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？
皮毛罷了。
演了多久的忠誠孝子，知道了四眼多少惡行……每次四眼異族和楚天說參戰，拿過功勳章時，那種淤火就像火山噴發之前，無比的淤堵。
楚天放下酒碗。
他放緩了語速也露出了微笑，「你說我毒。」
「我且問，你在人族肆虐時，手段是否毒辣？」
「或者，你白藤可以在輦尊、在四眼的殺戮下，洗乾淨脖子等死？」
白藤揶揄了，眼裡渾濁不清像是陷入了迷茫……許久，他渴求的眼神看向酒壺，「這酒，給我喝一口？」
喝酒，不一定算自己人。
可沒酒喝，一定是外人。
白藤沉默片刻，想了無數，卻找不到一條活路。
追隨楚天，竟是他的唯一機會。
楚天沒理這白藤，站起來，徑直走向聖嵐宮殿，頭也不回道，「做好一件事，就會有第二件事，你若一意孤行，我也沒辦法。」
「能不能再見，你決定。」
白藤指骨咔咔響，甚至把桌子捏碎了一塊。
他腦海中閃過一幕又一幕，恨，幾乎衝散了理智。
可許久之後，他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酒碗，目光凄涼，「我沒錯是吧，我隻是想活著，隻是想報復一下，讓我苟且偷生的人。」
「我，沒錯。」
白藤對錯，全憑對生命的理解。
楚天，也一樣。
舒適圈的輝煌是屍山遍野的前奏。
當然，楚天已經沒了惻隱之心，甚至踏入聖嵐宮殿時，都不會有負罪感。
他怡然自得的吆喝，「聖嵐，給我兄弟安排個地方住？」
尊者？
愛誰誰。
楚天就像回家的男人，話語中，沒有半分拘謹。
聖嵐也一點不在乎，沖暗處甩了下手，目光中透著幾分溫柔，「累壞了？聽說你在人族抓了不少大夏學生，把舒適圈弄的風生水起。」
桌上，是好酒好菜。
白色絨毛地毯上，還放著淺藍色的睡袍。
楚天知道『軍營』的恐怖，下了殺敵決心，也顧不上其他的，大大方方的脫了衣服。
他隨意說道，「累到不累，就是怕舒適圈整不好，心裡有壓力。」
「萬一，沒能調動四眼聖族的積極性，我可是過錯。」
聖嵐小心思得逞了。
她故意表現的賢良淑德，無非就是喚醒楚天的歸屬感。
見楚天褪去了衣衫，露出精壯且傷痕纍纍的肌膚，這聖嵐，她立馬把淺藍色睡袍拿起來，替楚天披上，還拽直了一隻袖子，讓楚天穿的時候更方便。
「沒有萬一。」聖嵐分寸拿捏的清楚。
「其他禁地聽說了舒適圈的盛況，已經心動了，猜猜，有什麼變化。」聖嵐開口就是正事，牽引著楚天的注意力，順便幫楚天繫上了腰帶。
楚天心知肚明，自己被吃了豆腐。
可他裝作不知道，徑直走向了餐桌，「什麼變化？」
「不說穆托、閻荒禁地。」說著，聖嵐也坐到了楚天對面。
她拎起酒壺替楚天倒酒，邊說道，「其餘禁地，均有半步尊者宣布了禁令，明確說明禁止私自開採靈石。」
「另外，有人詢問，舒適圈能否複製。」
「關鍵是獵獸行為。」說到這裡，嵐呷了一口酒。
她長袖善舞，揮灑袖口時，散發了一股子迷人的香味，「四眼封印百年，獵獸行為已經成了傳說，但因為舒適圈的出現，很多聖族居民，都重操舊業。」
「另外。」
「有人意識到了靈石流動，抗議聖嵐一族獨斷專行。」
楚天越聽越高興，卻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，「那怎麼辦，怎麼還針對聖嵐了呢？」
嘴上為難，楚天內心卻是狂喜。
來的這麼快？
四眼，一點也不傻啊。
還知道靈石流動。
聖嵐知道被針對，卻一點不在乎，「軍費問題，自古就是不均衡的，統帥沒本事，部下吃糠喝稀有什麼問題。」
「羨慕嫉妒，也無妨。」
「打了兵器鎧甲，或拿各禁地的靈草珍寶，來換錢便是。」
聽這話，楚天放心多了……舒適圈的最終目的，一下就爆出來，毫無意義，因為波及範圍不廣，依賴性不強。
「也別太霸道。」說著，楚天想了一辦法。
他認真道，「都是自己人，要算清，也不能算的不近人情。」
「咱根本目的，還是團結四眼。」
「這樣。」
「二哥說煽動八禁地出靈石、出物資，支援舒適圈建設。」
「你也發個公告，就是之前咱們商量那個……聖嵐禁地女子，可外嫁，但迎娶者必須通過考驗。」
說著，楚天伸了手，無比認真道，「考驗要難，要無比鍛煉四眼異族的戰鬥力。」
這麼說，好像楚天多為四眼著想是的。
可實際上呢？
人、靈石大量流向聖嵐禁地，其他禁地的妒忌心，就會滋生繁重。
四眼有聰明人，也不要緊。
隻要聖嵐、穆托、風魔、輦尊都表現出，一心為四眼的架勢，誰也說不出什麼。
對。
就這麼搞。
聖嵐是被舊愛新歡懵逼了智慧。
她笑的甜滋滋，又替楚天倒了酒，「我之前也是這麼想，這個迎娶考驗，要選拔出最精銳的四眼戰士，這才不辜負我聖嵐女子的特殊體質。」
「對了。」說起體質，聖嵐驚喜了。
她伸出了小手，袖子擼起來，「幫我也把把脈，我也有那個病？」
楚天瞧這，打開了聖嵐的小手，吐槽道，「是我找來的人，會做葯膳，不是我會。」
「要不，我讓那小子來給你治一治？」
聖嵐雙手捧腮。
她古怪的眼神看著楚天，媚聲如絲道，「你，願意讓別人摸我？」
妮瑪？
楚天差點罵出來。
可這，氣氛不能掉下來，楚天呷了一口酒，上戰場似的表情道，「行，明天我就擱下面子，為你學了這葯膳學問。」
「咯咯，不用。」笑著，聖嵐站起來，走向了楚天。
她蘭花指落在楚天肩頭，一點點揉捏著，像按摩又像揩油，「其實，聖嵐女子的隱疾，就是一句大夏古話。」
「叫孤陰不生，孤陽不長。」
「想治那個暗疾，其實有一個特別簡單的方法。」
「要不要試試？」