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驚心動魄的比試後，夏合娜孜也沒心情賞景了，她帶著關文如先回去。

　　賀言之他們則是從這地方進山。

　　進山沒多久，賀言之單手扯住韁繩放慢速度。

　　顧思雨本就在最後，見他和其他人隔開一段距離，她連忙策馬靠近。

　　她正想著找話題和賀言之聊聊，他冰冷的聲音卻先響起，「你真的不是故意的？」

　　「！」顧思雨心一沉，眼底慌了一瞬，「我當然不是故意的，言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？你懷疑我是故意的？」

　　賀言之轉頭，他漆黑瞳孔裡凝著終年不化的霜雪。

　　對上他這眼神，顧思雨身體緊繃起來，急道，「我怎麼可能是故意的？我要是故意的，怎麼會拼了命的救她？你看我這臉，都被劃傷了。」

　　賀言之沒說話，他指尖輕叩馬鞭，金屬搭扣發出令人心悸的脆響。

　　過了片刻他才開口，「你負責這匹馬幾年了？」

　　「三…三年。」

　　顧思雨倏地攥緊韁繩，細白手指在皮質韁繩上勒出紅痕。

　　她不知道賀言之是不是真看出了什麼，但她必須否認。

　　她再次仰起臉時，杏眼已泛起水光，顫抖的睫羽在眼下投出破碎陰影，「賀團長竟這樣看我？我跟文如無冤無仇的，為什麼要故意害她？」

　　她聲音裡摻了恰到好處的哽咽。

　　賀言之卻依舊沒什麼情緒，「不是故意的最好，顧同志，請時刻記住你自己的身份，你是一名軍人。」

　　這話一落，他騎著馬先衝到別處，似乎不太想聽顧思雨辯解。

　　他跟顧思雨不熟，不清楚她的人品。

　　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。

　　顧思雨整日和這匹馬打交道，他不相信她會那麼粗心，能輕易碰到馬的舊傷。

　　而且也是巧了，這匹馬早不出事晚不出事，偏偏在關文如超越顧思雨的時候，發了狂。

　　他懷疑顧思雨是輸不起。

　　人有勝負心不是壞事兒，但為了自己能贏，不擇手段去殘害別人，那是犯罪。

　　看著賀言之離開的背影，顧思雨臉上楚楚可憐的神情驟然凝固，氣得咬牙切齒，一手拍在樹榦上！

　　為了那個資本家小姐，賀言之竟然對她甩臉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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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止賀言之，夏合娜孜也懷疑顧思雨是故意的。

　　她想了一路也想不通顧思雨為什麼要故意針對關文如。

　　難道就因為關文如是大家口中的資本家小姐？

　　可顧思雨作為一名軍人，她更應該清楚關家的貢獻。

　　以這個理由來為難關文如，屬實不該。

　　等把兩匹馬還給騎兵團，夏合娜孜想了想，還是問關文如道，「文如，你以前認識顧思雨嗎？」

　　關文如聳肩，「不認識，今天第一次見，嫂子為什麼這麼問？」

　　「也沒什麼。」夏合娜孜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提醒道，「你以後別和顧思雨比賽。」

　　關文如嘴角勾出一抹笑意，「好，今天這事兒也把我嚇了一跳，以後不僅不和她比，我也不敢隨意跟人亂比了，要出了事兒，騎兵團恐怕不願意再把馬借給我們。」

　　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，快到家屬大院時，關文如才問道，「對了嫂子，我家言之和顧同志…很熟嗎？」

　　她剛剛聽到顧思雨喊賀言之為『言之』。

　　這稱呼…過分親昵了。

　　她前世是韓浩賢的妻子，剛來大院那會兒，跟賀言之沒交集。

　　她也沒關注過那個時候的顧思雨。

　　所以還真不知道賀言之和顧思雨之間的關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