑菇冒出來。

　　她興奮地蹲下，「呀！真有蘑菇！大貴哥，這些都能采嗎？有沒有長得像的毒蘑……」

　　她話還沒問完，席慕凡立刻擠到她身邊蹲下，幾乎挨著她。

　　同時，他迅速擡頭看向幾步外的王大貴，聲音拔高了幾分，帶著刻意的熱情，「大貴同志！聽說你們後勤經常進山，那對這一帶的草藥熟不熟？像那種能止血的，葉子帶鋸齒的，學名叫小薊的，這附近常見嗎？」

　　王大貴被席慕凡突然的大聲和問題弄得一愣，下意識回答，「哦，我並不認得草藥，不過你說葉子帶鋸齒的，我倒是見過，在山路邊上就有不少。」

　　席慕凡立刻接話，語速很快，「是嗎？太好了！具體在哪個方位？這味葯衛生隊消耗大，我正想多備點，大貴同志你詳細說說？」

　　他一邊說，一邊身體微微側向王大貴的方向，無形中把夾在中間、正準備繼續問蘑菇問題的白雲給「屏蔽」了。

　　白雲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。

　　她看著席慕凡拉著王大貴一個勁兒地問草藥，完全插不上話問蘑菇的事，氣得鼓起了腮幫子。

　　她瞪了席慕凡的後腦勺一眼，心裡暗暗嘀咕：這人怎麼回事？故意跟我搶大貴哥問話？煩死了！

　　下次進山，說啥也不能帶他了！

　　不過白雲也希望衛生隊能有很多草藥。

　　這樣一來，公社的社員們有個什麼小病，也能有藥用。

　　於是她努嘴過後，心情很快轉變過來，又歡快的采蘑菇。

　　山裡的好東西就是多！

　　今天她要多采一點，奶奶和姐姐都愛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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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三人在山裡待了兩個多小時，眼看太陽馬上落山了，王大貴才開口，「今天就到這吧，改天再來，我們先出山。」

　　白雲興奮的拍拍手，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背簍已經裝滿了，臉上忍不住露出笑，「好的，今天收穫還真不錯！」

　　席慕凡沒有帶什麼背簍，不過他手裡也拿著一把藥草。

　　他這時走到白雲身邊，幫她拿背簍，三人一起下了山。

　　王大貴採的蘑菇也是給關文如補身體的，所以走到分叉路口，他把裝蘑菇的網兜遞給白雲，：

　　「這些都是給小關的，白雲同志，就麻煩你帶回去了，我就不進家屬大院了，直接回後勤。」

　　白雲的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，席慕凡就率先把東西接過，「大貴同志，下次有時間我們再一起進山。」

　　王大貴根本沒多想，笑著點點頭，「行，下次見。」

　　等王大貴離開，白雲看了看天色，就想從他手中把東西接過來，「唉呀，天馬上就徹底黑了，慕凡哥你趕緊回生產大隊吧。」

　　「不急。」席慕凡側身躲過她伸出的手，「走吧，先送你回家。」

　　白雲：「……」

　　拗不過！

　　根本拗不過！

　　席慕凡把東西放到關文如家，還沒來得及跟關婉欣和關文如說話，白雲就推著他往外走，「再晚就不安全了，你快點回去吧。」

　　關婉欣失笑，「小雲，先讓慕凡吃過晚飯再走。」

　　「奶奶，我就不吃了，確實很晚了，我先回生產大隊。」

　　席慕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，「文如，我走了。」

　　關文如含著笑，「行，路上注意安全。」

　　席慕凡轉身，突然在白雲頭上揉了下，「明天見。」

　　白雲一愣。

　　明天？

　　明天她要上班啊？！

　　而且他也得在公社衛生隊坐診吧？

　　還沒等她想明白，席慕凡的身影就消失在一號院。

　　而白雲這時反應過來了，她氣呼呼的跺腳，用手背蹭頭上，「席慕凡！你是不是忘了你沒洗手！」

　　大家在山裡采東西，全是土，哪怕擦過也不幹凈啊！

　　看她這樣，關婉欣和關文如失笑。

　　關婉欣點了點她的腦門，「反正你今晚也得洗，行了，去洗洗手，洗把臉，你瞧你這臉，一層土。」

　　白雲回過神，她一臉興奮，「奶奶，姐，你們看，我今天又采了不少，背簍裡的全是我採的！我厲害吧！」

　　誰讓席慕凡用臟手蹭她頭髮，她絕對不會告訴奶奶和姐姐，她這背簍裡的蘑菇，有一半去席慕凡採的！

　　哼！

　　關婉欣含著笑，「厲害！我孫女就是厲害，這網兜是大貴採的吧？這孩子，怎麼又給我們那麼多蘑菇！」

　　「大貴哥說後勤也不需要他做飯，他讓我拿回來給姐姐補身體，姐姐坐月子期間更需要營養。」

　　關婉欣拿起網兜，「這孩子有心了，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，我拿去分給其他軍屬，就說是大貴給的，讓大家記著點大貴的好。」

　　軍屬們的丈夫都是有能耐的，她們記得大貴的好，萬一有什麼機會，她們偶爾提一提大貴，大貴也能有晉陞的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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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次日，白雲起床後，她逗弄了大寶二寶小寶好一會兒。

　　她其實也想做飯的，可奶奶和姐姐都不讓她做。

　　那她在家裡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幫姐姐看會兒小孩。

　　等奶奶把早飯從廚房端出來，她這才去吃飯。

　　「姐你放心，廠裡的事兒我都替你盯著點，有什麼問題我跟你說，我多盯著那兩個副廠長，絕對不讓他們試圖搶走你的廠長之位。」

　　關文如失笑，「你做好你的工作就好，其他的別管。」

　　快到時間了，白雲連忙去吃了早飯。

　　然後花小雨她們騎著自行車去上班。

　　能隨軍的軍屬們其實沒有很差錢，畢竟她們的丈夫都是軍官，津貼相對來說不少了。

　　所以她們自己有了工作後，開了幾個月工資後，都找票，買了自行車。

　　平時就騎自行車上班！

　　一群人去工廠的路上，白雲居然看到了徒步的席慕凡！

　　因為席慕凡來過幾次家屬大院，所以軍屬們也認識他。

　　見他徒步，大家紛紛停下車。

　　白雲更是停在席慕凡跟前，一臉茫然，「慕凡哥，你…你怎麼會在這？」

　　剛問出口，白雲不知想到了什麼，猛的瞪大雙眼。

　　天吶！！

　　他昨晚是不是迷路了？

　　所以他昨晚從家屬大院出來，就一直在附近徒步，走了一夜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