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點，關文如連忙解釋，「今天吃完午飯，我和曉妮還有車大哥就騎著馬去看丹霞地貌，我們在那拍了照片，也就待了一個多小時就回來了。

　　你今天也是見過車大哥的，我和他之間怎麼可能有什麼，他是怕我們倆姑娘自己騎馬去，不安全還會迷路，所以才跟著去的。」

　　「我知道，不管韓浩賢胡說八道什麼，我從未懷疑過。」

　　賀言之的語氣斬釘截鐵，沒有一絲猶疑。

　　她不需要解釋，更不需要證明。

　　他自然相信她的人品。

　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，聽韓浩賢把她和車振興聯繫在一起，他心中莫名煩躁。

　　關文如聽到他的話，心裡頭感動的很。

　　見他確實相信自己，她也必要繼續解釋什麼，隻笑道，「他的胡話是傷害不了我，但我的真話可是會讓他受不少罪！」

　　隔壁的摔打聲還在繼續，趙梅狠起來，什麼都做的出來。

　　韓浩賢今晚註定不好過！

　　外面還下著雨，坐在炕上的關婉欣見兩人沒進屋，催促道，「言之，文如，有什麼話進來再說，別凍感冒了。」

　　「哦...來了。」關文如率先進屋。

　　賀言之也趕緊進去，一把門關上，他就很自然的去洗衣服。

　　關文如想自己洗，賀言之壓根不讓她上手，「你跟奶奶聊會兒天，我來。」

　　「那...謝謝。」

　　關文如知道他堅持起來，她也阻止不了。

　　她迅速爬上炕，跟自家奶奶說起今天發生的事。

　　關婉欣聽的一愣一愣的，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欣慰。

　　等聽完，她摸了摸關文如的腦袋，「做的好，該狠心的時候狠心，該善良的時候善良。」

　　關文如含著笑，她們說的話，衛生間裡的賀言之能聽見，她不好意思說的太功利。

　　她今天的所作所為也不全是為了救烏蘭。

　　她幫忙是有一定目的的。

　　她的妹妹白雲即將到來，她希望白雲在生產大隊的生活順遂。

　　她今天幫了烏蘭的忙，大河灣生產大隊的牧民們對她印象好，到時候大概率能善待白雲。

　　在這種特殊時期，生產大隊的隊員們其實是不喜歡來插隊的知青。

　　因為資源就那麼多，隊裡多一個人就意味著原來的隊員們會少分到資源。

　　他們自然不歡迎新來的隊員。

　　但當那隊員能給隊裡帶來好處時，他們就會敞開大門歡迎了。

　　人性就是如此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關文如這時拿出了相機，她把今天拍的照片拿給自家奶奶看。

　　等自家奶奶看完，她就拿進卧室，她從空間拿出了洗照片的設備，開始動手洗這些照片。

　　也不知過了多久，畜牧所的王大貴來了。

　　她今天雖然沒去畜牧所上班，但魯國棟和王大貴還是要正常照顧牛羊並擠奶。

　　賀言之將王大貴迎進門。

　　王大貴把手中的兩個暖壺放下，他立馬敬了個禮，「賀團長，我來送牛羊奶。」

　　「嗯，稍等。」賀言之應了聲，他轉身進屋找關文如。

　　關婉欣眉眼彎著，對王大貴招手，「孩子，過來。」

　　王大貴有些拘謹，「關...關先生。」

　　「你這孩子緊張什麼。」關婉欣笑著，給他遞了一個小布包，「孩子，這個你拿著。」

　　關文如剛剛就說魯國棟或王大貴肯定會來送牛羊奶，她早就準備好了這個布包。

　　裡頭裝的是十塊牛肉乾。

　　「關先生，這...」王大貴不好意思接。

　　關文如這時從屋裡出來，含著笑開口，「大貴哥，你還是拿吧，你要是忤逆這老太太，她一定會到你領導面前，給你穿小鞋。」

　　「......」王大貴果然嚇到了，神色緊張起來，連忙接過東西。

　　關婉欣笑著瞪了眼關文如，「你這孩子凈胡說八道。」

　　關文如也笑出聲，「我這不是幫你忙嘛。」

　　「大貴。」關婉欣笑著看向王大貴，一臉和藹，「我家文如有很多不足之處，她在畜牧所要是做的不好，你們多擔待些。」

　　「不會不會。」王大貴搖頭，「小關做的很好，她會很多知識，幫了畜牧所不少忙呢。」

　　「總之你們就互相幫助。」

　　王大貴站的筆直，「是。」

　　看出王大貴在這很拘謹，關文如送他出去，「今天畜牧所沒什麼事吧？」

　　「沒什麼事，就是司務長不會煮奶，他煮出來的牛羊奶沒那麼甜，小關，還是你煮的好喝。」

　　關文如笑出聲，「那我以後盡量多煮。」

　　她煮的當然會甜一點，因為她往裡加白糖了啊！

　　......

　　送走王大貴，關文如就拿著暖壺去找對面曾春蘭。

　　等她回來時，就發現賀言之拿著一張照片。

　　這照片是她剛洗出來的。

　　照片裡的人是車振興的單人照。

　　賀言之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樣，牢牢釘在照片上，特別是車振興那張稜角分明、帶著爽朗笑容的臉上。

　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感，像地下的暗流，悄悄湧上心頭。

　　她怎麼就洗了車振興的單人照？

　　關文如從曾春蘭家回來，她先進衛生間洗了手。

　　她擦著手一走進卧室，就看到賀言之拿著照片。

　　他的神情專註得...有些異樣。

　　聽到她進來的動靜，賀言之擡頭看向她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照片邊緣，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：

　　「這就是你們今天去看丹霞地貌時拍的照片？沒看出來這個車振興還挺自戀，是他讓你給他拍的單人照？」

　　關文如沒聽出他這話有什麼不對勁，「那不是，是我堅持給他們兄妹拍單人照的，留個紀念。

　　別說，他們兄妹長的真好看，還上相，他們當模特，我都覺得自己拍照技術不錯。」

　　「......」賀言之沉默了幾秒，空氣彷彿凝滯了。

　　然後，他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切入點，用一種刻意放得很平淡，甚至帶著點「閑聊」意味的語氣開口了：

　　「嗯，是拍得不錯。」

　　他頓了頓，擡起眼皮，目光銳利地掃過關文如的臉，又落回車振興的影像上。

　　他慢悠悠地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和某種壓抑的酸意，忽然說道，「你要不要試試？我這長相...或許更能凸顯你的拍照技術。」

　　「？？？」他這句話像一顆小石子，投入了看似平靜的水面，讓關文如的心猛地一跳。

　　卧槽？

　　他這話什麼意思？

　　吃醋...還是單純的想讓她幫他拍個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